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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对许恪说:“许哥,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你给我一天时间,后天我就出发。勘探队伍让他们等我的消息,一旦谈妥,我会马上通知大使馆。”
许恪点头同意:“行,就这么定了。”
“一言为定。”
谈完正事后,苏晨忍不住问起了家中的情况。
“许哥,我爸妈咋样?他们身体还好吧?好久没见,真是挺想他们的。”
确实,自从苏晨再次前往闻州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爸妈了,要说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
“你爸妈都挺好,你爸最近迷上了留声机,买了不少唱片,天天在家听,还打算学唱京剧呢,你妈还是那样,整天忙忙碌碌的,你放心,组织会照顾好他们的。”
“嘿,说得好像我要去赴死一样,我这人命硬得很!”苏晨不高兴地说。
但听到爸妈过得还不错,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至于老哥,自然也不用担心。既然家里一切都好,那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似乎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吧?
“许哥,我今天酒喝多了,有点困,想先洗个澡睡觉,你接下来怎么安排?”
这位客人却好像没听出话外之意:“你去洗啊,我又不是女的,碍着你什么了?以前咱们在澡堂里一起泡澡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娇气啊。”
“哎呀,你这是故意装糊涂吧!”苏晨有点不耐烦了,“我说,我要休息了,你总该有自己的住处吧?”
“哈哈,你还真说对了,我还没订房间呢,港城的酒店太贵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嘛,今晚我就在你这儿凑合一下吧!”
“你这家伙,想蹭住就直说,别摆出一副高尚的样子,让人瘆得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苏晨还是给许恪开了个房间,现在的苏晨身家丰厚,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和一个满脸胡须的大叔同住一室,可不是他的兴趣所在。
这一夜平静度过。第二天早晨,当苏晨去找许恪时,发现他已经离开了。看来他来港城不仅仅是为了见苏晨一面并传达消息,可能还有其他任务在身。
离开的日子就在明天,苏晨不知道这一别会有多久。香江这边的事情错综复杂,他琢磨着该从哪儿开始着手处理。
站在酒店的大堂里,他决定首先去看看那几个偶然结识的师兄妹。
根据上次留下的地址,苏晨来到了深水埗,刚从出租车下来,他就愣住了。
这里是那个繁华璀璨的香江吗?
在高楼大厦的阴影下,是低矮破败的房子和狭窄的小巷。衣服晾在路边,污水横流,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大胆的老鼠穿梭其间,路上行人面无表情,仿佛失去了生气。
走进一条小巷,透过一扇窗户,苏晨看到了令他心寒的一幕。
这个逼仄的空间被铁丝网分割成一个个小格子,每个格子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而且还是双层的。有的床空着,有的上面有人沉睡。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苏晨也能闻到那股霉味和绝望的气息。
他强忍住反胃的感觉,加快脚步离开了那里,他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度过一生。
终于找到地址上的门牌号,他定了定神,敲响了门。说实话,他担心打开门后又会看到类似刚才那样的场景。
门开了,露出李亚楠惺忪的睡眼,见到苏晨,他有些惊讶,连忙请他进去。
苏晨先探头看了一眼屋内,松了一口气。虽然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房间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
李亚楠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小晨,没想到你会来,逍遥姐妹去上学了,家里也没什么准备,你看我还乱糟糟的……”
苏晨环视房间,看到东西两侧各有一张床,东侧是一张双层床,应该是姐妹俩用的;西侧则是一张加长的单人床,应该是李亚楠的,每张床上都有可以拉上的帘子,但现在都敞开着。
他满意地点点头,对李亚楠说:“师兄,我要离开香江了,最近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和咱们几个都有关系。”
“哦?这么快就要走?”
李亚楠随口应了一句。
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师弟,他并没太多挂念,毕竟两人只是偶然相遇,一起喝过酒,稍微熟络了些,再加上一个在港城打滚,一个在内地发展,彼此的生活环境差异很大。
至于苏晨提到要帮楚家姐妹成为歌手的事,李亚楠心里暗笑。他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己也是个小头目,手下管着不少人,听过的豪言壮语比这更夸张得多的是,哪能当真?
“嗯,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过有些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不在的时候,还得麻烦你继续跟进。”
“什么事啊?”李亚楠依旧不以为意。
“这样,昨天我和邵六爷谈好了,很快港城会举办一个叫做《全民皇后》的选秀活动,只要女孩都能报名,到时候媒体一宣传,你就给楚家姐妹报个名,我已经打点好了,初赛应该没问题,但到了复赛就得靠真功夫了。你让她们俩最近多练练,组个组合,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twins’……”
“嘿,师兄,你这是咋了?”
李亚楠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既惊讶又佩服,还带着几分怀疑和激动。
他结结巴巴地问:“小、小晨,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你没逗我吧?你真的跟邵六爷谈妥了?”
苏晨笑着回答:“当然是真的,我干嘛要骗你呢?”
李亚楠想想也是,自己就是个街头混混,号称“兰桂坊老大”,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别人犯得着骗自己吗?
不过,这新来的师弟讲的事情确实让人难以置信,竟然说跟邵六爷谈妥了,这也太离谱了吧?邵六爷的名字在江湖上如雷贯耳,哪是随便能见的?
于是他疑惑地问:“可是小晨,你怎么认识得六爷?他老人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啊?”
“哦,那个啊,其实挺简单的,我那天买了一个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