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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映落座:“字面意思。”
“你——”
沈银翎气得够呛,念在他好歹救了自己的份上,才按捺住脾气。
反正她也骂过陆映是狗,双方算是扯平了。
她敷衍潦草地福了一礼:“时辰不早,臣妇先行告退。”
陆映没什么反应,由着她下楼出门。
沈银翎站在客栈门口,为难地看着越来越大的漫天落雪。
她来的时候坐的是薛家的马车,本打算回程时让薛伶他们送自己,于是就让自己的马车先行回府,却没想到会和薛伶闹翻,连回藕花巷的马车都没有了。
雪这样大,地面已经积了半尺高,夜市里也没有载客的马车可以供她驱使。
驴车倒是有,只是肮脏破旧,还挤满了男男女女。
她不乐意坐驴车。
思来想去,沈银翎只得被迫返回客栈,本想要一间上房,哪知已经住满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重新回到楼顶的那间上房。
陆映像是料定了她会折返,正气定神闲地摆弄棋盘。
沈银翎伸手,纤白的玉指按在一粒黑棋上,软了语气:“殿下可否容臣妇在这里暂住一晚?”
陆映连头都没抬:“孤是有妻室的人,与沈夫人在一间房里过夜,似乎不大妥当。”
沈银翎:“……”
她半个时辰前才说:
——殿下都与臣妇一刀两断了,又何必为臣妇撑伞?殿下是有妻室的人,处处留情,似乎不大妥当。
这厮现在把这句话还给她,摆明了是在记仇。
他逼她喝绝子汤,她都没有如何,他反倒因为一句话小心眼儿上了。
烛火明光,沈银翎瞪着陆映。
男人玄衣金簪,金相玉质骨相深邃,清冷漂亮的侧脸线条营造出高低错落的光影,把玩着几枚棋子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极是好看。
慢悠悠的姿态,像是在放饵钓鱼,愿者上钩。
沈银翎知道,他在等自己主动低头。
他舍不得她的身子。
其实和陆映重归于好,对沈银翎而言是利大于弊的。
她看了陆映很久很久,才扬起一个妩媚明艳的笑容,按在棋盘上的玉指悄然向前,直到暧昧地覆在陆映的手背上,挑逗般轻蹭他的指骨和腕骨。
她轻声细语:“从前的事,是臣妇错了,殿下就让臣妇住在这里吧?殿下若是怕传出去坏了名声,那您大可放心,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更何况殿下日理万机,偶尔放纵一回,也不值当什么……”
少女说着话,柔嫩的指尖已经挑逗似的探进陆映的袖口。
陆映反握住她的手。
少女的手柔弱无骨肌肤雪嫩,比宫廷里的丝绸还要柔滑。
他一掌就可包覆。
他轻而易举把沈银翎拽进怀里,少女石榴红的裙带和衣袖把小佛桌上的黑白棋子扫落在地,带着暗香的衣风拂过烛台,跳跃的光影将两张贴近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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