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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报告里写了，因为这个徒步群你才发现了那具尸体。”王秉辉的回答证明他们知道前因后果，心里对那些怪诞离奇的事情有个准备。
“群里也颁布了几条规则，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遭到了一些荒诞诡异的攻击，包括我。”霍未央把住院须知面向两位警员，“以我的经验，规则是那些怪诞与人类保持平衡的一条守则，越过这个守则，它们就可以对我们发动攻击。”
霍未央说得很诚实，但在警员听来相当玄乎，但几百个人失踪是事实，两位警员对视，然后默默拿过这份《住院须知》。
王秉辉看得很仔细，刘正龙则是一脸不屑的模样，只是扫了一眼就快速返回。
“很奇怪，没有及时换药和发现推销服务需要自己前往护士台，但有人死亡可以直接按呼叫……”王秉辉找了张椅子坐下，“都按呼叫不好么？”
“有什么奇怪的？晚上值班人员不够，肯定是自己去护士站比较方便。”刘正龙摇头，“老王你别自己吓自己。”
“病人、陪护、护工不能进入医疗用地，好像没有提我们这个身份？”王秉辉发现了一个盲点。
“废话，必要时刻我们可以进入任何地点执行任务。”刘正龙哼了声，“霍未央，你还挺有讲恐怖故事的天赋，搞得我们都紧张起来了。”
他走到床边按住霍未央的肩膀沉声警告：“别吓人，更别动歪心思。”
霍未央翻了翻白眼然后闭眼睡觉，不想跟他说话，按照他的想法，警员应该归纳于看守。
规则是影子定的，不知道最终解释权在谁的手里。
“正龙。”这时王秉辉喊了一声，把队友叫到一边，“看见第六条了么？”
刘正龙点头。
“这层东边是肿瘤科病房，西边是重症监护室。”王秉辉压低了声音。
刘正龙侧身盯着王秉辉的眼睛，后者抬手，示意正确。
肿瘤科病房没有值班医生勉强可以理解，但是重症监护室……
这份住院守则不怕被举报么？还是这份通知根本不是医院发的？
刘正龙低头想再确认一遍规则，走廊尽头再次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病房里的灯啪一声熄灭，只有窗外淡淡的天光照在三张脸上。
三张脸同时扭头看向病房大门，大门上的圆形玻璃窗外似乎还有一张脸。
一张歪着的笑脸，正在慢慢隐入黑暗。
刘正龙没发出任何声音，瞬间左手反握匕首，右手放在大腿外侧，贴近大门的瞬间用手肘拧开大门，从大腿外侧抽出手电筒。
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对面。
那里有一张画报，画报上有个蹲在草坪上抱着兔子的女孩。
支撑画报的两枚图钉掉了一颗，画报歪斜着，晃着，女孩的脸恰好正对着大门上的圆窗，晃呀晃的，在暗夜里越可爱的姑娘笑得越瘆人。
“你能不能别这样一惊一乍的，丢人不？”王秉辉一把将刘正龙拉了回来，顺手关门。
两个人转身的瞬间，发现一直躺在床上的霍未央坐起来了，笔挺地坐在那里，像是老棺材里诈起的僵尸。
“你干嘛？”王秉辉警惕。
“熄灯前的叫声，不像是癌痛。”霍未央坐在那里，星光透过双层玻璃把他的身形投射在墙壁上，恍惚间折射出两个人影。
“每个人的叫声不一样吧？”王秉辉示意霍未央躺下，“你只要管好你自己，我们的经验至少比你这个学生丰富。”
“你杀过人吗？”霍未央问。
王秉辉不说话，论身手论经验，他相信五个霍未央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杀人的经验嘛。
“癌痛的喊叫伴随着往里吸气，刚才的惨叫伴随着漏气的声音。”霍未央仔细回忆着那钻入脑海的声音，“回忆一下，那个方向有什么。”
王秉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个位置有护士台，有处置室，有医疗仓库，当然也有病房——按照规则，如果有无关人员进了病区……”
“别瞎猜了，我去看一眼。”刘正龙站起，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到门口往那个方向照一下就好，别逞强。”霍未央提醒，“这几天因为这些怪事失踪很多人了。”
刘正龙不说话，单手持匕首，子弹上膛，戴上头盔点亮头灯，开门贴着墙壁往走廊尽头走去。
熄灯的医院，走廊尽头唯一的光源是死者的引路灯
而王秉辉则是倚门站立，从这个位置既能支援到队友，也能看守霍未央。
“你待在那别动！”王秉辉再次警告霍未央。
霍未央举起左手，他的左手和床架被拷在一起，示意自己无法动弹。
王秉辉再次看向走廊，瞳孔骤然缩小。
他看不见刘正龙了，手电筒的光亮被一个男人挡住。
一个推着小车，穿着护士服的瘦弱男人。
“谁！”他低喝。
“护士……换药。”护士刚开始走得还正常，但被警员一声喊脚步顿了顿，声音好像在发抖，脚步也有些发虚，身体全靠小车支撑。
“过来！”王秉辉示意他到自己身边，快速搜身和检查有些凌乱的小车，同时手电筒不断朝着走廊尽头扫。
太远了，他只能勉强看清有个人影贴着墙。
他打开无线电，里面只传来滋滋滋的声响，无线电受到了干扰。
除了基础的针筒和药品什么都没有，护士身上没什么可疑物品，王秉辉甚至连药品都核对了，没有半点问题。
是他多疑了。
男护士已经走到了霍未央的面前，霍未央注视着他那惨白的，额头还有几滴汗珠的脸，晃了晃手里的《住院守则》：“以前没这些规矩？”
对方努力抿着嘴，不说话。
“你们大晚上没灯还能打针？”霍未央打量这个男护士一眼。
护士不说话，点亮推车上的一个小灯，拿出药瓶开始化药。
很熟练，至少证明他的身份没有问题。
霍未央看着药物被缓缓吸入针管，听着护士慢慢均匀的呼吸声。
“很聪明，把药瓶换了个标签。”霍未央看着药物轻轻说。
护士的动作明显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