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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总是那副克制隐忍到极致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愿同她有夫妻之实。
如此想来，她也不知如今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了。
明明是错误的一方，却被身为受害方的裴渡小心翼翼对待着，她真是……万分心虚啊。
“那什么……我什么也没看清啊。”
她轻咳了声掩饰尴尬，走到燃着的炭盆边，正想将那张信纸放上去烧了。
纤细的手腕却被握住了。
她感到握着她的大掌在轻颤。
“芍儿，若是你还想和离，我……”
“你什么？”
裴渡轻阖了下眸子，说话好似变成了一件分外艰难苦涩的事。
“我放你走。”
江晚芍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红艳艳的唇瓣紧抿着，水眸毫无情绪地瞧着他，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裴渡一僵，有些无措地松开了手。
冰冷刺骨的浪潮席卷而来，将他赖以生存的空气全部掠夺殆尽。
“芍儿，我……”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复只会重复芍儿的名字。
然后沉默在原地，等待着来自芍儿的审判，也乞求着她的怜悯。
“裴大人，你的态度很不端正。”
江晚芍将那信纸重新丢进炭盆，看着那墨迹娟秀的纸张幽幽化为灰烬。
“身为我的夫君，我若是做错了事，你应当明确告知于我，然后监督我改正。”
“怎么能由着我……胡闹呢？”
江晚芍抬手，温柔地摸了摸裴渡的发顶。
好像在安抚自家受了伤了狼犬一般。
由于二人之间身高差的区别，她也只能勉强摸到那里了。
“裴渡，我不想和离，除非某天你厌恶于我，那时我才会同意。”
“更别说，昨晚我们还……”
她红着小脸梳理了一下措辞，“还做了那样的事。”
“今天你就说要和离，岂不是和负心汉没什么两样？”
裴渡忽然抬手，把她拽进了怀中。
有力的双臂像是要把她生生融进骨血，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我不想。”
江晚芍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耳边沉闷有力的心跳，唇角无声地弯了弯。
………
夜色沉沉，灯火如昼。
远远望去，长街彩楼，光华灼灼，宛若银河由九霄倾泻而下。
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娇俏少女挽着高大的玄衣男人，在这闹市之中好奇地四处张望。
“阿渡哥哥，你瞧那个人，是不是常在王府门前卖糖葫芦的小贩？”
江晚芍指着不远处，一个穿着粗麻布衣，满面笑容招呼着客人的小贩。
裴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唇角微勾，低低嗯了声。
“草民参见王爷，王妃！”
那小贩本来还笑着，转脸看见他们，顿时一副又敬又怕的模样。
“慢着，我们今天只是寻常夫妻罢了，行礼便免了。”
江晚芍笑着止住他下跪行礼的打算。
“还有，我要一串糯米糖葫芦。”
小贩这才连忙点头，重新挂上笑脸，殷勤地为她取下。
“草民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直到走出十几米，裴渡还是那副面色冷沉的样子。
江晚芍没忍住，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夫君，他祝我们早生贵子欸。”
裴渡淡淡嗯了一声，“听到了。”
少女玉白的小脸上飘起两朵红霞，踮脚凑近他的耳边。
“可是怎么才能有小宝宝呢？”
男人被她挽着的手臂陡然一僵，连语气都沾染了些无奈。
“芍儿。”
“嗯？”少女抬眸，天真又无辜地瞧着他。
裴渡抿唇，久久不语。
江晚芍知道他说不出什么称心如意的话，小手灵巧地一钻，从他怀中掏出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