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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师父如浴血而来,白衣残破被鲜血染尽斑驳,鲜红与黑污夹杂,那是鲜血一层一层染上而形成。
借月光扶予生才看清师父身后台阶鲜红的脚步印子一步一步踏到自己面前。
而师父牵着的孩童始终低着头,孩童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头发散乱至腰间,一身泥污如泥潭之中爬出来一般。
扶予生一瞬间红了眼,他扑上去想去碰师父却生怕师父身上哪哪都是伤口。
这些血,师父该流了多少血,师父该受了多严重的伤?
扶予生唇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如雨一般滚滚落下。
“师师父,师父你怎么了,我该怎么办,师父我去喊药师,去找药师,师父你等着我。”
扶予生便要跑下台阶去找药师,师父的声音却让他停下脚步回头。
师父脚下鲜血顺台阶流了下来,在月光下的生辉如一双手扼住了扶予生直叫他喉中生涩张嘴而不能言。
师父俯视着扶予生。“予生,师父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予生,我错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师父又呢喃了一次。
师父神色空洞,一如濒死。
“师父,人都会犯错的,错了改就好了,师父我去给你找药师,有什么事待你伤愈了再说。”
扶予生擦去脸上的泪水,一时湿了衣袖。
转身向台阶下跑去,却隐约听到师父在身后那声“已经改不了了”。
扶予生感受到身躯的晃动,勉强睁开了眼,入眼的是仙界要约偷蟠桃的那个少年。
扶予生猛的坐了起来,身周是一片林木,荒无人烟,少年正低头好奇的看着扶予生。
“你醒啦,你这着弱梦台的道挺深啊,这么久才醒过来。”
扶予生心中万千迷茫,是梦?哪个才是梦?仙界是梦还是月下台阶上的师父才是梦?
扶予生盯着眼前的少年不言。
“怎么还没缓过来呢,弱梦台会让下界时的仙者弱梦一场,其他仙君不过和眸一瞬的功夫。”
“你入梦却是许久,我便眼见着你躺在这林间这么久。还好这荒山野岭的没有过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谋财害命你了呢。”
“是梦吗?”扶予生蹙眉看着少年。
“是梦。方才你看到什么了?”少年尽显好奇之态。
“看到了我师父。”
扶予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明明槐花在手中的触感那么真实,怎么会是梦呢。
“下界时的师父吗?那应当是你飞升时弱梦帮你洗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吧,凡飞升仙君皆经弱梦湖洗礼一番,洗去一些于你而言无关紧要的凡间细枝末节。”
少年接着说,“亦或你入湖时误入了其他仙君的记忆,不过代入了你熟识之人的脸。”
“各仙君洗去的记忆会化作那潺潺水流纳于弱梦湖,偶有仙君下界时误入,皆有可能,不用在意。”
扶予生轻轻点点头,心中却思绪乱窜。
月下被血染尽的师父,那个画面在扶予生脑中迟迟无法散去。
如果刚刚是梦,现在才是现实,自己确确实实飞升并失去了四百多年的记忆。
那刚刚那个梦会不会真的是自己经历过的事,却因弱梦湖水而散去?
如果弱梦湖水只会洗去细枝末节的记忆,自己又怎么会失去十八岁那日而后所有的记忆?
而师父,真的在某一日携一孩童月下浴血而来?
之后呢?师父是否无恙,孩童又是谁?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如果弱梦台下的湖水会洗去记忆,那是否此行入湖这一番,又在不知不觉间被洗了什么记忆?
“对了,我名奕甫,下来凡间匆忙,一直未跟你说过。”少年探手去拉扶予生,扶予生顺势起了身。
“我名扶予生,予以生机的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