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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皇后当即心头一紧,不过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分毫,“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皇帝笑笑,眼神示意皇后将一旁桌子上的药碗端过来。
皇后照做,似平常夫妻一般喂皇帝喝药,皇帝配合张嘴,继续说道:“皇后,你同陆庭煜的过往朕都清楚,从年少相识到情窦初开,再到情不自禁打破禁制,朕全都知道,包括……楚凌修的真实身份。”
皇帝说的轻松,皇后心底却是当即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竟然知道楚凌修不是他的儿子!
那他为什么要将楚凌修立为太子,还有这些年的偏宠与看重……
皇后越想越心惊,只觉得皇帝的心思深不可测。
离神间,倏觉手指被人握住,皇后瞬间回神,同时下意识将手指缩回。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不过面上柔色却是依旧,声音也愈发缱绻了些,“姜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你,哪怕是修儿,虽非我的亲生,但我也从未想过要取他性命。”
这一刻,没有执掌天下的皇帝,也没有纵横六宫的皇后,有的只是一个多年求而不得的男人和他心爱的姑娘。
这些年来,宫中有过不少传言,有说皇帝宠爱淑妃的,也有说皇帝倾心谢贵妃的,还有说皇帝最爱的是兰美人的,可只有少数人知道,皇帝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个每月只按例去两次的中宫皇后。
皇帝心悦皇后,却从不多留片刻,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清楚,皇后心中之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所以与其让她在自己面前难受的委以虚蛇,皇帝更愿意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宫中舒坦些。
至于楚凌修,非皇室血脉自然是不能继承皇位的,但是一个亲王之位皇帝还是给的起的。
听着皇帝的肺腑之言,皇后下意识将手中勺柄收紧,她好像走错路了……
见皇后脸色白了几分,皇帝再次抓向她的手,这一次,皇后倒是没有躲开,不过眉头却是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姜儿,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修儿今夜不入皇宫,我便允他一条生路。”
皇后身子一僵,皇帝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想到自己刚刚让人传出去的消息,皇后又是心头一凉,寻个借口便想挽回局势,“陛下,臣妾宫中还有事,就先让谢贵妃和五皇子进来陪您吧。”
说完,便想从皇帝手中将手指抽回,却被皇帝紧紧攥住,后者眼底情绪翻涌,最后化作一片平静,“朕自感时日无多了,皇后便多陪朕一会吧,宫中之事,明日再去处置也无妨。”
皇帝话音落下,皇后就听到殿外传来密集却整齐的脚步声,不多时便消弭不见,不过殿中的气氛却是又压抑了几分。
皇帝是深爱皇后不假,但在这份深爱的同时,皇帝也清楚记得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大楚的皇帝,百姓们的天。
他可以纵容皇后混淆皇嗣、谋害宫妃,却独独不能容忍她帮着外人谋夺大楚的江山。
……
平西侯府。
不知怎的,戚烈今日心绪总有些不宁,仿佛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一般。
平西侯夫人谭氏从门外走入,手中端着一盅参汤,走到戚烈身侧温声道:“侯爷,喝些汤吧,我看你晚膳几乎没用,想来此刻怕是已经饿了。”
听到谭氏的关怀声,戚烈眉眼间升起几许暖意,接过谭氏手中的汤盅直接喝了小半,而后将汤盅放到一侧,微微拧眉出声:“阿湄,今日我的右眼总是跳,心中也是不安极了。”
谭氏牵起戚烈的手,唇角绽出一抹和缓笑意,声音轻柔地宛若春日微风,“侯爷就是想的太多了,我知道陛下昏迷侯爷心中担忧,但陛下是天子,有真龙之气相护,几日过后也便好了。”
听谭氏这么一说,戚烈顿时也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太过紧张了,然,下一瞬却觉一股晕眩之感袭来,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朝后退了两步。
谭氏眼疾手快的扶了戚烈一把,这才没让他直接跌倒在地。
戚烈刚想开口,就听谭氏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侯爷骁勇,座下又有二十万戚家军,主子已经对侯爷下了杀令,然阿湄到底与侯爷夫妻二十载,我舍不得。”
戚烈心中已经有什么呼之欲出,却还是不愿意相信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年的枕边人会害自己,“阿湄,你这是做什么?”
谭氏将戚烈平放在一旁的小塌上,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侯爷,你只需要睡一觉便好了,明日之后,我们就做一对平常夫妻,纵马天涯,一世快活。”
戚烈还想在问些什么,却觉眼皮愈发沉重起来,随即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谭氏给戚烈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开,离开之时,还不忘将门关好。
将戚烈处理好之后,谭氏又直奔戚屹川的院子,如法炮制之后,父子二人彻底被迷昏。
让心腹看好两人,谭氏才踏着浓浓夜色出了平西侯府。
盛京的天就要变了,皇宫那边,也需要她去帮忙对敌。
谭氏走的匆忙,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跟着的某条小尾巴。
见谭氏快步离开,戚岁宁才从角落里探出身子,整张脸上都写着纳闷,喃喃自语出声:“娘亲这么晚出门做什么?还连护卫都不带,该不会是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想到某种可能,戚岁宁当即脸色一沉——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娘亲走向不归路,她必须去阻止她!
做出决定,戚岁宁连忙朝着谭氏离开的方向追去。
谭氏戚岁宁母女离开平西侯府之后,在暗中已经盯了许久的拂衣先是对着一旁的暗卫交代几句,随即直奔戚烈所在之处。
之前谭氏让心腹煮汤的时候拂衣偷偷潜进去看过了,只是加强版的迷药和会让人散去内力的药,并不致命,所以拂衣便没有贸然打草惊蛇,而是等谭氏下手之后再出面。
丝毫不费力气将谭氏留下的人通通解决掉,拂衣推门而入。
就听小塌上的戚烈呼吸均匀,睡得正沉。
从怀中掏出自己特制的解毒丹,直接塞到戚烈嘴里,为了使药效发作的更快些,拂衣又用怀中匕首割破了戚烈的胳膊。
时间紧迫,拂衣一刻不敢耽搁,收起匕首,给了暗卫一颗解毒丸让他去救戚屹川,随即便将戚烈直接扛起准备边解毒边赶路。
此时盛京城中依旧是静谧一片,拂衣扛着戚烈穿过一条条隐秘街巷,最后在城墙前某处驻足。
离羽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了。
论轻功,拂衣到底还是差了些,自己一人越过城墙不是问题,但扛着戚烈就有些费劲了。
离羽连忙上前将拂衣肩膀上的戚烈接过来,拂衣对着他郑重出声:“平西侯就交给你了,一个时辰后,我会带领戚屹川占领城门,放你们进来。”
离羽点头,随即扛起戚烈凌空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中。
拂衣则是转身再次朝着平西侯府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