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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他好像撞到一片涟漪，门外的景象像是水波一样漾开又快速复原，他被水波吞没。
所有要出门的人立刻停住脚步，办公室里满是鞋底和瓷砖地面剧烈摩擦发出胡吱吱声响。
“去哪儿呢？”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浅笑，然后又是咚地一声，就像是刚才李姐狠狠砸在地上，一模一样。
“是……是凌巧巧的声音？”有个人试探性地问身边人。
“是凌巧巧的声音！”有人确认。
“她……她找回来了？”
办公室里的情绪开始崩溃，抽泣声由轻转重，还有人哆哆嗦嗦打着电话。
“喂……我报警。”
“我们这里闹鬼。”
“对对对，大早上闹鬼。”
更多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阳光就洒在他们的身上，外面依旧艳阳高照，可是……怎么让人冷得发颤呢？
“巧巧，我没对不起你啊。”
“你的死我一点都不知道啊，别杀我！”
“我还要养活老婆孩子，巧巧你高抬贵手，我把今年奖金……不，所有工资奖金全烧给你。”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试探性地往走廊喊话。
没人回应。
办公室与走廊之间靠透明玻璃分割，通过磨砂玻璃大致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
他们看见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好像是个女人的身影，但她快到眼睛都追不上。
“鬼……鬼，真的是鬼啊！”
“凌巧巧真的回来了！”
“她找回来了……主管……凌巧巧找回来了！”
“主管不在啊！”
“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主管让你去那家单位的。”
“和我没关系啊，医院只是来问你的家庭背景，主管只是让我配合客户给资料。”
“魏主管呢？快给他打电话！”
“不知道啊，魏主管这个时间一般在面试女主播，谁知道他在哪儿面试啊！”
“我想起来了，那个母婴中心，上一个去那里做探店的小姑娘好像也离职了，后来没听说他的消息，姜露，你去那边深入探店过吧，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去探店拍照写文章……你们别看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
那个叫姜露的年轻女员工似乎是被所有人看着，她的心理被压垮了，居然往门外冲。
大门荡起涟漪，姜露疯叫着，埋头冲进水波之中。
她本人似乎没感觉到这层帷幕的存在，只是出门之后一阵香烟扑鼻而来，她吸入的一刻就感觉眼前一花，好像看见凌巧巧穿着手术衣，浑身鲜血迎面走来。
“我真的不知道啊！一切都是主管和院长单线联系的！”她吓懵了，坐在地上摆着手，掉头手脚并用地往公司爬，嘴里呢喃着，“主管知道你和之前失踪的那个小姑娘有联系，才把你派到医院去的，其他的我没资格知道，我真的没资格知道！”
“啪！”霍未央抓住了他，用古法迷药捂住口鼻让她晕厥过去，之前那个李姐也是因为这种药物产生昏迷的，霍未央送快递的时候把药水涂在了她的手机上，造成凌巧巧索命的假象。
恶鬼在前姜露还是只能说出这点信息，她大概率没什么隐瞒的了。
霍未央顺手扔了一把朱砂到走廊的磨砂玻璃上，然后把姜露昏迷的脸往上面一按。
在里面的人看来，好像是鲜血“啪”地一声溅射在了那里，然后磨砂玻璃外隐约出现了姜露的人头。
所有人的精神都崩溃了，办公室里大喊着所有他们知道的，他们道听途说的，他们猜测的。
霍未央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在第一个人跑出大门后，他用一块白布盖住大门，用古戏法中的“山水移情”，创造了虚构的门外景象。
他抖动幕布，造成第一个人好像撞进水面的假象，让人不敢冲出办公室。
再模仿凌巧巧的身形与声音，最后用姜露的助攻，成功打破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在霍未央的戏法库里，这是最简单的障眼法，但用好了
“要说实话哦。”霍未央重复，然后继续拿起录音笔，记载着他们说的一切。
十三分钟后，警员们赶到现场，看见现场躺了三个人，还有一堆痛哭流涕的，互相数落罪状的同事。
某人两年半前拿凌巧巧一块奥利奥的陈年旧事也被翻了出来，然后被所有人反复批判。
警员听得一头雾水，勉强听出点结论——一个叫凌巧巧的女孩在这家传媒公司里被人害死，今天早上变成冤魂索命。
外面有一支还在记录的录音笔被霍未央直接放在门口，作为佐证供这些警员们研究。
所有人被拉去做了笔录，这时的霍未央已经骑上电瓶车，钻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你那边怎么样？母婴中心有没有什么异常？”霍未央在心里问。
“好得很，一个母婴中心配齐了足量医生护士，孩子每周抽血健康检测，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一个月费用等于大学四年所有花费。”他自己回答自己。
“他们自己能检测血液？”霍未央愕然，这母婴中心还有检验科？
“废话，旁边就是医院大楼，本来就是医院的合作项目！”霍未央自己鄙视自己。
“我这里去追查主管和那个之前失踪的女孩，还有，院长的家庭住址我拿到了，你去一趟翻得乱一点，让人感觉是进贼了。”霍未央嘱咐。
“有现金的话就拿点是吧？”
“我是那种人么？你们影子就是邪恶！”
“你还是没搞清楚，我有影子的能力，但本质是你的潜意识，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证明你在这样想。”
“我霍未央是阳光的，正直的，摒弃物欲和低级趣味的！”
“你的网盘和收藏夹告诉我，你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你今晚还想去足浴店，就特么给老子闭嘴！”
“说好的摒弃低级趣味呢？”
“足浴算什么低级趣味？这玩意儿就应该进医保！”
“可你一个通缉犯有鸡毛医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