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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渊峭壁之上,谛闻在距服部穗姬千百丈远的地方,正双目微闭,一脸惬意地趴在一块凸起的石头睡着觉,其突然听到好像有谁再叫小什么狗,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这声音正是冲着自己的所在地来的……
小……小什么……谛闻眼皮微动,那个不长眼的,敢在梦幻渊中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梦婆喜欢静嘛……小,小狗狗,谛闻一惊,灯笼般的大眼睛骤然睁开,是那小女娃!梦婆!梦婆呢?
谛闻四下看了看,发现自称梦回的梦婆正背对着自己,目光前视,仿佛在注视着什么东西。可没等谛闻顺着自己口中的梦婆眼目的方向看去,就听那淡漠的声音响起,“小闻,那服部穗姬叫你呢,你还不快起身前去?”
“啊?”谛闻不经出声惊语,这……自己可刚回来,这不才睡着就被那小女娃给吵醒了,本来想说,这小女娃这么吵,梦婆一定受不了,说不定梦婆要再次亲自出手,给这小女娃上一课什么叫规矩,甚至让这小女娃永远闭嘴也不是不可能的。可现在梦婆这话音……这怎么像是叫自己要无条件满足这小女娃的要求似的,这梦婆难道说是……转性了!
谛闻心中所想可不会在面上流露出半分,其几乎是在惊讶之后,就立即出声应道:“吾领命!”
话音刚落,谛闻就穿了出去,只留下梦回还在原地,看着前方。
谛闻在疾行间,已经把心态放平,其也想明白了,梦婆不是说了嘛,远来是客,既然是客人,那客人叫主人前去接待,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况且自己还算不上主人,自己顶多算是一个打杂的……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了,梦婆这态度也能说通了。只是……
只是什么?呵,只是谛闻奔跑间,只见服部穗姬的身影在前方疾驰,那方向正是冲着自己而来。可谛闻眼前一花,那娇小的身影赫然变了样,六目三头,狗形利牙,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谛闻哪管那么多,见到这三个头的恶狗,其张嘴就是一声吼,吼得那三个脑袋就是一制。
谛闻吼声后,还没来得及过多反应,其只听服部穗姬的话声在后方响起,“好耶,小狗狗来了!小狗狗快!帮人家去咬这千头怪!”
谛闻听言这个气啊,自己堂堂的梦幻渊守护鬼兽什么时候成了关门放狗中的那条狗了,就算要放狗咬人也不该是你放啊!呵,咬什么人,这分明是狗,只不过这狗好像是三个头……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小女娃把自己当成狗来使了……
谛闻思想间,其不经一头黑线,就在刚想转头看向后方的服部穗姬抗议时,其却听前方那个三头狗十分不屑地开口道:“你就是那小狗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本尊乃……”
“奶你个头,给我滚!”谛闻没等刻耳柏洛斯说完,其就用声音带起气浪,向着刻耳柏洛斯袭去。
谛闻哪里会听刻耳柏洛斯在这废话,况且这废话还这么刺耳,所以谛闻直接强行骂断刻耳柏洛斯的言语,并且在下一段话发动了音波攻击,想一下子把刻耳柏洛斯吼飞。
可刻耳柏洛斯呢,虽然惊讶于谛闻突然出手,但其也没有像谛闻预想的被吼飞,其面对这音波攻势,只是四爪之上的指甲骤然增长,就像先前谛闻对待梦回弄出来的气浪一样,死死地抓住地面,身体重心下移,使自身匍匐于地,以躲避面前而来的音波气浪。只不过刻耳柏洛斯虽以这样的方式硬抗下谛闻的音波攻击,可其那上身毛发所化的头就没这么好受了,这一个个的,在音波与气浪过后,那可以说是像霜打的茄子般,晕头转向地,一刷色地向着后方倒去,那样子倒像是昼夜大战过后的缴械投降,一时半会怕是起不来再战了。
谛闻见此情景也不急于攻击,其脑袋后转,刚想对服部穗姬说些什么,就听见幻境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小闻,你吼什么吼,你能吼飞那看门狗也就算了,可你知不知道,这看门狗你没吼飞,倒是差点让那鸭子吓得把其媳妇给砸了!”
谛闻一愣,这能怪自己?是那鸭子自身胆子小好嘛,自己可是向着斜上方吼的……话说这幻婆怎么提那鸭子说话了?
不过,想归想,谛闻对于幻境的埋怨也没有去争辩什么,反而轻咳一声,有些胆怯道开口道:“咳,幻婆,这,这不是被这三个头吓的嘛,话说这从哪冒出来的东西?”
幻境的声音还未响起,谛闻就听见后面传来服部穗姬的话声,“这不是东西,这就是……”
“谁不是东西?!”刻耳柏洛斯中间的头张嘴怒吼,打断了服部穗姬的话语。
刻耳柏洛斯右边的头听言讥笑一声,“这还能说谁?不就是说你嘛。”
刻耳柏洛斯左边的头接言道:“没错,一直以来就只有你在跟这些家伙说话。”
“好了,两位哥哥,我们都是一体,谁也跑不掉。”刻耳柏洛斯三个头之间的蛇头摇头晃脑地出言止住了刻耳柏洛斯左右两头那无意义的推脱,随即目光一闪,盯上了面前的谛闻。
而谛闻呢,看见这蛇头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其大眼睛眨了眨,随后猛然回头,向服部穗姬道:“喂,这个东西到底几个头?这是你的契约兽?”
服部穗姬小口微张,话还未出音,就听刻耳柏洛斯再次怒吼道:“你说谁是个东西?!”
谛闻眉头微张,把脑袋转回,朝着刻耳柏洛斯怒道:“你吼什么吼?说你不是东西你吼就吼吧,现在说你是个东西你还吼,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不是个东西?”
刻耳柏洛斯愣了愣,自己是不是个东西,不,不对,不管是不是个东西,这都不是什么好话……等等,自己是来干嘛的……男娃,那个男娃,如果将其杀不掉的话,冥王那边……可面前这条狗……还有那女鬼……想想就头大,自己还这么多头……不管了,打了再说……
刻耳柏洛斯思想间,其眼目一横,口中火光涌现,就要喷出。
也就在这时,服部穗姬上前两步,来到谛闻的右侧,啾起小嘴道:“这可不是人家的契约兽,这么恶心,人家才不会签呢。还有,人家不是说了嘛,这就是个千头怪,其毛发皆头。”
服部穗姬在这说着,而另一边的谛闻看着嘴里火光闪烁的刻耳柏洛斯也不当回事,其倒是对服部穗姬口中的毛发皆头有些兴趣,这三头狗难道是冥界的那个……
谛闻刚想到这里,其突然眼目偏转,下一瞬,只见法聂晫抱着万茸玥已经绕过刻耳柏洛斯,在自己右侧站定,并且立马开口微笑道:“穗姬妹妹,这刻耳柏洛斯没把你怎么样吧?”
什么叫没把这说刻耳柏洛斯千头怪的家伙怎么样,刻耳柏洛斯听言可能就憋屈上了。服部穗姬刚才一边跑,一边还在哪里叫着,跑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啊,再加上这能见度也就十几丈,刻耳柏洛斯追得那叫个无厘头啊。
说起来,要不是服部穗姬在刻耳柏洛斯前面喊着千头怪与小狗狗之类的话语,说不定刻耳柏洛斯在如此低的能见度中,怕是已经跟丢了。而就在刻耳柏洛斯好不容易追着服部穗姬那声音的方向见到身影时,目光中突然出现了虎头狮尾,头上还有两个角的家伙。刻耳柏洛斯那时瞬间一惊,脚下也是一个急刹,停在了谛闻身前一丈开外,一脸凶恶地看着面前的四不像。
那一瞬间,刻耳柏洛斯不经想起了在穿越裂缝前,冥王对其大致说过地府的情况,其似乎记得冥王是说那头叫谛听的狗是生独角的,所以刻耳柏洛斯并不把这双角四不像当回事。于是其只当这叫自己千头怪的家伙口中的小狗狗只是地府中的小角色,由此,其上来就冲着谛闻大滋滋地开口说了一通。
可刻耳柏洛斯没想到的是,这双角狗并没有让其把话说完,其只觉得前方传来一股空气乱流,情急之下,这冥界的看门狗也只能用四个爪子上的指甲费力地扣住地府这堪比金刚石硬度的地面,就差没用那漏出嘴外的獠牙把地面当骨头啃了。不过,就算刻耳柏洛斯因为如此没有被空气乱流吹飞,但其身上毛发蛇头却被谛闻这一声吼给吼蔫了。
此时,刻耳柏洛斯听到其要杀的男娃还问那叫其千头怪的家伙说其没把你怎么样吧,其那右边的头差点没郁闷到吐血,这好像是在说其以碾压之势,追着这家伙打似的,可问题是刻耳柏洛斯还什么都没做呢,甚至连这个超烦的家伙裙角都没碰到呢,这上哪说理去……
而刻耳柏洛斯中间的头却没有这么多想法,见自己的目标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其眼目一亮,把嘴微微一动,那口中的火光骤然大盛,下一刻,只见刻耳柏洛斯口嘴大张,朝着法聂晫所在之处就是一技火球连射。
说是连射,其实也不过是三个火球,可这三个火球来的是那么的突兀,而且法聂晫在火球瞬至之时,还是以背相对的。
而服部穗姬,此时正笑容绽开,口张微动,准备开口回答自己的小五郎哥哥的问话,见到这三个直径近丈的火球,向着自己前方那自己认定的老公,自己一直喊着小五郎哥哥的法聂晫砸了时,心中一下子慌了,其脸色都没来得及变,一个影移就到了法聂晫的背后,其所在之处几乎是与法聂晫背靠背的位置,但是晚了。服部穗姬眼目所见,只剩下两个火球,服部穗姬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灼烧感,其大眼睛刷的一下红了,双手之中,正在凝形的天丛云剑与八咫镜骤然成形,脖子上挂着的八尺琼勾玉也自白衣中浮空而起,在身前三寸处,虚空震颤,白光大放,与此同时,服部穗姬那在谛闻吼叫中都没有寸许动摇的那两个发圈,却在此时于其头上颤动起来,那样子,似乎是要一飞而出似的。
也就在这时,服部穗姬那前面的火球中,率先而至的那一个已经到了其前方一尺处。下一瞬,服部穗姬右手一抬一挥,就要借助后方那火球的爆炸力,披上自己小五郎哥哥身体爆开的血肉,自前方那被天丛云剑的剑刃劈开的两个火球之间穿过,随即在剑刃之后,直取那千头怪的那三个狗头来祭奠自己亡夫。
对,亡夫,这一瞬,服部穗姬已经在心中把法聂晫,自己那小五郎哥哥当成了自己的真正的丈夫,而并非是未来的老公,其只恨其自己以前为什么把自己的小五郎哥哥摆在未来的这个层面上,如果自己早些看清这些不重要的礼节,那小五郎哥哥也不会就这样死了。
法聂晫死了没,我们暂且不议,就说服部穗姬所等的爆炸却始终没炸起来这就可以所见一般了。服部穗姬刚想说后方的爆炸也是时候绽开自己那小五郎哥哥的身躯了,可其却发现,就在天丛云剑的剑刃刚刚劈开最后一个火球时,前面这被劈得一分为二的火球骤然一合,然后就在服部穗姬眼前向右上方急飞而去,而服部穗姬那用天丛云剑劈出的剑刃也在空中有所变向,不过,说是有所变向,但还是向着刻耳柏洛斯左侧的脑袋劈斩而去。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否是巧合,那剑光竟然没有伤到刻耳柏洛斯左边的头分毫,在毫厘之处斜削而过,惊得远在右侧的脑袋惊叫一声,“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出手出口的都是这自称老大的头,其砍你干嘛?”
“不,这剑光原本不是砍向这个方向的……”刻耳柏洛斯左侧的那个当事狗头听言却眼目光芒一闪,随后把目光投向右前方,“……是那个四不像……”
“谁是四不像!”谛闻听到那险些被一剑光砍了的脑袋,说其是四不像,其瞬间炸了,“要不是我用超声波改变了那剑光的方向,你现在还能在这说我四不像,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叫……”
“谛闻,你什么意思!”服部穗姬双目血红地盯着谛闻,大有一种这小小狗不给自己一个解释,自己就连这小狗狗一起砍的架势。
“呵……”谛闻的话语顿时被服部穗姬给堵回去了,只是其有些奇怪,这女娃怎么不叫自己小狗狗了,还有这眼睛是怎么回事,怎么这红得要滴出血了?这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把其那一剑给弄偏了?可自己那是在救这女娃啊?那剑光也只是被自己的超声波擦了个边而已,如果自己放任那火球着地爆炸的话,那这女娃在那里恐怕也无法避免被炸到吧?但现在这女娃态度怎么像自己站在其的对立面似的?这不,那三个火球已经在远处爆炸了……
三个火球被被谛闻的超声波送出去后,到了此时才在远处爆炸,之所以说才那只是相对而已的,其实这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然而这恰好成了服部穗姬怒斥谛闻的红光背景,虽然这红光因为能见度的关系,有些暗淡,但配上服部穗姬眼中的血色,都是有一种阴森的压迫,看得谛闻心中毛毛的……
至于服部穗姬为什么会直接叫谛闻名字,那还是由于服部穗姬先前还在疑惑,这火球为什么就这样飞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那一剑明明是连同面前的火球一起瞄准那千头怪中间的脑袋斩的,这三点一线,没有理由会偏的,除非……服部穗姬想到这里,就听到谛闻在那气愤中带着不屑地往枪口上撞,服部穗姬听言哪还管什么小狗狗小猫猫的啊,其自然是指名道姓的在这呵斥。在服部穗姬想来,这谛闻如此做法,就是等于是在妨碍自己报杀夫之仇,那自己也不在乎多宰一只狗!
服部穗姬双目红血,握在右手中的天丛云剑斜指地面,在谛闻呵字出口时,服部穗姬眼中血光一闪,谛闻只见其手腕微转,手中的天丛云剑顿时青光大盛,抬手就要向着自己劈来。
谛闻这个惊啊,自己这是干什么了,自己不就是吼飞了三个火球嘛,多大点事啊,至于你这女娃拿剑劈自己嘛,这是有多大仇啊,话说自己怎么动不了了?那玉……这剑……自己挡不了啊!不,等等,女娃,服部穗姬,穗姬,你等等啊……
谛闻想张嘴叫出声来,但是别说是嘴巴了,就连喉咙也不能颤动分毫,甚至连精神力也只能局限于身体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服部穗姬那天丛云剑带着青光缓慢地斩向自己。
这天丛云剑下挥的速度说是慢,那是谛闻这一刻已经恐惧到了一瞬如千年的地步了,而服部穗姬下砍而来的剑光已经刹那而至,在谛闻头上已经斩下了一道缺口……
刻耳柏洛斯只见四不像那剑光劈开的缺口零零散散地正在飘落着乌黑的,犹如筷子粗细的毛发,而那把见与那叫自己千头怪的家伙却已经鸿飞冥冥,只留下那头上的王字缺了一竖的虎头在那瞪视着前方。
“这什么情况?”刻耳柏洛斯右边的脑袋一脸发懵,“那家伙呢?怎么不砍了?”
刻耳柏洛斯这边脑袋往右一转,“应该是刚刚那个声音的原因。”
那个声音是……刻耳柏洛斯三个脑袋之间的蛇头心中一动,把目光转向刻耳柏洛斯左侧的头所视之处,随即不经开口道:“大哥,这些家伙好像各个都不好惹,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不好惹?”刻耳柏洛斯中间的脑袋眼中凶光一闪,一副决绝之色,“冥王更不好惹,今天不是那男娃死,就是我们亡!”
“哦?这位犬大哥,我跟你有仇嘛?我抢你老婆了?”刻耳柏洛斯刚说完很话,就听自己那蛇头所视之处传来一个男童的说话声,而从这话声的音色可以清楚的分辨出,这是法聂晫的声音。
正在盯视着前方的谛闻,听到这句话也眨了眨自己那灯笼般的大眼睛,其此时才来得及回想服部穗姬那一剑砍来的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谛闻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异常就是了……
那时,就在天丛云剑的剑砍到谛闻的皮肤的一刹那,谛闻只听见后方传来法聂晫那急切中带着疑惑的话语,就听那话声说道:“穗姬妹妹,你眼睛怎么红了?你没事吧?”
那一刻,谛闻只想把法聂晫拉过来骂一通,丫的,这是重点嘛?现在的重点是你的穗姬妹妹要把自己这条狗宰了,你既然能说话就应该劝一下啊,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啊,不对,这小子怎么能说话?这……
谛闻还在这里想着,突然只感觉身上压力一松,头上那把剑也在同一刻消失了,面前哪还有那杀气四溢的血瞳女娃,只剩下自己那乌黑毛发漫天飘落。谛闻看着面前散落的毛发,其脑中一片空白,只当刚才的那一剑是自己在做梦,对,刚刚一定是在做梦,自己不是回去睡觉了嘛,对,现在也是在做梦,对,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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