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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江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家琢磨酿酒的事。
张景川也从江河的口中得知要做的事情后,冰块生意都甩到一边不管了,每天都与蒋正跟在江河屁股后面。
就在江河在家中研究酿酒时,朝堂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皇帝坐在皇位上,居高临下的威视着下方的一众官员,“谁能告诉朕,朕的两位一品大员干什么去了?连大朝会都没来参加。”
文弘义和蒋明德连续两日未参加小朝会,皇帝只是差了宦官去问了下情况,得到的回复是两人在文府的书房中,管家守着门,说两位大人在商量朝廷要事,让他在门口守着,不见任何客。
皇帝听了宦官的回报,也并未在意,直到今日大朝会仍然不见二人踪影,让皇帝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可是自从他登基以来还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要说二人密谋造反,自己都不信,先不说文弘义是从龙之臣,就单单说二人这样光明正大的密谋,是怕造反成功不成,那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两位朝中重臣几日都不见人影,皇帝很是费解。
堂下众位大臣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摇头,这事不光皇帝疑惑,他们也疑惑啊。
殿中无人回话,皇帝威严地说道:“着太子去相府,退朝。”
众大臣齐声跪拜,皇帝离开后,又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太子张景之接旨后,东宫忙碌了起来,太子仪驾摆好,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奔向文府。
当文府的老管家得知太子要来府中后,内心是焦急无比,这几日,自家老爷和尚书大人除了如厕出来外,进食都是饿了才让管家去备些吃食。
望着紧闭的书房大门,管家实在是不敢去通知老爷。
没办法只得去通知夫人,虽然让夫人出门迎接不妥,那也比让一个管家在门口迎驾好啊。
孔氏牵着十二岁的儿子站在街口,等待着太子的仪驾,街道早已让下人打扫的一尘不染。
远远地看到太子的仪驾,孔氏带着府中的人呼啦一下跪拜在地,虽然太子也经常到府中来,但是太子奉旨到府中来,那就相当于陛下亲临,马虎不得。
张景之到了跟前,赶紧下了步辇,快步走到孔氏身边扶起母子二人道:“天气炎热,婶婶不用出门迎接的,要不是父皇的口谕,孤骑着马就来了。”
张景之说这话是给孔氏一种安慰,侧面也反映出皇帝对文弘义的重视。
孔氏还未开口,旁边的文英武脆生生地喊道:“太子哥哥。”
孔氏大惊失色,这臭小子,在家里喊喊就算了,这在外面喊,还不乱了规矩,美眸一瞪就准备教训自家儿子。
张景之哈哈大笑,拦住了孔氏,“小猴子,快带孤去找你爹去。”
话音刚落,文英武拉着张景之便往府中跑去,边跑还边说:“太子哥哥快去看看,我爹和蒋伯伯两个人在书房好几天了,我去送过一次饭食,我爹身上都臭了。”
闻言,张景之也好奇两人到底在做什么。
到了书房门口,张景之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推门,伴随着吱嘎一声,一股馊味直冲脑门。
听到响动的文弘义头也不抬的喝道:“没我的吩咐,谁让你们进来的?”
没人回话,这才抬头看去,见来人是张景之,咽下到嘴边的话,随意地说道:“太子来了,随便坐,臣和老蒋还有一会。”说完又低头和蒋明德写写划划,至于蒋明德头都未抬。
张景之努力地适应了下屋内的气味,这才慢慢打量起,屋内到处都是丢的纸张,两张软席在角落,上面搭着二人的官服。
再看向二人,二人满眼的血丝,头发乱糟糟的像扫把一样,胡子上还粘着些饭食,桌上一壶茶早已泡到发白。
张景之不禁心中感慨,有这样的老臣,国家何愁不兴旺。
张景之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张纸,上面写得虎头蛇尾的,有的句子写完又被划掉,他又捡了几张看了起来,上面仿佛写了一些国策,看了几张后,他发现了重点,每张纸上几乎都写着银票。
什么意思?张景之满腹疑问。
不敢去打扰二人去问,只能在地上捡那些丢弃的纸,一张张的收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最后索性坐在地上看。
书房外众人,见太子进去许久都没动静,管家担心的看了一眼夫人。
孔氏也不知书房内的情况,无奈只得让下人散去,只留下管家和儿子在门外慢慢等着。
御书房中,皇帝批完一张奏折,抬眸问道:“什么时辰了?”
身旁的太监萧洪躬身道:“回禀陛下,午时二刻了。”
“太子回宫没?”皇帝起身问道。
萧洪忙走到皇帝身边扶着,轻声道:“太子还未回宫。”
怎么回事?这都午时了,按时间算,太子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应该早就回来,有什么事耽搁了?皇帝越想越是疑惑不已。
“出宫,去相府。”皇帝甩开太监的手道。
“陛下,马上要用午膳了。”皇帝下了早朝一直在批阅奏折,没吃什么东西,萧洪只能提醒道。
“去看看再吃也不迟。”
话语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语气,无奈萧洪便准备去安排仪驾。
皇帝突然又说道:“着常服去。”
萧洪马上躬身离去,去安排皇帝出宫事宜,皇帝虽说白龙鱼服,但是暗中的保护的侍卫必不可少,不可能简单了事。
没摆皇帝的仪驾,皇帝穿着常服很快便到了相府。
相府的门子看清人马车上下来的人是皇帝后,腿都哆嗦了起来,闹不清楚今天啥日子,上午太子来了,这晌午头里皇帝就来了。
让萧洪拦住门子去喊人接驾的举动,皇帝龙行虎步的进了门,虽说多年不来相府,书房的位置还晓得的。
行至书房,孔氏几人还在书房外候着,挥手止住了孔氏的行礼,推门而入。
开门的声音,今天第二次的激怒了文弘义,他交代的很清楚,没有吩咐禁止任何人打扰,上午是太子就算了,这又是谁?
抬眸怒目而视,待看清来人后,心中的火气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忙不迭地参拜,“拜见陛下。”
文弘义的话敲醒了屋内的另外两人,都起身参拜。
皇帝挥了下衣袖,试图打散飘在空中的异味,“不必多礼,两位爱卿这般模样何故?”
话虽然是问两位大臣,眼神却是严厉的看向了太子,眼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让你过来探究一下,你不回报就算了,还席地而坐,皇家的威严何在。
张景之自是看到了皇帝的目光,知道父皇在怪罪自己,有心想要开口辩解几句,只是想到在地上的纸上看的东西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只好闭口不言,默默承受着皇帝责怪的目光。
文弘义和蒋明德则是将桌案上写好的东西一一整理好,这才神色激动道:“陛下赎罪,蒋尚书前几日找到臣商议国策,臣与蒋尚书觉得此策对国家百利无一弊,便想与蒋尚书整理好细节在奏于陛下,一时忘了时日,还望陛下恕罪。”
听到文弘义这样说,皇帝也顾不得去怪罪太子,疑惑的开口问道:“是何良策?”
蒋明德将整理的好的纸张呈到皇帝面前道:“陛下,都在这里了,不过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想好。”
皇帝接过纸张认真看了起来,张景之忙搬过一张椅子让父皇坐下。
随着皇帝一张张地看下去,他心中感慨万千,良策啊,果真是良策啊,看到最后忍不住一拍扶手道:“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