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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的后果就是,艾莉西娅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还迷迷瞪瞪的,脱掉身上的巫师长袍,她换上了在行李箱最底层的厚外套,牛角扣歪歪扭扭,没一个对齐。
嘉丝米在笼子里不停咕咕叫,仿佛在和贾斯廷的猫吵架,后者傲娇地缩在贾斯廷怀里,探出脑袋,不时发出慵懒而不屑的叫声。
纳威露出大概是欣慰的表情,憨憨笑着,抚摸他的蟾蜍莱福的脑袋,“莱福乖……”
话音刚落,莱福呱地一声跳下去,落到汉娜的鞋面上。
好在汉娜不介意,微微笑着,任由莱福在她鞋上爬来爬去,倒是她身旁的苏珊反应很大,憋红了脸,一个劲地往车厢角落里缩,“纳威,快把你的蟾蜍拿走!”
“噢……噢……”纳威刚想弯下腰,他那有些愚钝的脑子突然好使了一瞬,蓦地坐直身子,吞吞吐吐地说,“汉娜,穿的裙子……我不能……”
菲伊弯下腰,一把抓起莱福,还给纳威。
纳威慢吞吞地说:“谢谢……菲伊。”
菲伊爽快地表示不客气,随即扭头朝贾斯廷和艾莉西娅说,“两位,能让你们的宠物安静些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车厢是神奇动物商店·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分店呢!”
“只要嘉丝米闭嘴,凯兰就不会叫了。”贾斯廷随口敷衍,他在和厄尼玩高布石,又输得一脸污浊的黏液,连带着他的猫凯兰也被喷了一身难闻的液体。
姜黄色的猫毛被黏成一块一块的,凯兰似乎很嫌弃,连舔毛的欲望都没有,不满地一声接着一声向主人抱怨。
艾莉西娅双目无神地靠在汉娜肩上,听见菲伊的话,眼珠转了转,喃喃,“噢……嘉丝米……”
她怎么忘了还有猫头鹰嘉丝米,自己可以让嘉丝米给赫敏传信,而不是傻愣愣地跑去格兰芬多,葬送了美好的睡眠时间。
不过艾莉西娅昨晚在一条密道里捡到了十五个银西可,分给乔治弗雷德十个,她自己留了五个,也算收获颇丰。
看着车厢里的乱象,菲伊怀念起妮芙,絮絮叨叨,“要是妮芙在就好了,她准能把你们治得服服帖帖的,尤其是你!贾斯廷!”
“你们能别玩高布石了吗?我觉得我不能在一个又吵又臭的车厢坚持到九又四分之三!”菲伊有些崩溃。
妮芙是她们寝室唯一一个在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上签字的人,艾莉西娅回想起妮芙签字时的落寞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她起身打开鸟笼,紧紧抱住扑出来的猫头鹰,有些费力地往外走,“我带嘉丝米出去冷静一下。”
在艾莉西娅看不见的背后,厄尼微不可察地皱皱眉,一言不发地收起高布石,给贾斯廷和他的猫都来上好几个清理一新。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厄尼!”贾斯廷颇有被轻视的不爽感,嚷嚷着,“快把高布石拿出来,我们继续决斗!”
厄尼似笑非笑地看着贾斯廷,直看得贾斯廷心里发毛。
“我没有同情你,贾斯廷,只是你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我觉得没意思了。”
“哈,你是在挑衅我对吧?对吧!我不管,今天我们必须在高布石上分出高下!”贾斯廷勃然大怒,撑起身子想要把高布石抢回来,厄尼灵活地躲开他。
他的猫儿喵呜一声跳下贾斯廷的膝盖,在纳威和莱福惶恐的目光中,钻进汉娜的怀里。
……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行驶速度远算不上“特快”,列车缓慢平稳地驶过一个个麻瓜村庄。
窗外的景色变换更迭,不同于来时的青翠整洁,此时下着大雪,棉絮状的云层让一切都变得暗淡模糊。
西奥多立在走廊上,如松如竹,借着雪光翻阅着一本有些破旧的老书,一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地浏览,直到目光落在“amortentia”这个单词上,他的眸光微凝,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书页上,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迷情剂。
这到底是让人凭空产生好感,还是将饮用者心底潜藏的情感无限放大?西奥多思考时,手指下意识地轻点纸面。
走廊尽头的车厢推拉门被人打开,红发雪肤、个子娇小的少女抱着一只猫头鹰走了出来。
她看着有些疲惫,眼下一圈淡淡的青黑,下巴细尖,浅咖色外套歪歪扭扭地穿在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猫头鹰的脑袋。
西奥多凝望着低头安抚宠物的少女,澄蓝的眼底掀起涟漪。
“西奥多,”一道矜傲的声音穿过半开的车厢门,传入他的耳朵,“诺特今年也不参加圣诞舞会吗?”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德拉科起身将门完全拉开,抱着手臂,不满地蹙起眉。
“西奥多。”
“德拉科,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今年的礼服式样?”潘西跟了过来,细眉薄唇,长开了些,已经显露出冷傲美艳的苗头,
“我妈妈催我订礼服好几天了。”
达芙妮正和布雷斯商量礼服色调,达芙妮想要蓝色,布雷斯想要黑色,两人争执不下,谁也不服谁。
几人自小就认识,历年的舞会都是潘西与德拉科、达芙妮和布雷斯的组合,西奥多几乎没有参加的时候。
听见潘西的问话,达芙妮这才想起她的小妹妹阿斯托利亚今年也会参加舞会,暂时结束与布雷斯的争执,抬头拜托西奥多,
“西奥多,你今年能来参加舞会吗?”达芙妮双手合十,真诚恳切,“阿斯托利亚还没有舞伴,帮帮忙嘛~”
西奥多合上书,敛去眼中情绪,沉声婉拒,“抱歉,我父亲不允许,你们知道原因的。”
西奥多的母亲自生下儿子之后,身体就变得极为孱弱,最终在他三岁那年的圣诞节亲手结束了自己煎熬的生命。
从那以后,诺特就退出了圣诞节各家族之间的交游。
达芙妮没再纠缠,继续和布雷斯争执起来。
“你刚刚在看什么?”
德拉科对西奥多的回答毫不意外,只是天生反感别人忽视他的问话,敏锐地循着西奥多方才的目光看去。
“没什么,”西奥多侧身挡住德拉科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回答,“在想问题,所以有些出神。”
“哼。”德拉科瞥了瞥西奥多怀中那本老旧的书,讥讽,“还真是刻苦。”
西奥多不在意地轻笑,走进去拉上门,彻底将车厢与外面的风景隔绝。
“德拉科!”
潘西催促。
“今年不行,潘西。”
列车钻过桥洞,车厢内的光线忽明忽暗,德拉科神情难得的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