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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三个蔫头蔫脑的孩子，南栀看了下屋里的滴漏，拿出话本和瓜子边看边嗑。
她屯了好多的话本和小说在空间里，等书院开起来，南瑾他们也有了管理山庄的能力，她就能咸鱼躺平养老了。
看到精彩处，碧桃的声音冷不丁传来，生生将她激动的心情打断。
南栀闭了闭眼，放下手里的话本，调整好情绪懒散出声，“进来吧。”
“沈大人醒了，他想白当面道谢，人在外边的花厅里。”碧桃略略有些紧张，“奴婢跟大人说，大小姐已经睡下，他还是要坚持道谢。”
“我去瞧瞧。”南栀叹了口气，优雅起身。
沈明彦中的毒，要不是他来的快，这会都该收殓明天装棺送回京城了。
他坚持要见自己，估计也是想知道，毒的来处。
花厅里也烧了地龙，无论外边的风雪有多大，屋里始终暖融融。
南栀撩起珠帘进去，沈明彦猛地站起来，苍白俊逸的面容，激动泛红，“南姑娘。”
“你身上的毒刚解，想要道谢也不急于一时，说吧，还有什么事。”南栀摆手示意他坐下，“若是想问毒的来处，答案正是大人所想的那样。”
沈明彦愣了下，继而失笑，扶着高几缓缓坐回去，“姑娘通透，本官着急见姑娘，除了道谢也确实想知晓，毒的来处。”
他在边城守备军攻打宁王私兵营前，发现自己中毒，不得不快马加鞭赶回来。
下毒之人，是守备营中的副将，人已被贺良工和大将军拿下。
“周家先祖以医传承，之后发展成毒医，至此族中子弟毒医兼学，弟子分别由毒令使和医令使掌管。”南栀拎起茶壶给他倒茶，淡淡补充，“毒令已死，如今还有医令在。”
“毒令使是何人？”沈明彦敛眉。
他生的俊俏，如今刚刚解毒，脸上透着病态的白，多了几分病美人的意味。
灯下看美人，当真是美若谪仙，脱俗绝尘。
“毒令已死，我杀的。”南栀挪开视线喝茶，没来由的想起梦里的狗男人。
不得不说，在一群美男当中，狗男人永远是最好看的那个。只有自己在修真界的师尊，可与他不分伯仲，各有各的美。
“边城守备大营的军医，与古医周家可有关系？”沈明彦眼皮跳了跳，担忧之色尽显。
“有关系，他是不是好人我也不清楚，我没有接周家的家主令。”南栀摩挲的茶杯杯口，神色淡然，“毒令想绑我回去接家主令，我把他杀了。”
沈明彦：……
这理由真的是……跟陛下一样不讲理。
“边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民女日前染了风寒，听弟弟说城门关门的时间提前一个时辰。”南栀抬眸，故作不解地面对他，清凌凌的眼澄澈透底。
她去边城的事，打死都不能说。
“无甚大事，提前关闭城门，是因为天太冷。”沈明彦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她说谎的痕迹。
少女眼若秋水，清润澄澈，瓷白细腻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疑惑，仿佛她所问不过随口一提。
越是如此，他反倒越是怀疑。
打了这么多次交道，眼前的少女有多深不可测，他可是领教过。
“天太冷？”南栀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干笑了声，岔开话题，“大人身上的毒全解了，没有后遗症，尽管放心。”
“听景安说，你打算在这边开书院？”沈明彦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被看穿的心虚，“不知南姑娘打算开怎样的书院。”
他醒来就看到景安，当真是又惊又喜。
知道平王在陇山县是一回事，总见不到人，难免担忧。
谁能想到平王会在南栀的庄子上，乐不思蜀。
“民女原本打算等沈大人恢复过来，在亲自登门商讨书院之事，既然大人提了，民女也不怕献丑。”南栀拿出逍遥书院的办学宗旨，办学规划册子递过去。
暖棚种菜算是陇山县灾后自救，出成果最快的政策。
百姓对沈明彦有了信任和依赖，书院的开设的各种科目宣传开去，接受度会比自己去宣传要好，找县衙合作就是要扯虎皮拉大旗。
花厅安静下去。
沈明彦一目十行，看完书院各个学堂的介绍，对夫子的要求，招生范围，震惊又佩服。
达者为师。
他一直把南栀当成是老师看，知晓她非表面上看的那样天真懵懂，看到书院的学堂设置，佩服之情瞬间汹涌。
逍遥书院，早晚会成为整个大邺，乃至四国最强书院。
衣食住行所涉及的技艺，这里都会教，医学堂甚至单独起名，就叫陇山医学院。
待明年再种出高产作物，他的成就会超过父亲，成为沈家新一代真正的家主。
“可行，南姑娘想要本官如何配合，直说便是。”沈明彦的心跳乱成鼓点，面上依旧一派淡定的模样。
“陇山医学院跟县衙算合作办学，学成出师的学生，必须到各地服务两年，各地的医馆书院会开。”南栀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本册子递过去，“这是官办钱庄开设目的和前景，以及钱庄开了之后，可展开的服务内容。”
之前给过他《国有钱庄的战略地位》，这次给的是银行，也就是国有钱庄开办细则。
这事得尽快办，书院开学，想要学医的孩子会很多，手上有银子交束脩的没几个。
定向医学生可以免学费，伙食费还是要的。
“南姑娘……”沈明彦拿走册子飞快看完，眼底划过一抹愧疚，难为情开口，“上次姑娘送的书，本官全部看过，也给陛下送了一份，只是这钱庄办起来不容易。”
国库还有银子，拨过来需要时日，还得留出部分应对开春可能发生的旱灾，水患。
“银子我可以借给县衙，先在陇山县开，有了成熟经验再开到各地。”南栀弯起唇角，笑容明媚，“民女别的不多，银子多。”
上次去鹭洲府回来的路上，她特意去扫荡了一番去的路上遇到的土匪，还有那个贪官的家。
追杀裴承宣发现的山寨里，也搜刮出来无数金银财宝。
反正她随时可以到附近的郡县，专门找山匪零元购。
“既然如此，本官回去就写好契书，明日正式签署。”沈明彦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想到边城发生的一切，到底没忍住问道，“南姑娘，当真不是逍遥仙子？”
西夏北周戍边大营里的粮草不翼而飞，边城守备大营外，堆满了粮草，留下的书信是逍遥仙子熟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