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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彦明的手下的这帮人中,飞机与大屌有些特殊。
他们的特殊性在于,他们都是刘彦明抬起来的,但也不仅仅是刘彦明抬起来的。
打流这么多年,大屌与飞机同样跟我走得很近,刘彦明抬过他们,我同样也是。
他们出道的时间足够早,是最早跟着刘彦明的那批人,在我跟刘彦明还是兄弟的那些年,飞机与大屌就经常跟鸭子泡在一起,可以说,他们身上的派系色彩很浅。
也或许如飞机自己所言那样,在他心里,我与刘彦明都是他大哥。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看见飞机过来劝阻我,甚至当场跪下时,我内心很是复杂。
如果换成刘彦明下面兄弟的其他人,比如三角、包皮等等,我可以毫不犹豫,可以无所顾忌,但偏偏是飞机
飞机眼眶通红,语气有些哽咽:“四哥我不敢说让你给我面子但我真不想看见你跟明哥这样”
“你先起来。”
我抓着飞机的胳膊,示意他起来,没想到他跪的姿势很标准,而且态度异常坚决。
“四哥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你要继续砸,你先砍我吧”
说这话时,飞机微微仰着头,眼睛里泛着泪花,语气中透着一种坚决。
我相信飞机这话发自肺腑,我甚至感觉,当我拿着刀,一刀砍下去,飞机都不会躲,因为,一直以来,飞机给我的感觉就是:
这是个犟人,像一头倔强的驴一样,认定的事儿,就很难更改。
看着这个倔驴跪在我面前,我内心很是挣扎。
站在飞机的立场,他有他诉求,他希望兄弟们能和和睦睦,继续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我能理解。
但站在我的立场,我很清楚的明白,我与刘彦明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东太小,容不下两个截然对立的两个人。
我们的恩怨是无可避免的,我也做不到像江波那样,忍气吞声的,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去应对王涛的各种挑衅。
我不是江波,江波能做的事儿,我做不到。
所以,我与刘彦明必定有一个人出局。
所以,当得知刘彦明一再挑衅,甚至把鸭子场子都砸了以后,我直接关停了酒店。
我清楚的明白,酒店酒吧关停,以及鸭子付彪他们的实体全部停业,这个损失有多大。
可我不想蛇鼠两端,既然要搞,那我必然豁的出去!
可我始终做不到刘彦明那样的冰冷,面对飞机的哀求,我感觉自己拿着刀的右手很是沉重,沉甸甸的感觉像是有一千斤的重量。
“飞机,我明白你的为难,可我与刘彦明,没有缓和的可能,晓得么而今,你依然叫我四哥,我给你面子,这儿网吧不搞了,但这个事儿只有一次,下一次,你还站在我跟前,阻拦我,我不会留情!”
我决定给飞机面子,与刘彦明无关,只为这么多年飞机喊我的一声声四哥。
……
天龙网吧,一楼已是满目狼藉,整个一楼上百台电脑,没有一台是完好的,显示屏几乎被砸碎。
有的流子带的是农村挖土用的那种羊角锤,一锤子下去,火花带闪电,显示屏被砸得稀烂。
不只是电脑,就连同椅子也没放过,被一个个流子扛起来,猛砸,猛摔,猛砍,那一张张人造革椅子被砍裂砍碎,里面的各种棉絮飘得一楼地上到处都是。
地板上,碎裂的显卡电路板到处都是,墙上的装饰画也被扯了下来,摔碎。
而与一楼对比明显的是二楼。
二楼,只被砸了六台电脑因为,二楼有飞机的存在。
……
我懒得去统计刘彦明的损失有多少,也丝毫不担心有人报警。
有没有人报警都一样,我相信,公安一定会选择一个很恰当的时机,在我们离开后,过来清扫现场。
在盛文涛主政的江陵,我有这个自信。
……
飞机的面子,也仅限于此,我不会因此停步。
我叫上海子等人,从天龙网吧出来后,我们上车,大货车轰轰隆隆的在昏暗的街面上疾驰着,奔向下一个目标。
下一个网吧,也叫天龙网吧。
这个网吧差不多算是刘彦明独资的,是02年下半年开的,位置在大塘街道,靠近大田汽车站那边。
……
凌晨的街面上,笼罩着淡淡的雾,在淡淡的清冷的雾气中,大田车站的天龙网吧已经越来越近了。
当大货车沿着大田车站旁边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往北又走了两百多米后,夜空中,天龙网吧的四个亮红的大字已印入我眼帘。
“况且况且”晃动的车厢内,各种家伙事晃动着,昏黄的灯光偶然透过篷布的缝隙撒进车内,照射在一个个流子稚嫩的脸上,他们的脸上,几乎都弥漫着亢奋的笑容。
我早已对这种场合无感,经过北岭路天龙网吧的打砸后,我的情绪已有所缓和,相比较车内那一个个亢奋的流子,我内心更多的是平静和丝丝无奈。
无奈是因为我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震动,是因为有人给我打电话。
给我打电话的人,都是道上的,也有商场上的,也有刘彦明本人给我打的两个电话。
有名的没名的,只要有我手机号。吃瓜的,好奇的,想劝我的,自身利益受损的什么人都有。
这是道上打流的一种无奈。
无论你做什么,总有无数的羁绊,以人情世故的名义,阻止你,逼迫你妥协!
我是不会妥协的!
当二饼与金毛带人把鸭子场子砸了以后,当刘彦明对付彪亲戚的死不冷不热甚至出言嘲讽的时候,我已决定,跟刘彦明死磕到底。
即便在这个过程中,我可能会受伤,可能会死,我亦无惧。
……
随着车厢内一阵剧烈的晃动,第二个天龙网吧已近在眼前。
我无声的将手机关机,吼了一声“搞!”,然后拎着刀,第一个从车尾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