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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凤宫
齐兰君端坐于贵妃榻上,细细听着燕迦月给他讲她如今筹兵,用兵,布防图以及言玉给她说的“他”的事。
“那个“他”是谁?会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齐兰君听到燕迦月说“他”志在皇位时,皱了皱眉,心生不安。
燕迦月听此,忙道“父君,你放心吧,那个“他”咱们听都没听说过,许是没什么实力的人,不必杞人忧天”
“再者说了,我们筹集的那十几万兵力也不是吃素的,我也一直在训练他们,他们现在已经可以达到以一挑十的程度了”
“嗯,月儿你做的不错”
齐兰君淡淡地点了点头,心安定了下来,看着宫殿上的金碧辉煌,眯了眯眼,凶狠道“燕昭月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燕昭月她自己没能力,忌惮我们齐兰族的势力,她既想夺我们权,还想要个好名声,她以为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燕迦月点了点头,她自小聪颖,习读兵书,文武双全,做了这么久只能想让她的母君,燕朝的陛下能多陪陪她罢了。
可每次小小的她鼓起勇气去拉她的衣角,想让她陪陪自己,她只会扯开她的小手,留下淡淡的一句“你不要不懂事,朕还要忙着处理政事,下次吧”,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下次,每一次都是下次,她不知道等了多少次下次了。
她说自己忙,她便懂事的不去打扰她,可她路过乘月宫时却见她把燕乘春举高高,陪着梁贵妃,那一天,她就像一个小偷,偷窥着她注定得不到的爱。
也是从那一日,她便明白她永远不可能宠爱她。
也许之前她心里仍存有期望,想做得优秀,让她看到自己,但如今她已然长大了,不再奢望了。
只有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实实在在的。
她比燕乘春不知强上了多少倍,既然她看不到,那就不能怪她了。
齐兰君说罢,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又似想到了什么,皱眉道。
“燕乘春她此行去边境,竟然真让她立功了,她不是什么也不懂吗?为什么一去就平定了叛乱?”
“呵”
燕迦月听此,嘲讽一笑,“她阴阴鸷乖觉,贪图享乐也确实什么也不懂,她此行带走的随从有我安插进去的人,她啊,不过只是用暴力手段压制流民罢了”
“但那只是暂时的,我看呐,要不了多久那些流民又会再来上一次叛乱了,毕竟那些流民生不如死,与其白白送死,他们一定会选择殊死一搏”
“或许用不着我们出手了,她就会死于走投无路的流民刀下,但若是她在下一次流民暴乱前回京了,我则会派一些人手去埋伏,势必不能让她回京”
“好”
齐兰君话锋一转,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近来西陵有异动,极大可能会谋逆,不会阻碍我们的计划吧?”
燕迦月也想到了这,皱眉道,“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西陵势必会向我们燕朝出兵,但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哦?”齐兰君道,“说来听听?”
燕迦月道“我们不是正愁不知何时起兵吗?以我之见,我们可在西陵起兵之后再行动”
“燕朝对付西陵应该勉强可以战胜,但势必会元气大伤,此时我们行动必定会轻松许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道理”
“不错!”
齐兰君得意地笑了起来,端起了瓷杯,盯着杯中悬浮的茶叶,一饮而尽,眼中满是自傲,这燕朝早该易主了。
……
彼时,燕昭明端坐在书案前,红烛燃烧,她提笔批阅着奏折。
半晌,她放下了狼毫,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按揉着酸胀的眉心看着跪在下首的男子,启唇道,“寒舟,你可有事回禀?”
跪在下首的男子抬眸回道,“陛下猜得不错,大皇女确有谋逆之心”
“下属这几日跟踪大殿下,虽说她警惕性极高,但下属还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哦?”
燕昭明提起了点精神,“细细说来”
“是!”
寒舟又继续道,“大皇女私自招兵买马,购置粮草,驻扎在城外”
“此言可真?”燕昭明严肃了神色,追问道。
“千真万确!”
燕昭明点了点桌面,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她是真没想到燕迦月竟存有反叛之心,还敢私自招兵买马。
若不是她有先皇留下来的死士,她不知何时才会知道这件事。
她看了眼安静跪在地上的寒舟,猛地站起身来开口问道,“你可看见有多少人马?”
寒舟摇了摇头,“陛下,下属无能,但以下属之见绝不在少数,许有十万以上”
十万以上的人马?这看来是早有预谋。
燕昭明面上满是愠怒,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这般狼子野心,她真想下旨把她砍了以绝后患。
可偏生她不能,她若是要下旨,那便给了燕迦月名正言顺逆反的理由。
况且她手中兵力微薄,而燕迦月她麾下有远多于她的人马,又加之她父族齐兰氏的助力,她根本奈何不了她。
说来可笑,她堂堂燕朝之主手中无兵力可用,但实际却是如此,她仅有半块虎符,且那虎符可调遣的军队也不多。
大多数的军队全掌握在齐兰一族手中,连那半块虎符也在他们手中。
他们攻退北夷,南蛮的入侵,战功赫赫,那是先皇赐给他们的。
她不是没动过收回那虎符的念头,可每次一提那齐兰珏个老狐狸总是拐着转的不给,每每让她气愤,可她又无可奈何。
若是她有足够的兵力,她早把他们齐兰氏族连根拔起了。
燕昭明狠狠地想着,她如今可调动的人手,也只有一支先皇留下的死士。
她只能忍着,看她齐兰族以及那燕迦月何时谋逆。
真是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