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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彦早慧，两位兄长十几岁才能背下来的书，他四岁便能倒背如流。
连中六元在太极殿，与先帝辩论都不曾失态，唯独在南栀面前，接连破功。
三本册子，一本《农业中蓄水、排水的重要性》，一本《本地特色经济发展概要》，一本《国有钱庄的战略地位》。
每一本的书名都通俗易懂，又深深震撼他的灵魂。
水利在江南一带极为重要，北境四洲缺水的情况不算特别严重，却从未有人提过，可以人力蓄水。
那本本地特色经济概要，内容简单明了，开篇便是梳理本地可以售卖的各类产品，如何通过卖出提高百姓的收入。
国有钱庄……
莫说他没想过朝廷可以开钱庄，父亲在朝二十年，也从未想过，朝廷可以开钱庄。
书中那些给学子放贷，遏制印子钱借贷方案，更是闻所未闻。
“沈大人觉得民女的筹码如何。”南栀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漫不经心地又拿出三本一样的册子递过去，“以沈大人的能耐，陇山县的造纸坊和印刷术，做出来不难。”
要不是为了帮他省去抄书的麻烦，才不会给他双份的书。
她的力气也是力气。
“够了。”沈明彦从震惊中回魂，视线里猝不及防地，闯进少女笑语晏晏的模样，顿时哽了下。
又来了！
陛下几年前就这副模样，即便不是太子，对朝局的掌控也没丝毫放松，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继位。
南栀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似乎她若想要天下，也易如反掌。
事实上……她想要，也真的易如反掌。
无论是高产量的粮食，还是上次送来的几本奇书，都足够颠覆整个大邺。
“沈大人爽快，不知要民女等多久？”南栀弯起唇角轻笑，“民女最近在种蘑菇，有点忙。”
沈明彦：……
是他读过书的太少，还是高手当真在民间，暖棚种菜稳住了陇山县的百姓，种蘑菇跟种金子有什么区别。
“别吃惊，兴许种不出来呢。”南栀低低笑出声，“不开玩笑，这东西的种植过程比较繁琐，汪大人这两日在写日志，若能种出来便可推广给百姓。”
沈明彦脸颊隐隐发烫，“舆图县衙只有一份，本官先给南姑娘桐洲府十二郡县的舆图。”
“你全部给我，明日午时我会将原件交给汪大人，带回县衙。”南栀不以为意，“舆图无需临摹，民女自有办法复制一份。”
扫描也就一会的功夫，临摹时间太长了。
“也罢，本官现在就去给南姑娘取。”沈明彦心塞的厉害，想问她，那些书的来历又觉得此举越界。
他们是熟人不错，但也仅仅是合作上的熟人。
自她出现在陇山县，自己下放的日子，一点都不难过。
——
北境四洲四十八县，每县一张舆图，全洲舆图一张。
南栀全部扫描了一份，将原件用牛皮纸包起来，亲自交给汪大人，让他带回县衙还给沈明彦。
“你都复制下来了？”汪有真看她的眼神跟见鬼一样，“姑娘从县衙回来，不过一个时辰。”
这得有多少只手，才能在一个时辰里，临摹出五十来张舆图。
“都复制下来了，舆图贵重，大人回县衙之时，最好还是让他的人护送。”南栀含笑挑眉，“若舆图丢了，你我都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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