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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琅还是没有出来。
“哎呀呀,我可先进去了,三哥要等,便自己等吧。”
萧璟冷得打颤,再也不想陪着萧琮在这里傻站着了。
他大步迈进府,只留下面色阴沉冻得浑身发凉的萧琮。
“裕王殿下到!”
随着一声唱喏,萧琮猛的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昭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心里气恼,却只能上前行礼,“见过裕王兄。”
又带着试探问道,“裕王兄怎么会来这里?”
萧昭衍身形瘦削修长,竹青色素面锦袍给他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致和气度。
他淡淡的说道,
“今日是二皇子生辰,于情于理我该来贺他。”
话刚落音,萧琅已经一路小跑迎了出来。
他其实一直在近门处观察萧琮,准备等他甩袖离去之时,再出来拉他进去。
谁料等来了萧昭衍!
他越过萧琮微微喘气走到萧昭衍跟前,弯身长揖道,“不知裕王兄亲临,实在罪过。”
他殷勤的侧过半个身,“裕王兄请。”
萧昭衍一抬手,时方捧着一个锦盒上前。
“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萧琅忙道,“王兄太客气了,往年给王兄送帖子,王兄总是不得巧,今年来了,我们兄弟可要把酒言欢。”
萧昭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看向一旁的萧琮,
“方才我来时,便看到三皇子在这里站了许久,心里倒是有几分好奇,为何不进去?”
萧琮面色平静,但隐在袖中的手指指节发白,“不过是想起给二哥的生辰礼忘记带了,有些踌躇是回宫拿还是去向二哥请罪。”
“哈哈,三弟真是太见外了,一家子兄弟,你能来,为兄已经十分开心了。”
萧琅眉捎尾处隐隐露出一点嘲讽,“按理本该出来迎接你,只是今日事情太多,一时被缠住身,我还以为三弟今日不来了呢。”
一番话说得萧琮气闷,脸上最后一点假笑也维持不住,转身率先进了府。
“三弟就是这样的性子,裕王兄别见怪,请。”
萧琅的恭谨与萧琮的冲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沿着一路花荫柳径徐徐而行,拐了个弯便到了一处水榭。
水榭中灯火璀璨,有一锦绣画船飘于水上,船上纱幔轻舞,管弦丝竹不绝于耳。
再往前走,便是今晚设宴之地。
“参见裕王殿下。”
萧昭衍的到来,让前来为萧琅贺宴的朝臣纷纷起身,走到案前行礼。
人不多,都是与萧琅交好的。
“今儿是给二皇子贺生辰的,不必如此拘束。”
他目光落到刑部尚书,也就是萧琅的外祖父杜谈身上,笑道,
“我听闻杜尚书最近偶感风寒,概不见客,还去户部告了假,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到了你。”
杜谈心下一咯噔,袖下的双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下官许久未见二皇子,趁着今日前来讨杯酒喝,倒是不知道王爷也亲临。”
萧昭衍点到为止,微笑颔首,“如此,杜尚书可要喝尽兴。”
杜谈眼角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
刑部近日新提了一个犯人,人是从朗州抓的。
犯的是杀人之罪。
这样的案子其实根本无须他这个刑部尚书提审,更无须从朗州大老远的移交到京城来。
问清缘由,签字画押,秋后问斩也就结案了。
偏偏朗州的刺史给他书信,说这个犯人自称是长兴侯耿家的世子,他不敢做主,只能把人送到京城刑部。
杜谈去劳中一看,还真是耿聆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