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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光惨白，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战争打响的那一刻，城内所有百姓全部行动起来。
早在乌恒骑兵还未到达之前，沈苑就已经动员了城内所有的百姓。
城楼上，站着的都是穿着棉衣的青壮年百姓，他们手中拿着低配的长矛或者不够锋利的短刀，一个个站在那里没有没有任何退缩，所有人的目光中好像有着一团团火焰，在这寒冷的冬季都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骑兵不能破门而入就已经失去了优势，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巴塔看着远处，登上云梯的骑兵被百姓用石头或者树油一点点拍下，脸色极差。
他没想到八千骑兵竟然攻不破一个小小的潼南县。
若在明日落山之前还攻破不了，那他们肯定会被援兵剿灭。
巴塔一时间头疼不已。
旁边，乌尔骨正细细的品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巴塔看着这个样子便十分不爽：“世子殿下，都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有闲心喝茶？”
乌尔骨不明所以：“天气这么冷，本世子如何喝不下了？倒是将军看起来有些上火，茶叶清热，不如也喝两口？这茶在乌恒可不好找啊。”
乌恒地势不好，虽说牛羊丰厚，但其余东西却十分缺陷，因此只能每年上贡“好东西”才能让大夏的国君满意，也正是这样才让乌恒有了不该想的想法。
乌尔骨不想要战争，但身为乌恒世子，上战场是他必须做的。
完颜迟那狗东西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便让阿勒塞来左右他。
阿勒塞那个没脑子的东西，只知道现在大夏国力削弱，想着让巴塔声东击西，将乌恒骑兵兵分几路直入长安。
但阿勒塞也不想想大夏哪怕国力衰弱，但无论如何也优于乌恒。
血洗了北边的小城，可还有博州，中州这些兵力鼎盛的地方。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阿勒塞竟然在一个小小的潼南县就遇到了麻烦。
想到城楼上的少年和奶团子，乌尔骨眉头又微微一扬。
巴塔对乌尔骨的回答很不满意：“乌尔骨，你别忘了你是乌恒世子，若是完不成阿勒塞的命令，回去后的结果你可知道？”
乌尔骨闻言毫无畏惧，相反还有些好笑：“倒霉的是你又不是本世子，不是你自己说的你是本次行军的主帅？本世子不过是跟着打杂的，阿勒塞如何迁怒于我？”
巴塔瞬间气的脸都红了。
重重的哼了一声后就快速走出营帐，看样子是要亲自攻城。
乌尔骨啧了一声，随后慢慢地喝了口茶：“大夏的茶可真不错，若是以后能天天喝就好了。”
——
巴塔找乌尔骨不但没有商量出对策，相反还被乌尔骨呛得哑口无言。
此刻他所有的怒气都无处发出。
到了天光大亮的时候，乌恒已经有不少骑兵受伤。
巴塔骑在马上，这时候终于看清楚了城楼上的少年长什么模样。
白绪一身黑色对襟短衣，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冠高高竖起，身材虽不像草原儿郎那般壮硕，可那模样又不输于任何一个草原儿郎。
而此时白绪还抱着昭昭。
昨晚巴塔就知道小郡主长得不错，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此时二人的目光都朝自己这边看来。
昭昭昨晚本就没有睡好，白绪虽然有把握，可却不敢分身，因此在城楼上守了一夜。
昭昭怕白绪一直抱着自己累，也知道白绪不会答应自己离开，因此自个儿乖乖的蹲在墙角小睡了一会儿。
天寒地冻的，虽然没有下雪，但夜里还是怪冷的。
昭昭起来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见没发烧心里都松了口气。
这时白绪忙完，立马将昭昭抱了起来，而昭昭也终于看清楚了巴塔的面目。
起码两米的壮汉，满脸络腮胡，丝毫不修边幅，模样看着很凶，领口和盔甲上都还挂着已经凝固的血迹。
昭昭眉头皱着，不想再看他。
忽然，昭昭看见巴塔突然拿起了马背边的弓箭。
意识到巴塔要做什么，昭昭瞳孔一缩。
然而白绪比他的动作还要快一步。
白绪将昭昭放在背上，随手拿起旁边一把残破的弓箭，拉弓，放箭，一气呵成。
昭昭甚至还能听见利箭破空呼啸的声音，当即背后涌起了一阵冷汗。
下一秒，利箭直接射穿了巴塔的右胳膊。
血液飞溅，惨叫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