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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后，黑暗中，另一个巨茧骤然炸开无数道光芒，下一刻，那巨茧便化为一团齑粉。
待一切烟消云散后，祁无妄单手搂着楼云寒出现在了原地，他另一只手则攥着一把黑线。
那些黑线像是活物一般不断在他手中挣扎，事实上，它们也的确是活物。
在叶书白走后，一直躲在楼云寒头发底下的紫云毒蝎便迫不及待地爬了出来，张口一吸，那些黑线就像面条一样被它吸进了口中。
楼云寒看得头皮发麻，“无妄，这些东西这般诡异，小毒蝎就这么将它们吸进去真的没事吗？”
“没事，它能消化。”
紫云毒蝎大口大口地吸食，但这里黑雾特别多，要等它吃完还要一会儿。
楼云寒问道：“所以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祁无妄：“渡魂。”
“渡魂？”楼云寒想到两人先前在巨茧中听到的话，他道：“叶书白说进这里需要活祭，难道就是献祭给这些东西？”
“不是。”
祁无妄视线落在他们身后的那道裂缝中，语气沉沉：“渡魂可吸收他人的精血和生机，但于自身却无用，这些渡魂应该是有人专门养的，这古墓之中，怕是还有什么东西等待着复活。”
“复活？”楼云寒也意外地看向那道裂缝，“难道是那滕阳？”
祁无妄淡淡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楼云寒有些担忧道：“可是那滕阳毕竟是千年前的仙人后裔，若他真的没死透的话，咱们能是他的对手吗？”
祁无妄面无表情道：“打不过就跑，总得先试试。”
楼云寒愣了愣，随后莞尔一笑。
祁无妄看向他：“笑什么？”
楼云寒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你这般会变通，我怎么都没想到这句话能从你口中说出来。”
祁无妄淡淡道：“若是实力够强，自是无须变通，我如今只有筑基，若是一味自大，那才是愚不可及。”
两人说话间，随着紫云毒蝎的吸食，周围逐渐变得空旷起来，楼云寒看见了地上的两具白森森的尸骨。
他神色复杂道：“这两人那般维护他们的叶师兄，下场不过也就是成为他寻宝的祭品，无妄，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感情是绝对不会有背叛和利用的呢？”
他这话也只是有感而发，但说出来后自己也觉得可笑。
这世上就连他的亲爹亲娘尚不可信，他又凭什么还敢对别人抱有这样的期待呢？
就连祁无妄……
他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祁无妄，眼中泛着一抹淡淡的哀戚。
祁无妄是明着说对他只有利用，如此，倒也好过被蒙在鼓里。
祁无妄对上他的目光，只平静道：“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与天争命，感情丰富的人通常死得最快，楼云寒，你若想安稳一生，便去当凡人吧。”
“我没有这么想。”楼云寒是第二回听到这句话了，上一回凤初也是这么说他的。
他缓缓眨了眨眼。
祁无妄很有可能是同凤初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的观念如此的一致。
在那个地方，也许比这片大陆更加残酷吧，所以祁无妄才会对所有人都这么防备。
祁无妄没有理会楼云寒那古怪的视线，他将吃饱了的紫云毒蝎重新丢向楼云寒。
“走吧，之后可能会有人赶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滕阳的埋骨处。”
“好。”
楼云寒跟着祁无妄一同踏进了那裂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