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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情吗?”县令张泽年轻声说道,毕竟听世子说,他的妻子胆子不大,别再给人家吓到了。
“没什么,就是来认一认是不是二叔。”她的眼神略过他,再度落在赫宁安的尸体上
张县令见状,赶忙让人将那尸体盖上,可别吓坏了世子的小媳妇,不然世子还不得撕了他:“没什么好看的,基本可以确定是赫宁安了,他儿子一见到他就直接吓晕了。”他指了指旁边的依旧昏迷的赫景和说道:“真没有见过如此废物的人,竟然被自己亲生父亲的尸体吓成这样。”
“那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张县令向上看了看,沉声道:“多半是从山崖上失足掉下来的,他的尸体明显被水泡过,多半是下雨那日摔下来的。”话落,官兵带着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大人,仵作来了。”
“小老儿参见县令大人。”
“去看看吧!”张县令摆摆手,让人将他带了过去,随着帘子掀开,赫宁安的尸体再度暴露在众人眼中。
裳若依的目光还没等落在上面,张县令便挡在她身前:“且回去等消息吧!”他指了指晕倒在地的赫景和:“还有这个废物,也劳烦一起带走吧!”
裳若依见状只好答应,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赫宁安后脑勺上的伤口,清晰地落入的眼中。
老王妃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她虽不喜赫宁安,但是从未想过让他死,他喊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母妃,或多或少也都有些感情在,如今他的尸体就这样摆在眼前,难免有些伤感。
其他人倒没觉得多么难过,只是看到尸体有些害怕,尤其是赫宁安睁着眼睛的样子,着实吓人。
好在丛芳芷没有来,不然定会被吓得动了胎气。
裳若依使了个眼色,跟着一起来的随从走上前,将昏迷的赫景和直接扛走。
“祖母,您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跟您说的。”裳若依轻声说道。
“景珩呢?”秦氏焦急地说道:“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裳若依摇摇头,她一早就去了县城,自回来就被带到这里,根本不知道赫景珩去了哪里。
“景珩不会也出事了吧!”秦氏声音都带上了些许抖意。
“不会的。”依赫景珩的身手,谁能动得了他?
此时的赫景珩正在天香居的三楼房间之中。
“世子,您的腿,老夫也没有办法。”一个白衣老者语气低沉,叹了口气:“断骨重续,老夫尚且可以一试,但是筋脉断裂,导致的跛脚,老夫实在是爱莫能助。”
赫景珩笑了笑,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意:“无妨,我今日前来也只是想让您瞧一瞧而已,本就没有报什么希望。”
老者蹲下身,在他原本断掉后被裳若依接好的那条腿上捏了几下,不住地点头:“敢问世子,这条腿是哪位神医治好的?”
赫景珩眉毛一挑:“您怎知这是出自神医之手?”
“世子的腿接连断了两次,便是老夫都不能保证能让它恢复如初,更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更是绝无可能,所以能让世子如此迅速恢复的,定然是一位神医了。”
赫景珩知道裳若依的医术不错,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好。
这时躺在榻上的蓝衣男子笑了笑道:“我可从未在姜神医口中听到过他这般高的评价,景珩,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世子,不知可否为老夫引荐一下这位神医?”姜神医拱拱手道。
赫景珩笑了笑:“待我问问她愿不愿意。”
蓝衣男子闻言,看了看赫景珩:“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他贼兮兮地问道:“这位神医不会是位女子吧!”
赫景珩冷冷地看了看他:“你很闲?”
蓝衣男子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景珩,我也要去见那位神医。”
赫景珩手掌一挥,桌子上摆放的水杯骤然飞向蓝衣男子,蓝衣男子赶忙拿出折扇遮挡,拿水杯中的水全部倒在他的衣袍上。
他气急败坏地说:“赫景珩!这是本少爷新做的衣袍,可是用一尺千金的云锦做的!”
赫景珩冷笑一声:“你脑袋和衣服,选一个。”
蓝衣男子咂咂嘴,衣服毁了就毁了吧!总比被这货揍一顿强,想起以往每次被赫景珩揍得找不到东西南北的自己,他就头疼不已。
年少之时,谁都说赫景珩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他偏生不信,直到每次都被他按在地上揍不说,人家还没费什么力气,他就彻底服气了,自此,他就一直跟在赫景珩身后。
“这身衣袍,你总得赔我吧!三千两,我不多要你的。”
赫景珩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袍:“我一个流放的犯人,哪里有银子?”
蓝衣男子气得直磨牙,你没有银子?骗鬼呢?没有银子,那么多的士兵吃的用的都哪里来的?天上掉的?
毫不夸张地说,军营每日的消耗最少都要几千两。
“也是,你现在已经落魄到要靠女人养了,哎,什么叫人生无常?”
“是啊,不跟本世子好歹还有女人养,不像你,追着求着人家都不看你一眼。”墨御衍的话让他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点燃。
“赫景珩,老子看你残疾,不与你一般见识,不然······”
“不然怎样?”赫景珩笑了笑道:“徐子墨,这么多年,打不过便是打不过,整日给自己找什么台阶?”
蓝衣男子正是建安侯嫡子徐子墨。
就在这时,云天走了进来:“世子,赫宁安死了。”
赫景珩眼神一凛:“怎么死的?”
“现在还不清楚,尸体是在北面断崖下发现的,身上的伤口貌似都是在摔下悬崖时造成的,仵作初步断定是摔落悬崖而亡。”
赫景珩眉头紧皱,赫宁安怎么会摔落悬崖?他去北面断崖做什么?
云天想了想,又支支吾吾地说:“还有一件事,就世子妃······”
“她怎么了?”
云天想了想说道:“世子妃跟张县令说,仵作的推断不对,他并不是掉落悬崖而死的,而是被人杀了以后扔到悬崖下面的。”
徐子墨刚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什么?”他震惊地看着赫景珩:“景珩,你娶的是仵作不成?”
赫景珩唇角微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