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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堂兄,自也不能害之,索性点了点头道:
“玉立已然悔过,还望将军念及旧日之情,多多在军师面前美言几句,勿要在与他为难。”
“我已与他商定,此战之后,便放他回家种地,定不敢再与军师为恶!”
桥蕤听着此语,便即点了点头,辞别了梅乾,索性又朝帐内行来。
见得梅成躺在床上,便又笑道:
“我奉军师之令前来探望,不知玉立可还能撑住?”
梅成本来见得桥蕤,心中也是一蒙,又听是奉秦瑱之令,便即强忍痛楚,满脸堆笑道:
“多谢军师挂怀,劳烦将军递话,末将为军师做事,自当万死不辞,区区小痛,又何虑哉?”
桥蕤见他如此模样,便即暗自点头,又似若有所思的笑道:
“不知玉立如此,梅乾可有怨言?”
梅成一听此话,念及梅乾刚才无情之言,又想到秦瑱遣人来问,必然是在怀疑梅乾,一时他恶向胆边生,便沉声道:
“按理来说,此事不当在下多言,可末将终究受得军师大恩,不敢瞒报!”
“实则梅乾此人包藏祸心,虽为吾兄,却已心生恶念,意图投入背叛主公,暗结曹操!”
当下他又将方才的言语对桥蕤说了一遍。
只不过这番话将他对梅乾试探之语,换成了梅乾试探于他。
如此说了一遍,梅成便是一脸哀叹之色道:
“此事末将闻之,自不愿与他行事,方才被我拒绝之后,他便有意向军师禀明让我离开主公麾下,以保他安心行事!”
“可他哪能知晓,末将早已为军师心腹,虽说与他有亲,却不敢擅自瞒报!”
“敢叫将军返回之后,速速报与军师,吾让此人再坏我军大事!”
桥蕤见得他如此模样,不由眯着眼睛一阵沉思。
眼下这两兄弟说辞完全不一,他又该信谁?
但想了一会儿,梅成既然被秦瑱所重,多半言语不虚,他便点头笑道:
“如此说来,还亏玉立提醒,不料梅乾此人竟有此心!”
“玉立且好生将养,待某回去禀报军师,再将梅乾拿来问罪!”
梅成见其如此,心中自是暗喜,如此一来,他又告的一密,必然会被秦瑱重视!
至于梅乾此人,虽然与他有亲,却是自私自利,正当一死,以换他晋升之阶!
这么想着,他又和桥蕤说了几句之后,便让桥蕤回去禀告。
桥蕤这边回到了秦瑱营帐之中,又将方才经历的事件讲述了一番,随之笑道:
“军师此法果然有用,如此一试,便知梅乾之心!”
秦瑱见他这般模样,自是微微一笑道:
“那不知桥将军以为二人之言孰真孰假?”
桥蕤闻之,当即便道:
“若我观之,梅乾似有所隐,梅成倒是一番诚挚,当是梅成所言属实!”
而他话一说罢,秦瑱便摇头笑道:
“若依将军断案,恐要害之忠良!”
“吾观梅乾之言,虽有所隐,却是一心为梅成求情!”
“梅成之言,虽然诚挚,却是一心置梅乾于死地!”
“二人即为兄弟,自当讲些情面,梅乾此言合乎情理,自无虚假。”
“反倒梅成之言,看似有情,实则凉薄,必为构陷!”
桥蕤听得这番解释,自是大惊,思虑其中道理,便觉果然如此。
他是没想到,梅成竟然胆大如此,敢在秦瑱面前说谎!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欺骗,他便是大怒道:
“此子安敢如此,若非军师明断,吾几为其所哄也!”
说着,他又看向了秦瑱一脸坚定道:
“此子如此奸猾无义,断然留之不得!”
“吾自知此事,故而方才试探梅乾!”
秦瑱见其恼怒,便即笑道:
“既是此子不能用,你且去将梅乾唤来,待我设计除之!”
他其实挺欣赏梅成这股冲劲的,所以又给了梅成一次机会。
可梅成最终没有抓住,那就不能怪他了。
不过杀梅成不能脏了他的手,还需要借用梅乾之力!
只有如此,才能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故而他要先和梅乾这里通通气。
而桥蕤听得此言,自是暗道秦瑱做事周密,当下又去将梅乾请了过来。
在这同一时间,秦瑱军中处置梅成的消息,也悄然传到了陈策大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