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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好些时日,沈倾都没有再去过周显那里,而是在府中同沈奕安一起筹备出嫁事宜,好似真的将事情都交给了秦鸾一般。
关于穆子谦最后的下场,沈倾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在被那几个世家公子哥儿羞辱教训了一番之后,穆子谦带着一身伤痕一瘸一拐的出了城。
然而,当日傍晚,尸体就被人发现在了城门口三里不到的角落里,浑身骨头尽数被打断,手指也被一根根砍下,死状极惨,似是仇杀。
青珠则是被其中一个公子哥儿抢到了府中据为己有,不过没过几日那公子哥儿便腻烦了,又将其转卖到了青楼。
对于这样的结果,沈倾倒是不意外。
穆子谦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风光的时候得罪的人更是不少,如今皇帝下令将他逐出盛京,阳陵侯府又彻底放弃了他,昔日仇敌借此时机暗下黑手自是再正常不过。
至于青珠,识人不清,执迷不悟,之前帮着穆子谦为虎作伥,而今更是明知穆子谦什么德行还要跟他出城,也不值得同情。
穆子谦的死在沈倾心中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沈倾继续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不过,至此,她与阳陵侯府的恩怨已经算是两清了。
小半月过去,阳陵侯府的传言渐渐弱了下去,一则更大的消息在盛京城中不断传播——
皇帝已经下旨,为宁欢公主楚清漪立府,同时为其与尚书府的二公子崔承琰赐婚。
楚清漪虽为皇后嫡出公主,身份尊贵,但大楚建国至今皇室的嫡公主不少,被允立府的却是寥寥无几。
楚清漪的这份恩典,是皇后亲自到皇帝那里去求的,因为楚清漪自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便留下了病根,常年都在宫中休养,极少露面,皇后怕她嫁人之后难以适应,才祈求皇帝为她建了一座公主府。
皇帝应了,如今工部已经开始选址准备动工了,待公主府建好之日,便是楚清漪和崔承琰成婚之时。
赐婚圣旨传到尚书府的那一刻,崔尚书嘴都快要笑歪了,嫡女成了太子的侧妃,儿子成了嫡公主的驸马,尚书府和太子楚凌修彻底绑死,待太子登基之时,崔家便是盛京最大的新贵!
崔承琰接下赐婚圣旨,崔尚书则是喜滋滋的为儿子筹备婚礼去了,尚公主这等大事,是一定要从长计议的。
阳陵侯被遣回府中,尚书府彻底依附太子楚凌修,端王楚凌熙同丞相府嫡女大婚在即,朝堂形势快速演变,唯独五皇子楚凌渊,却是至今下落未明。
……
与此同时,竹屋之中。
随着失明的日子越来越久,楚凌渊已经渐渐习惯了黑暗,脸上的伤势也好了大半,已经隐隐可以看出曾经的意气风发模样。
云潇潇从外面走入,手中还捧着一只烤的焦香的兔子,边啃兔腿边开始每日一问:“你的眼睛好点没,想起什么东西没?”
楚凌渊摇头,答案同以往一般无二,“都没有。”
云潇潇蹙眉,“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反应,难不成是好些日子没用我医术退步了,不应该吧?”
楚凌渊嘴角带着笑,“怎么会呢,萧姑娘医术精湛,肯定是因为我伤的太重了。”
在楚凌渊面前,云潇潇用的依旧是之前沈倾给她捏造的假身份,姓萧,至于叫什么,云潇潇也没想过,就让楚凌渊以萧姑娘相称了。
云潇潇想了想,觉得楚凌渊说的有些道理,那悬崖足有百丈,楚凌渊的腿骨都碎成了五截,脑袋受伤极重也在情理之中。
没让云潇潇继续多想,楚凌渊笑问:“今天吃的是什么肉?好香。”
“兔肉,要不要吃一点?”
楚凌渊朝着她伸出手,“要。”
云潇潇轻咳一声,从手中烤兔子上掰下一块第二不喜欢的脊背肉递给他,楚凌渊十分满足的接下。
今天不是兔头,萧姑娘对他又好了一些呢。
和云潇潇相处了半个月,楚凌渊早就清楚,她喜欢吃烤野味,但只喜欢吃四肢,最不喜欢吃的就是头,所以半个月以来,他一直都是靠兔头充饥的。
将手中最后一条后腿啃完,云潇潇将剩下的部分都扔给楚凌渊,叮嘱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出去几日,你自己在竹屋里安分些。”
容珩已经给她传信好几封了,再不回去,她怕容珩疯了。
楚凌渊心头升起几分不舍,然后才开始担忧自己的日常生存,“那我怎么办?”
“我已经同山下的王大婶说过了,每日三餐她会过来给你送,至于日常需求的话,床边有个盆,你自己凑合解决一下。”
楚凌渊沉默了,白皙的脸颊上瞬间红了大片,小声回了一句“好”。
云潇潇弄不懂他在羞涩什么,转身走了,楚凌渊抬头看着云潇潇离开的方向,只觉得眼前微微泛起丝丝亮光。
他好像……看见光了。
……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七月末,楚凌熙同顾听颜成婚的日子就定在了七月三十,可就在距离成婚之日还有三天的时候,楚凌熙突然出事了。
纵马疾驰的时候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摔断了双腿,太医说伤的不轻,少说也要养两个月才能好,婚事不出意外的被推迟了。
顾听颜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见楚凌熙正一脸悠闲的靠在床头上捧着一支发钗发呆,眼中是顾听颜从未见过的柔色。
“表哥。”
听到顾听颜的声音,楚凌熙连忙把发钗塞到枕头底下,敷衍回应道:“听颜表妹来了。”
顾听颜的目光在枕头上瞥了一眼,而后不动声色的收回,关切出声:“表哥的腿可好些了?”
楚凌熙叹了口气,“不太好,虽然太医已经开过止疼的药了,可还是一阵阵的疼。”
话落,又有些歉意的开口道:“对不起,听颜表妹,我们的婚期,怕是要延后了。”
顾听颜稍稍沉默了下,将屋中婢女悉数遣了出去,才开口道:“我知道今日之事是表哥故意为之,可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表哥现下这般,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