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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帝王之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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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伯摆摆手,转身踏入府邸,与虞氏方向不同。

“你做什么去?”虞氏问一嘴。

宁伯没扭头,越走越远,悠扬的嗓音带着无奈从廊道的另一头传来——

“看书,备课。”

虞氏微愣,忽然记起,先前陛下给他布置的任务。

陛下有意要在宫中开设学宫,将来孙子孙女必然是要在宫里学习的,这倒是便宜了他,以后拿着公家的俸禄去教孩子们,俸禄倒是次要的,传授功课的过程别提多开心了。

年年和阿鱼要随谢姓的事,还未传开,但府里头都是知道了。

段姨娘匆匆赶来,彼时虞氏已经心绪平静地在荣和堂理账了。

“夫人,您……没事吧?”段姨娘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

虞氏抬头,见到段姨娘,又想起裴彻流落在外的儿子,“先前你也给洛氏寄钱了吧?”

段姨娘听闻,双手绞着帕子,讪笑道:“他们孤儿寡母的,我……也是于心不忍,到底是彻儿的孩子嘛。”

虞氏皱眉,“你先前几年贴补你家里,早就所剩无几,哪来的银钱再去贴补洛氏?”

“夫人,我寄的都是正经银子,你放心!”段姨娘急忙解释,生怕被误会了去,“我每月的月银,再加上一些首饰和补品,总能剩下一些的。”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行,”虞氏瞥她一眼,见她最常戴的钗子也不见了,心中暗叹,低头在账册上记下一笔,“老二就这一个孩子,即便没养在家里,也没让他饿死的道理,我与伯爷商量过,在彻儿归家前,会每月给洛氏母子寄生活费,你就不必再插手了,否则等老二回来,还以为亲娘受了虐待了。”

段姨娘几欲张口,直到听见最后一句,忙摆手,“夫人真是说笑了,彻儿将夫人一直当做亲娘孝敬的,可不敢生出别的想法。”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与老二有大半年没见了,”虞氏呼出一口气,望着门外的空气,温声道,“这家中越发冷清了,也不知衍儿这会到皇宫了没有。”

到了。

刚到。

除李相、虞绍、镇国公与辅国公主回了自家,其他人都跟着车马进了宫。

没错,平阳侯也跟着了。

一行车马于宫门处停下,按惯例,马车是不能驶入皇宫的。

但太子不一样。

有了陛下与太子的示意,红木马车一路从宫道驶入东宫。

谢桑宁上回入宫,还是皇后的茶话宴,这一回,同一条宫道,却是不同的走法。

到了下一扇宫门处,谢玄没再同行,而是直奔后宫找李皇后。

晋元帝亲自将儿子、孙女送进东宫。

东宫很大,有单独的议政殿,主殿供太子办理公务、召见官员,议政殿后方是太子的藏书室,也作书房用。

议政殿与藏书室相对,中间是一个庭院,庭院的右侧是长廊,左侧是一面墙,此墙便是裴如衍奉旨要画的壁,壁画只剩一角尚未完工。

穿过长廊,在藏书室的后方,就是太子寝宫,右拐再走一段路就是太子后宫,而谢桑宁要居住的长乐殿,便在其中,两个孩子也与她同住。

晋元帝今天走了好多路,也不觉得脚累,一行人进了东宫的雅室吃茶,从裴家吃到东宫,晋元帝屡屡看向孙女,语气懊恼道:

“都怪你父亲传信不准确,宫里新制了许多四五岁小姑娘穿的衣裳裙子和首饰,这下大的小的都用不上,阿鱼也得好些年才能穿到,待会儿,我让内府重新准备你和年年阿鱼的穿衣用度。”

谢桑宁笑眯了眼,“祖父,其实我自己就是卖衣裳的,不会缺了衣裳穿,您放心吧!”

“那不一样。”晋元帝招招手。

大太监懂事地上前,对她道:“公主放心吧,指定不给您穿宫外衣裳的机会,陛下还特意为您准备了另一处宫殿,目前已经清扫干净,就在金銮殿的边上。”

谢欢眉头微蹙,看向晋元帝,“央央大了,不便居于前廷。”

来来往往的,都是朝臣。

晋元帝无奈地笑了一声,驳道:“你现在知道央央大了。”

谢欢:……

被怼得哑口无言。

晋元帝接着道:“宫殿都整理出来了,老空着没人气也不好,闲来无事的时候,把两个小家伙放过去午睡,添些人气也行。”

谢欢:::::::

打得什么主意,众人心知肚明,懒得戳破。

沈桑宁抱着哄了哄孩子,就交给了乳娘,乳娘与宫女一起带着孩子去长乐殿休息。

晋元帝还舍不得,目光一直随着宫女的脚步飘移,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抬头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尴尬地摸摸鼻子,嘴里还嘀咕一句,“怎么又要睡了。”

说着,目光望向坐在孙女身边的裴如衍,“你不是要画壁吗,站在这里作甚呐?”

简直没有一点自觉。

活都不干了。

一直没发声的裴如衍淡定自然地回禀,“陛下,画壁所需的材料缺失了,正让人补。”

晋元帝收回视线,反正说什么,裴如衍总是有理由的。

“爹,要不您先回吧。”活力如谢欢,今天都有些疲惫了。

晋元帝哪肯,“回什么回,方才我没多问,现在回了宫,你该把这二十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我了。”

谢欢与谢桑宁同步垂眸,在场还有云昭平阳侯等人,殿中忽响起一道叹息,来自谢欢。

谢桑宁见爹爹是准备坦言的前奏,遂起身请所有人移步外殿,只留爹与祖父单独在内叙话。

在外殿等候的人安安静静,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内殿就响起晋元帝的呼唤——

“进来吧。”

这三个字,似透着心疼又带着压抑的愤怒。

谢桑宁唇瓣紧抿,伸手推门,推门的刹那间,手被裴如衍握住,温度通过肢体传来,给了她几分暖意。

几人踏入内殿,谢桑宁抬眸,见祖父的脸上失去了相认的欢喜,下颚都似在发颤,放在茶案上的手握成了拳,而他拳头底下的桌案,已经产生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