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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傅婳无意识动了动手指。
她竭力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重的抬起不起来，整个人像是飘浮在空中，轻飘飘的。
“裴，裴闻渡。”
下意识的，她呼唤心中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可张开的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能清晰地听到耳边嘈杂的声响，也知道裴闻渡此刻就在身边，可他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从高台坠落的那天。
无助、恐慌、绝望的情绪如同翻涌的海水要将她彻底淹没。
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一道又一道沉闷的声响。
周劭已经被打的意识模糊了。
耳边的声音在迅速消散，身体也没有任何求生的本能。
可此时此刻，他居然丝毫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反而感受到的是一种解脱。
唇角扬起一抹笑。
他想，死了好啊。
死了，傅婳就会永远记住他。
哪怕是以最不堪，最狼狈的模样。
裴闻渡周身的冷冽与阴狠早已在发泄怒火中凝结的更甚。
他看着手中半死不活的周劭，细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就在这时候，一道微弱的呼唤唤回了他的理智。
“……裴、闻、渡。”
瞳孔紧缩了一下，他丢下周劭，脚步略带踉跄的跑到床边。
带血的手掌颤抖的抚摸上傅婳的脸颊。
“婳婳……”
傅婳冲他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柔软无力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
脑袋紧贴着他的胸膛，那种熟悉又安心的气息让她无比眷恋安心。
她开口：“带我走。”
裴闻渡没有迟疑，动作迅速的用西装盖住傅婳，将她完完全全纳入自己怀中。
至于地上的周劭，他看都没看一眼就离开了。
呼吸一点点变得微弱。
周劭无力盯着天空，彻底闭上了眼睛。
——
车内。
傅婳能感受到流失的体力正在一点点回归。
她试探性的动了一下，可男人却是越搂越紧，不肯松一点力气。
干脆她也不动了，闭上眼睛安静的感受着男人的体温与失律的心跳声。
良久，男人才开口说话，低哑的嗓音透着后怕的恐惧与后悔。
“对不起。”
傅婳轻轻抬头，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和被溅了血迹的薄唇。
她轻轻擦去他皮肤上的血迹，额头抵住他的下巴蹭了蹭。
“这不是你的错。”
她也没有想到，周劭居然会做出这么无耻卑鄙的事情。
沉默过后，她有些担心的询问：“万一他真的……”
她不想裴闻渡出任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