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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屏风,李玉一眼便瞧见白蕊姬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竟是一副了无声息的模样。
她本就瘦瘦小小的,如今躺在床上又盖着被子,整个人陷在里面几乎像要消失了一样。
大概是累的狠了,如今她连呼吸都极为虚弱,若不仔细瞧,几乎都瞧不出胸口的起伏。
李玉呼吸一滞,一瞬间,心疼如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竟叫他连呼吸都带着微疼。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他伸出手,颤抖着轻抚上白蕊姬的面颊。
白蕊姬缓缓睁开眼睛,瞧见身边坐着的是李玉,先是欣喜,便不由得露出一抹带着虚弱的笑,可随之而来的疼痛,却让她忍不住委屈的落了泪。
她朝李玉伸出手,李玉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叫她靠在自己怀里。又从一旁南香手中接过帕子,小心翼翼的给白蕊姬擦着眼泪。
“祖宗,这时候可千万别哭,仔细眼睛。”
随即,他又咬了咬槽牙,才叹了口气说道。“皇上昨夜……有事要忙,所以才没来,这才吩咐……”
不等他说完,白蕊姬便按住了他的唇。“哪个想让他来?我只盼着他这辈子都不要来才好,我只是瞧见你高兴罢了。李玉,我身子好疼,你亲亲我好不好?”
心里的酸涩涌上心头,李玉觉得他大概是栽到白蕊姬手里了,这辈子都逃不出去了。
他红了眼眶,低下头,轻轻的吻着白蕊姬的嘴唇,又将她的泪一一吻去,这才将人抱紧,用自己的脸去贴着她的额头。
“一会子我还要去御前向皇上报喜,南香给你熬的粥,我伺候你用了,你再睡一会儿,等一会儿醒过来,我来给你送赏了。”
白蕊姬却抬起头不舍的盯着李玉,她的手攀上了李玉的肩膀,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你明儿可休沐?若是休沐能来陪我吗?”
看着白蕊姬小心翼翼的模样。李玉叹了口气,将人抱紧,“便是明天不休沐,为了你也是要休的呀。你才生了孩子,我若不陪着你总是不放心的。等今日下了值我就来,你乖乖的好好休息,等着我好不好?”
见白蕊姬乖乖点头,李玉才露出笑脸,他从南香手里接过粥,小心翼翼的给白蕊姬喂了,又帮她擦了嘴才扶着她躺下,瞧着她睡着了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快步离开了永和宫,回御前报喜去了。
晚上,李玉下了值回到永和宫时,白蕊姬已经醒了,她正靠坐着,歪着头看着摇篮里睡的正香的十三阿哥。瞧见李玉回来,她便眼睛一亮。
李玉连忙洗了手,在门口便脱了蟒袍,换上日常在永和宫穿的常服,祛了身上的寒气,才快步走了过去。
他坐在白蕊姬身边,将人扶着靠在自己怀里,才关切说道。“若是躺不住就在我身上靠一会子吧,总这样坐着仔细出了月子腰疼。”
白蕊姬轻声笑道。“我不过才坐起来一会儿,躺的时间久了,浑身都难受的很。你可瞧了孩子?”
李玉摸了摸白蕊姬的额头和手,见都是温热的才放了心。“早就瞧了的,今儿一早接生姥姥把孩子抱出去后,我是第一个瞧的。你的孩子,我总是要放在心里边儿的。”
白蕊姬一挑眉,回过头去看他。“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从怀了他你便日日关心,又是给我熬果子饮,又是给我做吃的,你悉心照顾我们母子,在我心里你才是他的阿玛,只是我知道不能给你招祸,日后他是要叫你谙达的。”
李玉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这太监收徒本就是为了等老了后也能有个人照顾,说是师徒父子也不为过。
白蕊姬生的十三阿哥乃是皇子,是这世上最尊贵不过的人。便是日后新帝即位,十三阿哥也是位尊亲王。
尽管照顾白蕊姬母子,他亲力亲为,可他一个奴才从不敢有这样的妄想,可如今蕊儿竟亲口告诉他,在她心里自己才是十三阿哥的阿玛。
李玉心头火热,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按捺住心中激动,可依然小声说道。“祖宗呦,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这话日后万不可再出口,我只盼你们母子二人日后安安稳稳的才好。
如今你已平安生下孩子,可对十三阿哥来说,从今日起,才是他日后历练的真正开始。
若你想要咱们的十三阿哥坐上那个位置,日后我少不得削尖了脑袋也要将他抬上去,可你却说只盼他安安稳稳,活的开开心心。那你便放心,有我在,万不会叫咱们的十三阿哥受了委屈。
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我在这宫里已经没什么可求的了,如今唯一所求,便是希望能长长久久的陪着你。”
进忠缠着若罂折腾了两次后,抱着人一起坐在浴桶中沐浴。他瞧着若罂疲惫的闭着眼睛,靠在自己肩膀上,便伸手将人又往自己怀中拢了拢。
想到白日里李玉脸上那压不住的笑,进忠便叹了口气,他看了看怀中的人,话在舌尖上滚了两圈儿,才小心翼翼的吐出来。“玫妃今日刚刚生了十三阿哥。”
若罂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手便攀上了他的脖子。“那要恭喜李玉了。”
进忠嘴唇动了动,才低声问道。“若若,你可喜欢孩子?”
若罂睁开眼睛,抬眸瞟了他一眼,在他腿上坐直了身子,歪着头问道。“抛开我喜不喜欢孩子这事儿不说,是你能生还是我能生?”
若罂眼睛一眯,伸手便捏住了进忠的脸。“我可告诉你,你若喜欢孩子,旁人的孩子你尽管去瞧。可你若敢抱回来,仔细我把他扔出去。
怎么,张卓,王远不好吗?又不用喂奶,又不会哭,又不用去哄,还能帮你跑腿儿。每天师傅前,师傅后的都白叫了?非要弄个小东西在身边儿日日伺候着,你就高兴?”
听着若罂的话,进忠才知道她是真心不喜欢孩子,并不是哄他,这才将人抱在怀里。“心肝儿,我这不是眼瞧着玫妃生了孩子,怕你也喜欢。如今咱们就不能有孩子,怕你心里难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