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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if番外:三日凌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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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回不了头了,维戈。”

我从窗户探出头,阿比盖尔落在夜骐上,在空中和傲罗激战。她的长发在如墨的夜色中飞扬,灰蓝色的眼睛却暗淡得如同没有生命的玩偶眼珠,她抬起头,我知道她是在确认我的安全。于是我伸出手,和她挥了挥手。

阿比盖尔终于对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转身飞奔进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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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村庄的故事我和罗莎琳一直到1920年才知道,包括阿比盖尔的过去。她在看到默然者尸体的同时,想到了自己过去在孤儿院里遇到的默然者,两者的身影在刚毕业不久的阿比盖尔眼中重叠。

周围人的鼓掌声和称赞声让她几乎无法冷静思考,就那样,悲剧发生了。

阿比盖尔早在我和罗莎琳之前,就知道默然者是如何形成的——周围人长期的暴力和冷漠。她知道那些村民或多或少都虐待过那个默然者,也知道杀死那个默然者的凶手是谁。童年时的旧伤疤隐隐作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涌上心头。

就那样,阿比盖尔失控了,或许那也可以称之为她冷静的屠杀。

在杀死前三人时,她觉得不够发泄内心的怒火。

在杀死第四人时,她发现村民要烧掉我和罗莎琳的屋子。

在杀死前十人时,她发现自己无法回头,索性将村民全部杀光。

而我和罗莎琳,一概不知,只因那时候的阿比盖尔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强的。只需要一个咒语,她就能让那个屋子和外界彻底隔音。而只需要一个咒语,她就轻易杀死了五十人,一个村子的人数。

“即便如此,我还是没办法责怪艾比。那些村民不也该死吗?之后傲罗们发现那个村子里可不只有一具儿童的尸体,甚至还有几个大人。”罗莎琳说。

我没说话,我只是感到了心口的一阵钝痛。

阿比盖尔对我和罗莎琳都隐瞒了太多,她更喜欢一个人承受,就差那一点,就差那一点。她或许就能从过去的阴影里彻底离开,她就能从那该死的痛苦泥潭里挣脱开,她或许就能成为傲罗惩奸锄恶,然后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是她离开了,走向了我认为正确的道路。

安塔雷斯问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是和阿比盖尔一样,参加巫粹党;还是拿起她曾经的理想,去建立一个所有人平等的世界?”

我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说:“别开玩笑了,我并不打算拿别人用过的东西。那个理想归根结底是阿比盖尔的,我不会拿走。”

我并不相信巫师会永远和麻瓜和谐相处,也不相信阿比盖尔梦想里那个所有人平等的世界真的会存在。但是我会等待,并做出一些必要的努力,去尝试让那个新世界在我的眼前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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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那次会面后不久,我收到了好几份手稿,全都是关于血咒解法的。来源地我闭着眼都能猜到是纽蒙迦德,看起来格林德沃对她还算不错。

我开始正式着手研究如何解开血咒,中途我听说阿比盖尔带人杀光了格林格拉斯家的旁支,米歇尔·格林格拉斯成功继任家主之位的消息。想都不用想,某个人肯定是借着拉拢米歇尔这个妹控的理由,从格林德沃手里骗来这么多资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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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格林德沃第一次失势。但是巫粹党的成员依旧聚集在他们的领袖身边,其中就包括阿比盖尔,我和罗莎琳怨恨着她不回来,但还是会紧密盯着报纸上的消息。只要阿比盖尔不要死在别人手上就好。

那一端漫长的时光里,我和罗莎琳逛街、看比赛、享受着几万的晚餐。很多人都歇了一口气,以为巫粹党从此一蹶不起,但没有两年,格林德沃又重振雄风,带着他的理念再次杀穿了魔法界。

所有人,包括格林德沃都以为阿不思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我们的势力被拔出了大半,但是失去的同伴数量为零,大部分被接应到了英国。我们的战斗节节败退,但保留了大部分的有生力量。

在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只是愚蠢地将阿不思灵巧的应对,全归结于他智慧的大脑,他宽阔的远见,他慈爱坚定的意志。

那个夜晚,我和罗莎琳一起蜷缩在沙发里面看书。夜幕低垂,柔和的灯光洒满了温馨的客厅,为宁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温暖的纱幔。我们并肩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沉浸在一片和谐与安宁之中。

罗莎琳捧着一本装帧精美的散文集,她的嘴角偶尔轻轻上扬,似乎是被书中的某个情节或是一句触动心弦的话语所打动。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上,随着她偶尔的低头而轻轻摇曳。

我们刚刚结束一场战斗,本不该如此悠闲,但是在某个瞬间,我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喉结向上翻滚。长久以来,我和罗莎琳早成为别人眼中优秀的情侣,只是一直不结婚。但是我知道,我们两个人心中有同一人占据心头那处山峰。

我们失去她的时间太早了,甚至来不及好好道别,这份扼腕在阿比盖尔再次出现时达到了顶峰。最终后悔沉淀成了执着,执着变成了一种山峰,让我和罗莎琳都搞不清我们三人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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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催动了我和罗莎琳的感情,1939年的那个秋天,我和罗莎琳受了重伤。在我们两人被运到不同的病房后,我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找到彼此。那天,我和她确定了内心的第一人是谁,也决定订婚。

没办法,巫粹党来势汹汹,法国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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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安塔雷斯的间谍身份暴露,我以为他就是那个一直给阿不思传递消息的人。出于感激之情,我在手术室里连轴转了两天,从死神手里总算把这个活宝抢回来了。

安塔雷斯醒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呦,老子和艾比订婚了。结婚戒指还在我口袋里呢,怎么样,厉害把?”

我突然后悔让他活过来了。

开玩笑的,哈哈。

我打算等战争一结束就搞死这个小子。

我相信猪头酒馆里面磨刀霍霍的阿不福思也是这么想的,不开玩笑,对方差点就魔杖对准安塔雷斯鼻尖要戒指了。

安塔雷斯笑得开怀,然后认认真真地对我说:“没办法呀,戒指是我最后的念想。”他的头发在这几年颜色似乎变淡了不少,淡金色的头发褪成白发,我知道那是操劳过度的结果。

男人笑了笑,最后露出一种极为落寞的表情,他看着窗外说:“维戈,你知道吗?我啊,被丢下了,因为没有追上那个人,所以只能被丢下了。真是残酷啊,但是我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了。”

他又说:“抱歉啊,恐怕下次见面,我就已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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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雷斯没有说错话,等到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他冰冷的尸体前。

光荣的军人安塔雷斯,死在了他家乡的冻土之上。据说这小子死之前还用自己燃烧的身体穿到敌人的战线前,他的死不可谓不光荣,甚至可以说是战功赫赫。只是在他的尸体前,我差点没被他气笑。

这个人的死夺走了我和罗莎琳思念阿比盖尔的唯一途径,他赢得了太多,阿比盖尔的爱和灵魂,最后全被这个男人全盘拿走了。甚至对方还紧跟着阿比盖尔的脚步离开,一起去地狱共享永远的安宁。

阿比盖尔是阿不思按在巫粹党中的最大间谍,按照阿不思的说法,她在1927年就一直给他传递消息。一开始用的是假名,甚至信息都辗转多人,但是父亲又怎么认不出自己的孩子。阿不思尝试约见阿比盖尔,甚至去一个个城市等着她。

最终,在雨中的父亲在一个街角等到了自己的女儿。从那之后,阿比盖尔就一直作为阿不思的眼睛和耳朵存在,作为巫粹党里扎根最久的那枚钉子。

阿不思本以为阿比盖尔会乖乖听他的话,因为安塔雷斯的事情,慢慢被排挤出巫粹党中心。但那是阿比盖尔第一次违逆了他的指挥,为了大局,阿不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一辆失控的马车朝着深渊奔跑。

阿比盖尔渴求着死亡,在1927年的那个夜晚,在1928年那个废墟,在1932年她跟随格林德沃逃亡时,我就一次又一次认识到这件事。我和罗莎琳终究距离她太远了,没办法拉回她。而安塔雷斯,他拿走了阿比盖尔此生唯一的爱,选择与她一起死在那个冬天。

安塔雷斯尝试劝说过阿比盖尔,但最终如他所说的那样,被阿比盖尔丢下了。我们都以为是他主动逃出了巫粹党,但实际上是被阿比盖尔扔了出去,强制性地让安塔雷斯去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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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决斗结束的第二天,阿不思找到了我和罗莎琳。他已经换掉了巫师的长袍,灰色正装外披着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个帽子和一根短手杖。他几乎推掉了所有的聚会,找到我们这对只想在家里跳舞,共享二人时光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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