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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还没死吧……”我大胆猜测。
“七魄受损消散，可三魂并未离体，说他没死……也不为过。”温也蹙眉淡淡说道。
我震惊了。
老陆背手，沉吟道：“生命的消弭均是三魂先离体，七魄随之消散，即使旁门炼制的行尸，也只是强留一魄在体内。”
“像这种身体已经凋亡，三魂还未离体的行尸，我从没见过。”
“我不知该称其为尸，还是人……”
温也冷冷一笑：“他被蛊毒控制了三魂和意识，残忍狂暴起来，比一般的行尸还要恐怖，怎么能叫人？”
我想到袁哥曾经说过，炼尸有两种，一种是炼制死尸，用秘法让尸体保持不腐烂。
还有一种炼尸的方式，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下蛊下毒，这样炼制的人体就是行走的生化武器。
周母身上注射的东西，实则是一种蛊，这种蛊可以让她的三魂不离体，身体机能发生改变。
加之她经常泡炼尸的药水，身体被炼化。
三魂不散，身体不腐，如果再涂抹保持容颜年轻的尸油，这就是个永生的人啊！！
我恍然，原来卫之礼的目的是永生！更准确地说是永远杀不死的永生！
可他调配的蛊，还有缺陷，比如怕热怕光，所以他需要大量的实验体。
只有足够完美，他才会用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儿，我瞪大眼，激动地抓着温也的手，意思是：我想通了！
他对我垂眸，小声道：“等下再说。”
他看向老陆：“这人身上的蛊毒怕光怕热，而且他携带毒素，虽然三魂还在，但意识已经不清楚，随时发狂攻击身边的人，用不了几日就会身体腐烂，祸害旁人……还是销毁吧。”
老陆坐在干净的操作台上，吸了根烟，面带惆怅。
他毕竟是修行之人，肉体在他们眼里只是屋舍，三魂俱全才证明一个人是不是存在世间。
在凡人眼里，小王成了这副模样，和死无异，可在老陆看来，散尽他的三魂，无异于杀人。
温也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让他自己决定。”
“我们现在要去周秉严家，他母亲身上应该有蛊虫的母体。”温也小声说道，“烂尾楼里那些行尸都被残魂附着，他们身上的蛊毒应该都是从周秉严母亲身上采集下来的。”
“啊？梅老爷子岂不是有危险？”我担心道。
“梅先生行医多年，他们梅家也有专门治蛊的秘法，应该可以对付，否则周秉严早就通知你我了。”
我俩脚步加快，刚打开操作室的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喊。
顿时一阵阴风袭来，身穿皂袍的小鬼差火急火燎得飘进来。
俩人扶着瓜皮帽，就像上学迟到的学生，慌张道：“哎呦哎呦，没耽误时辰！”
“哎，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是在烂尾楼出现的那两个小鬼差。
他俩一人拿锁链，一人拿白色戒尺令牌，好奇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啊，过来玩……”
“玩？这里血气不祥，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玩儿吧。”
另一个小鬼差催促道：“快过来干活！”
我偷偷瞄了一眼，他俩正奋力套住了小王的阴魂，真的很像电视剧里演的勾魂使者。
“小丫头，虽然老大说你们是自己人，但你们也得说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黄毛拦住我和温也，“希望你们配合调查。”
“这个……”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时，还好这时老陆从里面出来。
他将嘴里的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眯着眼睛喊道：“黄毛，老许，你俩去清理现场，血迹务必处理干净，全面消杀，通知研究所管理层，这间操作室暂时不能使用。”
“还有，死者等家属过来确认后，尸体销毁，去吧。”老陆对我和温也抬了抬下巴，“你俩过来，这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