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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抚在落地玻璃窗上，池莉莉踮着脚尖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稀疏的车流，一拢长发：“你把我当黎南了？”
霍未央站在池莉莉的身边，稍稍侧目，浑身放松，显得那么问心无愧？
“姐姐耍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姑娘都多，在姐姐面前玩这套？”池莉莉嗤笑一声，“装富二代的，装舔狗的，装真心的，装潜力股的，姐什么没见过？”
“那你说，我要的是什么？”霍未央侧目、挑眉看着池莉莉。
池莉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扭过头不去看他：“你不要钱和权，你要名。”
“霍未央都死了，我要什么名？”霍未央耸肩。
“你要黎南？”池莉莉狐疑。
“那我不如现在去燕都当个上门女婿……反正我没爹没娘没家，黎家帮我假造个身份不是什么难事。”霍未央耸肩。
池莉莉发现自己好像没见过这个类型的男人，为了不落下风，她干脆不问了。
“刚开始我想，辛辛苦苦学了二十年，还没来得及一展胸中抱负就要死了，所以我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霍未央说着，摸了摸兜，可惜没带烟，“后来啊，后来我发现像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在有些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人，我不服。”
“就是因为不服？”池莉莉惊讶。
“要不然呢？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霍未央捏拳，“小时候亲戚说我家没钱请家教，肯定考不上高中，一个劲儿让我读职高然后去电子厂打工。其实我原本也想读职高的，但他们看低我，我偏要考个高中看看。”
“后来他们说勉勉强强上了高中，最后也是大专的料，我就要考个985，看看这些重点大学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这辈子顶着一身反骨活到现在，现在有人要压在我头顶上不把我当人，那他们就去做鬼呗。”
池莉莉听得心里发寒，霍未央就是个疯子！
但她喜欢疯子，她最喜欢疯子。
各行各业做到顶尖的，哪个不是疯子？
疯子做事，要不一败涂地，要不彪炳千秋。
“我有一份名单，名单里是罪血秘会某些人的名字，住址还有他们的罪证。”池莉莉玩味地看向霍未央，“想要么？”
“自己不方便出手，利用我铲除异己？”霍未央看穿了池莉莉的那些小算盘。
“去不去做是你的事，我要铲除异己，你也要向我证明你的能力。”池莉莉微笑，“完成之后，我会给午夜幻梦和三辉星大夏分部背后掌权人的信息。”
“然后你坐收渔利？就不怕弟弟把你供出去？”霍未央转过头，反而伸手勾起了池莉莉的下颚看着她的眼睛。
“当然不怕，因为那份名单里有几个人正在谋划对你，也对黎家下手。”池莉莉开口，她吃定了霍未央。
霍未央闻言表情停顿一秒，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那就都得死。”
“名单一天后给你。”池莉莉笑着拍掉霍未央的手，“对了，撩妹水平太差，壁咚勾下巴这套动作不连贯，肌肉太僵硬了。”
“还有，有正义感是不够的，记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生意，所有动力来源于利益。”
她转身要走，忽然听见霍未央的声音:“最近那些诡秘混进直播间的事，和秘会有没有关系？”
“这事你不应该问无相么？”池莉莉背对霍未央说了句，疑惑地回头看着霍未央的眼睛，然后脸色稍稍变化，“不是他干的？”
“我会关注。”她沉吟片刻后留下四个字，走了。
霍未央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默念着，不知道这是一场巧合还是偶遇。
“塔罗”可是一个擅长推演预算的污染者，对她来说，所有巧合可能都是命中注定，但也有可能，她算不了那么细，算不了那么准。
池莉莉关上了门，光着脚丫走在羊绒地毯上，慢悠悠地走到电梯前。
她仔细想了想，拿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把霍未央母亲的所有资料发给我。】
……
第二天，霍未央买了辆自行车，在自助餐厅的周围骑了几圈。
他还是没放弃追查静瑶，如果昨晚池莉莉来找自己是为了转移视线，那么就证明这条线索有用。
周围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里不算热闹，旁边的老学校围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它在一年前就准备拆迁，只是施工队迟迟没有动作，据说是因为买下这块地的老板资金链出了问题，有钱买地，没钱建设。
霍未央在周围走了一圈，学校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下午3点，无相说入侵高速摄像头发现静瑶和另外两个女生一起开车上了高速，她们应该一直藏在菡萏市里，不知道为什么这场线下活动需要跨市进行。
他趁着天色尚早，找了个买手店换了身装束，让自己一身宽松潮牌加上夸张的银链子，戴着变色眼镜，看起来像是个疑似富二代。
自助餐馆前已经停了几辆车，还不错，大多数是奔驰c级，宝马3系，特斯拉，小米这种30万左右的车型，还有一辆保时捷718混迹其中，也算是独领风骚了。
正常人不会四点半跑到自助餐厅抢位置，只可能是静瑶约过来的“大哥”们。
她不算大主播，金主们还算年轻，家庭条件只能算是不错。
加上参加线下活动的要求只是粉丝灯牌五级，花不了几百块钱。
霍未央走进自助餐厅扫了一眼现场，这家人均180的自助餐厅是霍未央从前打死都不会往里迈步的档次，装修还算考究，菜品也是琳琅满目，令人食欲大动。
餐桌上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一帮男人齐刷刷地在门口坐着，互相聊天或者刷着手机，眼睛时不时地往门外瞟，等待主角的降临。
“人不少，但似乎没有污染者。”霍未央在人群中坐下，他的眼能看出污染者或者诡秘的气息涌动。
其他污染者似乎没这个能力，上次魔导士也是在霍未央出手之后才发现他的境界。
这时，外面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不好意思，瑶瑶来晚了，各位哥哥们久等了。”
男人们齐刷刷地抬头，外面站了三个高挑靓丽的姑娘，站在正中心的那个穿着一身红色篮球服，长款的篮球服遮住了裤子，好像下衣失踪了一样。
她单手托着一个新篮球，笑靥如花地对着所有人打招呼。
看来昨天最终的投票结果是让静瑶cos《灌篮高手》的女主角赤木晴子。
霍未央藏在人群中慢吞吞起身，眼底青光一掠而过。
眼前的三个姑娘都是污染者？
前两天遇到静瑶她还是个普通人，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而且正常污染者的经脉会扩张，里面会有能量涌动。
她们三个的经脉怎么还那么细小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