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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尚在禁足中,除夕夜这样阖家团圆的好日子,乾隆就更不可能放她出来碍眼了。
阿宁作为宫中位分最高的嫔妃之一,又独得恩宠,顺其自然的和乾隆坐在了最上首。
随着丝竹声的响起,这场盛大的宴会也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乾隆虽然心里烦极了太后,但面子上还是得保持着一副孝子的模样,他的第一杯酒就敬给了太后。
太后惦记着后宫的权力,还想坐稳她的太后之位,就更不可能和乾隆明着撕破脸了。
两人之间慈母孝子的模样,还真能把不知情的人糊弄过去。
维护完和太后之间虚假的母子情,乾隆又举起了酒杯,面朝向了阿宁,含笑说道:“后宫事务诸多,贵妃这些时日辛苦了。”
阿宁举杯回敬,和乾隆相视一笑,随后一饮而尽。
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太过明显,让底下的一众人都看了个清楚。
宗亲们在感叹阿宁的厉害,竟能让乾隆这个风流皇帝收心。宫里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只觉乾隆行事的作风有些像故人。
嫔妃们有的是黯然神伤,有的则是咬牙切齿。
意欢含情脉脉地看着乾隆,她进宫只是因为一心恋慕乾隆,但宠爱却像昙花一现,顷刻间又消失不见了。看到乾隆和阿宁之间的情意,她又是羡慕又是自怜。
金玉妍满是恶意的眼神暗戳戳地看向阿宁,只见她拿起酒杯,姿态优美地站起来了面朝乾隆,目带柔情:“臣妾敬皇上,愿皇上岁岁长安。”
乾隆冷淡地嗯了一声,简单地回了一句你有心了,却没有喝酒。
金玉妍笑容一僵,她以为乾隆至少不会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下她的脸。她尴尬地坐了下来,想要忽略这件事,却仿佛听见了其他嫔妃的嘲笑声一样。
有了她的例子在前,其他嫔妃都乖乖地坐在席位上,没人再敢上赶着丢面子了。
一时间,宴席上只剩下了宗亲们给乾隆的敬酒祝贺声。
太后坐在乾隆左手,瞧见这一幕,却是笑得意味深长。
敬酒环节结束,奏乐声逐渐变大,舞妓们也拥簇着进了殿内。
大多数舞妓都身着粉色舞衣,唯有正中间的那一位,穿的是红色舞衣,脸上还带着面纱,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直视着乾隆的眼睛。
她的眼睛仿佛带着钩子一样,时不时瞟向最上面的乾隆,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但乾隆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阿宁的身上,没有多看她一眼。
在坐的宗亲中不乏有风流的人,他们和这舞妓对视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失神,看见乾隆不为所动,不禁感叹他的好定力。
那舞女也不气馁,双臂翩翩起舞,继续展现她的舞姿,等她的位置离乾隆最近的时候,她微微摆头,让脸上的面纱掉落,再缓慢转头,看向乾隆。
水汪汪的眼睛犹如一潭秋水,许是因为跳了一会儿舞,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粉嫩,惹人怜惜。
乾隆只看了一眼就蹙起了眉,不知是妆容的原因,还是这舞女本身长相的原因,远远望过去,她竟然有几分像阿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多说话。
殿内霎时就陷入了死寂,要不是有乐妓在一旁弹奏,当真是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太后笑着打破了这片静默:“皇上觉得这些舞女跳得如何?”
太后笑得很嚣张,她就是故意的。找到这个舞女可是费了她好一番功夫,还花了一个月训练她的舞姿,为的就是今天。
她想得很好,无论乾隆收不收下这个舞女她都不会吃亏。若是收下,那后宫中就多了一个她的人,且证明乾隆对珍贵妃的心也不是那么诚。
要是乾隆不愿意收下这个舞女,但这个舞女顶着一张和珍贵妃相似的脸在众人面前跳舞,犹如玩物一样,她心里也很爽。
乾隆脸色平淡,“朕一心顾着贵妃,倒是没怎么看舞蹈,皇额娘觉得如何呢?”
太后勾唇一笑:“哀家觉得舞蹈甚美,尤其是这个领舞的舞女,舞姿更是优美可人。”
乾隆怒极反笑,仿佛不在乎太后阴阳怪气的话一样。
“是吗?皇额娘对这舞女的评价这样高,倒是让朕好奇一件事”,乾隆语焉不详,引起了太后的兴趣。
“哦?何事?”太后挑眉反问道。
“听闻纯元皇后当初跳的惊鸿舞名动京城,朕好奇这舞女是否会跳惊鸿舞”,说完他跟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诶了一声,看向了太后。
“朕记得皇额娘也是会跳惊鸿舞的,若是这舞女会跳,不如再皇额娘做个点评?”
乾隆的话说得慢条斯理地,语气柔和,听上去没有任何毛病,却让太后气了个半死。
在场的除了乾隆的嫔妃,其他宗亲们谁不知道先帝拿她当过纯元的替身,她最开始的盛宠也都是因为那张像极了纯元的脸。
自从她当上太后之后,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纯元,更没人敢说她会惊鸿舞。乾隆可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两件事都点了出来。
太后脸上的笑已然变成了冷笑,语气也带上了冷意,她看向那舞女,问她:“皇上问你话呢?可会惊鸿舞?“
舞女是太后找的人,本来就很害怕太后,现在又看见了太后不太好的脸色,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回道:“奴婢,奴婢愚钝,未曾学过惊鸿舞。”
太后心情不爽,正准备发落了她,以此泄愤。
乾隆却抢在太后之前开了口:“未曾学过,不代表学不会。”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宫规森严,你这身红色舞衣本已逾矩,难逃责罚。但既然皇额娘甚是喜欢你,你又有学惊鸿舞的天资,不如就送去慈宁宫吧。若你能在皇额娘的教导下,学会跳惊鸿舞,也算是抵了今日的僭越之罪了。”
太后的脸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是彻底冷了下来。什么叫在她的教导下?她难道是教坊司的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