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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大可以不参与这一场未雨绸缪的救援计划,但他总是有不得不参与的理由。
他刚刚已经说了,让白淞镇的居民暂时迁出是芙宁娜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么他就一定得让所有人都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否则,等待芙宁娜的将是更加夸张的反噬。
作为她的辅政官,常明自然是不想看到这一切的,所以他才投身于这场救援计划当中,以保证没有人员伤亡。
虽然从动机的角度来说,常明的行为算不得什么正义,甚至可以说他多多少少有些自私。
但所谓“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无人是圣人”,也就没必要对他的动机那么苛责。
就在常明还在白淞镇忙碌的时候,芙宁娜正坐在常明的办公室,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纸条发呆。
「芙宁娜,原始胎海之水应该就是让枫丹人溶解的元凶,梅洛彼得堡的闸门已经有所异动,而这东西又是出自枫丹地底,这让我有些不放心白淞镇」
「所以当你看见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白淞镇帮助刺玫会一同迁移居民了,不必过于担心」
「身为你的辅政官,我的工作就是帮你把这些事情解决掉,让你能够专心对抗预言的冲击」
「至于今天的下午茶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喝了,希望你能理解」
看着眼前这一张字迹清晰、言简意赅的纸条,芙宁娜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她真的很想知道「镜子中的自己」打算怎么解决这一条棘手的预言,她也很想给相信她的常明说自己的方案。
但这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芙宁娜只见过她一面,剩下的时候她连梦都梦不见她,就好像那个自己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想到这里,芙宁娜微微叹了一口气,一抹无力感从她的心底油然而生。
“哪怕提前告诉我也好啊”
芙宁娜小声嘀咕道,似乎是有些不满常明这种自说自话的举动。
不过不满归不满,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她也就只能慢慢接受这一点了。
但
“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有一股隐隐约约的不安呢?”
芙宁娜微微抬起头,透过常明办公室的窗户看向窗外,看着那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中的烈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担忧的神色。
“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常明”
少女微微闭上双眼,一边用自言自语的方式为自己的心上人祈福,一边在内心不断地祈祷他平安无事。
毕竟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唯一认定的人。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常明已经从中午忙到了黄昏时分。
他轻轻地擦了擦额头处的薄汗,随后便微微抬起头,看向那些在刺玫会成员的帮助之下逐渐转移的居民,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松弛的神色。
“呼比我想象当中的要快得多。”
常明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叹着什么一样。
在他的设想当中,要把这些曾经疑似钉子户的居民从这里迁移走,多多少少要花费至少一天的时间。
但常明忽略了自己和刺玫会在白淞镇居民心目当中的影响力,也忽略了「芙宁娜的计划」这一句话的含金量。
在这三者叠加的帮助之下,他们的救援计划非常的成功,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一切。
这对于常明来说,确实是属于意外之喜了。
“呼接下来就是在pv当中的场景,我倒也挺想知道的,我究竟是怎么被原始胎海之水吞噬的?”
常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这样一边在心中揣摩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边从白淞镇的底部走向地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莫名的震动从他的脚下传来,彻底打断了他的思考。
常明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那最底部的水潭,低声喝道:
“怎么会不是至少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吗?!为什么会这样?!”
梅洛彼得堡,公爵的办公室。
莱欧斯利微微抿了一口刚刚泡出来的新茶,转而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克洛琳德,轻声问道:
“检查的如何?有没有什么哪里不舒服?”
克洛琳德轻轻摇了摇头,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她并不喜欢喝的茶水后才开口说道: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单纯的皮肤泛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是接触了低浓度胎海水的症状。”
听到这话,莱欧斯利轻轻地点了点头,刚刚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他便感觉自己的脚下开始剧烈的震动。
他猛的抬起头,和眼前的克洛琳德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便冲出了办公室,对着那因为震动而东倒西歪的守卫大声说道:
“快!让所有的看守把流放者都放出来!用广播告知他们尽可能的往上跑!”
或许是莱欧斯利那嘶吼声让这些看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四散开来,前去通知负责不同刑区的看守。
而做完这一切的莱欧斯利则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再一次钻入自己的办公室,和克洛琳德快速朝着「闸门」的方向移动。
此时此刻,镶嵌在「闸门」之上的指针开始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频率大幅度摇摆
——仿佛现在枫丹水域当中的原始胎海浓度已经超过了它的监测范围一样。
“啧这下可就糟了”
莱欧斯利看着那剧烈晃动的指针,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转而便回头看向克洛琳德,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果然”
克洛琳德也在此刻拔出了自己的枪,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一如既往的冷淡道:
“早就和你说过了。”
踏踏踏踏——
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两人身后传来,荧和派蒙没有丝毫意外的就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发生什么呜哇——”
还没等派蒙说完话,放置着「闸门」的空旷房间当中便再一次传来一阵不正常的振动。
些许金属零件夹杂着灰尘从天而降,仿佛下一秒这里就要崩塌一样。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只不过你们马上就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