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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群狼撕咬黄羊，像是蛆虫吮吸骨髓，霍未央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那吸干菜鸟妹的感觉再度涌来。
“铛！”一柄手术刀落在了霍未央的面前，在地上跳动了几下，静止了。
霍未央的眼力透过了手术刀的外表，看见里面那些经脉已经干枯，断裂。
这个影子，死了。
霍未央捡起了手术刀，一步步走向何守心。
“杀他！杀他！”何守心坐在地上继续手脚并用地往冰箱后躲，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
室内的雾气全然消散，他看见霍未央人身鬼面，每走一步脚印下都是森罗血水。
霍未央走近了，单手移开他面前的冰箱。
那冰箱有将近四百斤重，在他手里轻飘飘的，就好像是一辆乐高玩具车。
他弯腰左手抓住何守心的衣领，抓鸡仔一般将他提了起来，右手抓住何守心的手指，噗一声，整个小拇指被扯了下来。
顿时惨叫声惊天动地，震颤着整栋楼宇。
“说，还是不说？”霍未央歪着头看着何守心。
何守心努力吸一口冷气让自己冷静，他现在确定霍未央肯定不是警方的人。
于是他嘴里呢喃：“兄弟冷静，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房子，车子，女人，钱，要什么都行……”
“都行？”霍未央反问。
何守心看到了一丝希望，连连点头：“对，都行。”
霍未央凑近他，冰冷的眸子盯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珠：“老子要公平，给凌巧巧讨一份公平，给被你害过的所有人要一份公平行不行？”
何守心颤抖，他很久没听见公平这两个字了，他没法理解为什么现在还有年轻人会纠结公平这两个字。
霍未央似乎看懂了他的迷茫，他一脚踩在何守心胸膛上：“我爸死得早，我妈改嫁了不管我，学校发动师生捐款给我凑的学费，居委会给我申请的免费租房和生活补助。就是这么一帮最普通的人让我活到现在，活得还算精彩。”
“这世界谁特么都可以自私，但我不行，我必须为这世界所有普通人求一份公平。”
“所以我会把你一节节拆分开来，扔进冰箱里，然后把冰箱送到你儿子的单位打开。”霍未央拔了一把菜刀贴在他的喉咙上，现在的他好像和那个好学生没有关系，凶戾之气在无限制地滋长，“现在，你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何守心嘴唇颤动，他现在想坐牢，他好想坐牢！只要不面对霍未央，把他关到哪儿都行。
&34;噗！&34;中指也被卸了下来。
“说得太慢了！”霍未央告诉他。
何守心接下去说话的速度几乎等同于一个说唱歌手，讲述起自己当年作为一个外科主任，救治了一个来自于三颗星大夏分部的高管，当时那位高管给他包了十万的红包。
不知道当年是因为老实还是出于害怕，何守心没收下这个红包，但三个月后一家国际学校通知他——因为技术人才激励计划，您的孩子获得了免费入学的邀请。
何守心知道这家集团的韩资背景，也大概知道这是高管的变相红包，这一次他接受了，因为“技术人才激励”这个名义看起来很正规，跟他用同样方法入学的还有六位家长，就算上面查起来也算是正规途径。
后来孩子五年级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可以手术，但外面也有特效治疗手段。
为了让孩子免遭手术风险，何守心出海找到那家位于半岛的特种病治疗院，得到的答复是只有本国民众才有资格被救治。
万般无奈下，何守心只能求助那位三颗星高管裴敏俊。
裴敏俊欣然答应，不过提出一个要求——他在做一种全新的金属手术刀，何守心面对重症患者需要用这把刀进行手术。
何守心没有理由拒绝，尽管他发现用这把刀做的手术病人经常出现术中知晓，或是在手术成功后几个月内死亡。
也慢慢发现这把刀会进入梦中与他对话，引诱他在病人的身上做些手脚，这是一把鬼刀。
何守心再去找裴敏俊，裴敏俊出示了他儿子的医疗单，高达680万元的代付治疗费用。
“你可以选择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用下去，我会扶持你成为副院长甚至是院长，或者被人举报，去牢里过下半辈子。”裴敏俊说得干净利落。
于是何守心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裴敏俊信守承诺在他的竞争对手身上搞出各种事件成功让他当上院长，至于那些注定要死的患者，裴敏俊会派人在术后把他们引去各种“偏方医馆”，等他们死后再把责任转嫁到那些医馆上，留给何守心接近百分百的手术成功率。
于是何守心的心腹都用上了这种刀。
在这家医院里，他们最起码为裴敏俊养成了二十几把这种手术刀，何守心手里的这一把刚刚养到一半，被他当做逃亡路上的保命符带了出来。
至于凌巧巧的同事，偷听到了何守心和裴敏俊的对话，于是被人盯上，深夜被埋进了某栋在建大楼的地基里。
而凌巧巧在同事离职前一天有比较频繁的交流，何守心就谎称某个主任看上了凌巧巧，让魏主管把人灌醉了带过去。
刚到医院，何守心假造报告单给凌巧巧安排成急性胰腺炎进行抢救上了手术台，安排一个不听话的年轻医生对她进行救治导致死亡，最后给她家人一点利益让她们闭嘴。
或许凌巧巧的那位同事只是和她叙旧什么都没说，凌巧巧就被当做危险人物安排了一场极其合理的死亡——醉酒引发急性胰腺炎，送医不及时导致抢救无效。
这些年他最起码安排了十几场各种各样的医疗事故，顺手把责任转嫁到那些不愿意陪他的漂亮医生护士身上，逼她们就范。
至于那家医疗中心，何守心只知道裴敏俊做着和当年一样的事，他在实验一种针对孩子们的药物，混在普通针剂里打进去，在孩子长大后爆发，然后他们准备好特效药坐享其成。
他说有些医药、食品公司早年间仗着大夏的检测手段不成熟，这样做了很多年，以至于近些年大夏癌症患者数量快速增长，于是只能买他们的药，买他们的检测设备。
他颤颤巍巍地说着，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裴敏俊的所有信息合盘托出，也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公司名单。
然后他脸色煞白地看着霍未央的身体慢慢一分为二，一个霍未央掐着他的脖子，另一个霍未央消除指纹，收集在这栋房子里的所有钱。
“该走了，刚才动静那么大，附近居民应该报警了。”影子来到霍未央的身后，拍了拍自己手里的黑色背包，“一百五十多万呢。”
霍未央放下已经瘫软的何守心，看着他的眼睛，轻叹一声：“何院长，你信不信命运？”
何守心茫然看着霍未央。
霍未央低头，眼里没什么光：“信不信善恶有报，信不信因果？”
何守心强忍着痛，用力点头：“信，我信。”
“我不信。”霍未央轻蔑地笑，似乎在对命运冷嘲热讽。
然后指尖手术刀一转，对着何守心的小腹就是一刀，然后从下到上狠狠一划，整个腹腔胸腔被瞬间打开，鲜血、内脏与生命一同奔涌流逝。
霍未央转身走出大门，背对着何守心流逝的生命点燃一根烟，长舒一口气。
“老子就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