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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飞脸上突然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刘凯你这个“叛徒”现在可是正在被元帅大人悬赏哦……你来找劳资是给我送功劳上门么？”
话音刚落，一种不祥的气息从高大男子身上升腾而起，一瞬间他身边的光线似乎都受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苍蝇程”说得不错，在“研究所崩溃事件”发生之后元帅大人确实下令寻找和映像的恶魔签订过契约却因为不明原因处在失踪状态的刘凯并开出了不菲的悬赏。
在不少人眼中“刘凯”的确应该被打上“叛徒”的标签。
话音刚落，只见程飞神色一凌，毫无预兆的一记鞭腿甩向老刘。
面对对方不讲武德的行为，刘凯也不躲避，就好像反应不过来一样结结实实被踹到右腹，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力道抽得腾空起来，随后猛地撞在路灯的灯柱上，一声巨响碗口粗的灯柱直接被这一下砸得弯折，刘凯倚靠着勉强没有倒下的路灯吐出一口鲜血，暗红的血液中隐隐有些许呈现半固态的碎片。
“老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了……”
苍蝇程颇为不屑地看着眼前不堪的老恶魔猎人，他是和“害虫”的恶魔签订契约的恶魔猎人，体术自然不是他最得意的技能。
刚才那一下其实只是想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并通过接触释放自己的“能力”。
嗡嗡嗡……
苍蝇振翅的声音传来，一只指尖大小的“苍蝇”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刘凯的脖子上，只是这只苍蝇和正常的昆虫不太一样。
若是放大来看，就能看到一张扭曲的人脸替代了苍蝇头的位置。
嗡嗡嗡……
又是一阵令人心烦意乱的声响后，那只怪虫竟然轻易穿透血肉钻入了刘凯的脖子之中。
“你要是敢做多余的事情的话……我就下令让它钻进你的脑子里……”
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程飞一边说着威胁的话语，一边取出行动电话，正想联系上级汇报自己抓住刘凯的事情，却惊讶地发现行动电话处在无信号状态。
“嘿嘿嘿……”
有些嘶哑的笑声传来，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的刘凯直起身，像是还没理解自己的处境一般将手伸进了手上的便利店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竟然取出一枚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要吃么……还热着呢……”
那真的是包子么？
包子皮上浮现出零散的人类五观，“眼”“耳”“口”“鼻”，错位扭转蠕动，一口下去红黄色像是脓汁一般的物质爆浆而出，令人食指大动。
“老东西！你做了什么？！”
苍蝇程感受到自己刚才操纵钻入刘凯身体里的虫子突兀地消失，他顿时脸色一黑，一只大手猛地掐住老恶魔猎人的脖子，似乎想要活活掐死对方。
“不吃吗？很好吃的……不骗你…嘻嘻嘻嘻嘻…”
刘凯的声音完全变调，嘶哑中还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笑意，他墨镜下的”眼睛”再次看到了只有他能看到的东西。
“你去死吧……老东西……”
明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不论是体力还是力量都碾压了眼前年老体衰的垃圾，但不知为何一种恶寒感却爬上了程飞的脊椎，只见他一手掐着老刘的脖子，一手从后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然后毫不犹豫地对着刘凯的心口就是一下。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血液却并没有喷溅出多少，就好像捅在某种死肉上。
“你喜欢……黑色……还是……白色……”
冷冷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一般，程飞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眼前的光线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
街道消失了……
店铺映照着霓虹灯的招牌也模糊了轮廓。
最后黑暗宛若污水般溢满的视野中，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掌从漆黑的背景中伸出，伸向黑白双色托盘的古老天平。
程飞尝试张开嘴想要发出声音，却连嘴唇也不能蠕动哪怕一下。
“我为什么要吃……因为想要活下去啊……我想要活下去……这是为什么呢……”
冰冷嘶哑的男声传来，“巨大”的手掌拿起一个砝码。
“这是不正确的，是不应当的…我为什么想“活”…是骗局……而我需要找到其中的真相……”
银色的砝码被放在了天平黑色的托盘上，瞬间被侵蚀成了一片漆黑。
“天平”倾斜……
这一刻世界对于有形之物的“限制”解开了。
程飞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生某种变化，视野在缓缓“变矮”，就好像在缓缓沉入地面一般。
他在融化……
不光是物质成面的形态，还有他的意志。
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这个世界只是“假象”而已，冰冷的虚无吞噬了一切。
“就是这样！黑色代表容器的流动与变化，是“黑色”将你从被“囚困”的处境中解脱出来！我找到了答案！”
冰冷的声音陡然变得极为激昂，而此刻的程飞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我们都被骗了！这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形态……”
此刻程飞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在地上留下一道冒着黑烟的人型轮廓，刘凯展开手掌，那从人型轮廓上溢出的黑气像是受到牵引一般，云绕在掌心最终形成一枚拳头大的半透明球体。
刘凯下巴像是蛇类般打开到了几乎脱臼的程度随后一口咬碎吞下。
“血肉欺骗了我们，欲望是它的谎言，那不是真实的，只会给地上带来痛苦，让刀兵灾祸四起……”
“而“它”……将会拯救所有人……”
癫狂的话语消散之际，刘凯的身影以化作黑雾腾空，最后融入夜色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