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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许久过后,凌风打破了自己创造出的沉默气氛,说道:“福尔摩斯有句经典的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张文芳和杜振平是同谋。”
马建国脱口而出,这个想法也正是凌风所想到的那个“匪夷所思”的猜测,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的确非常大胆且不可思议,表面看似不可能,却让一些问题变得合理了。
“我查到张文芳老公去世的时间和陈涛老婆去世的时间非常接近,我怀疑这有可能是被我们忽略了的问题,已经着手在调查了。”凌风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说道。
“如果杜振平没有撒谎,陈涛的老婆是死于‘七日降’的话,难道张文芳的老公也死于‘七日降’?”
“这是一个思路,还有一个更不可能的思路就是赵士强。”凌风说道,“赵士强的老婆也是死于癌症,目前案件里涉及的人和事,都和癌症脱不了关系,只不过赵士强自己也死于‘七日降’这个情况我还没想到合理的解释。”
随着分析的深入,案件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牵涉其中的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却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够锁定。
马建国提出的疑问调查起来原本并不困难,但由于现阶段张文芳有嫌疑,为免打草惊蛇,不能直接向她了解,而且如果她真的参与其中,就算找她了解,她也未必会说实话,所以只能采取“绕路”的方式进行调查,不过总算很快就有了结果,只是这个结果却很“模糊”。
据查,张文芳的老公刘钊一死于胃癌,然而当年刘钊一主治医生的一番话却让人感觉到他的死有些蹊跷。
当年刘钊一入院的时候已经到了胃癌的中晚期,按主治医生当时的保守估计,如果能够积极配合治疗,采用中、西结合的方法,至少还能活一到两年。然而奇怪的是张文芳当年在老公病情稍微有所稳定的时候,突然提出了出院,主治医生问她原因,她只是说去别的地方治疗,但具体去哪里她没说,既然病人和家属主动要求出院,医生也无法阻止。
然而在调查了几乎全国所有与癌症治疗有关的医院的记录,都没有找到当年刘钊一再入院的治疗记录。当然,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毕竟癌症的治疗费用是很可怕的,虽然刘钊一是做生意的有些家底,但也抵不过每天如同倒水的开销,何况住院期间他的生意几乎“荒废”,所以不能排除他们放弃在医院继续治疗的可能性,而且民间也有一些所谓治疗的“偏方”,中医治疗也便宜很多。
另外,通过刘钊一生前所在的辖区派出所,侦查员查到了当年办理死亡人口户口注销时提供的死亡医学证明书,巧合的是,在死亡地点和医师签名栏里填写的内容竟然和陈涛妻子的死亡医学证明上的一模一样,是市xx医院王凯医生的签名,只是时间上晚了三天。
当年签名的王凯医生如今已经成为医院的副院长。在刑警大队的询问室里的他一脸茫然,原本他正准备去外地参加一个会议,却突然被侦查员带到了这里,一路上他疑问不断,可是侦查员却始终只回复他一句“有件重要的事需要向你核实,到了你就知道了,不会耽误太久”,搞得他是一头雾水。
此时,凌风走进了询问室,坐到了王凯的对面,见状,王凯迫不及待地问道:“警官,到底什么事啊?你们找我来,一路上又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说,我这可是要去外地参加会议的,要是耽误了,你们负责吗?”
凌风微微一笑,回道:“王院长,您放心,我们查过了,那个会议不是非常重要,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福利,旅游的过程顺便开个会罢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耽误了,我负责。”
“你这说话可要注意啊,会议就是会议,别说的好像有什么腐败行为似的,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影响可是非常不好。”王凯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还是入正题吧。”凌风说道,“是这样的,我想先咨询您一下,死亡医学证明是不是在哪家医院去世的,就由哪家医院开具呢?”
“当然,这可不是儿戏,不能随便乱开,这万一要是谁做了坏事,杀了人,也跑医院开死亡证明,那岂不等于是光明正大的毁尸灭迹了?那还得了?”
“那就请您看一下,这一份死亡医学证明你还有印象吗?”
凌风说完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侦查员,侦查员会意地从面前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写有“余丹阳”的死亡医学证明,推到了王凯面前。
王凯一副不屑的表情,歪着头瞟了眼医学证明,当他的视线触碰到医学证明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僵住了,额头上冒出了一排冷汗。
片刻后,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说道:“我……我没什么印……印象了……”
“仔细看清楚,上面可签着您的大名。”一旁的侦查员板着脸,说道。
“这都已经快二十年的事了,我真的不记得了。”王凯说话明显底气不足,声音压得很低。
“那杜振平呢?您不可能不认识吧,他和您是校友,是您的学长,他的制药公司和你们医院还是合作关系。”凌风说道。
在确凿的事实面前,王凯无言以对,只能选择沉默。
凌风继续说道:“余丹阳的老公叫陈涛,曾经在杜振平的公司负责一个药物研发的项目。当年余丹阳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您应该很清楚,需要我说一遍吗?”
王凯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话几乎就要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却又咽了回去。
“如果我们手上没有充分的证据,不会找您来的,您最好考虑清楚,沉默解决不了问题,最好还是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能告诉我吗?”王凯怯声怯气地问道。
“当然可以。”凌风说道,“余丹阳的真实死因是杜振平亲口告诉我们的,因为我们最近在调查一起案件,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不过我也不瞒您,他并没有明说当年帮他开具死亡证明的医生是谁,这是我们根据掌握的线索查出来的。以我们警方的能力,要查清这种事并不困难。”
如果王凯不是傻瓜,应该能听得懂凌风最后那句带有威慑力的话的含义。
“哦。”王凯沮丧地应了一声,“我承认,这证明是我开的。”
凌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再次看了眼侦查员,侦查员又拿出了两张死亡医学证明,死者姓名栏分别写着“刘钊一”和“郭云”的名字,侦查员将两份证明推到了王凯面前,
看到这两张死亡医学证明的瞬间,王凯彻底懵了,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两张死亡医学证明也是您开的,时间是同一天,比余丹阳的晚了三天,这三个人可都没在您的医院看过病,住过院,请您解释一下。”
对方并非是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所以凌风始终保持着平和的语气,只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对于“心虚”的人所产生的那种无形的压力是很可怕的,心理防线的崩溃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我……”王凯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全身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