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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草的动作比脑子快,一杯开水下去,脸烫得皱成了花儿,五颜六色,魏泽想要提醒已经来不及,立马用捻子夹了一块冰。
“快含在嘴里。”
禾草想也不想,接过冰抿在嘴中,只舒爽了一小会儿,舌头仍火辣辣的疼。
“嘴巴张开,我看看。”魏泽坐到她身边。
女人星着眼,乖巧地张开口,湿软的舌上殷虹一片。
魏泽从柜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上点药,不然一会儿起泡。”
禾草微张着唇,点点头。
他将微凉的指腹压向她的舌,女人的舌尖不由得勾动了一下,男人的呼吸开始发沉。
她仰面迎着他,他居高临下半倾着身,魏泽心底响起一个警音:她在勾引他!!!
男人背过身,吸入一口气:“姨娘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吧。”
禾草提起裙摆,蹬了蹬脚,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她承认,她在赌气,气他偏袒秦夕儿,她使了坏心,想要讨好他,厮缠着他,让他替自己出头,结果,魏泽根本不吃这一套。
没脸了!
禾草走后,魏泽大步走到沐房,一阵窸窸窣窣,随后水声哗啦,激荡好久,直到溢出一声压抑的喘息,水声才止。
魏泽从里间出来,身上湿漉漉的,敞着衣衫,把来安喊进来。
“让来旺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来安回道:“查到了,来旺说,那木屋中昏睡了一个男人,而且,屋中下了迷香,那男人醒后,问他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只说自己被人迷晕了。”
如此看来,秦落普的出现把某人的计划打乱了。
魏泽眯了眯眼,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去查秦夕儿,此女的所有事,全部查透。”
“是。”来安应下,又道,“刚才陆公子来了,说要见爷,正在厅上候着。”
“不见!他还有脸来。”魏泽气道,干什么吃的,连个人也看不住。
陆远得知秦落普逃走后,立刻遣人通知魏泽,怕坏了他的事,没想到探子回报说,秦落普挟持了魏泽的小娘,他知道这么个人,曾让魏父死在床上那个。
后又听说,魏泽大发雷霆,亲身往赴,前去救人,没想到这位姨娘如此得他看重。
他也派了人暗中各处搜索,得知人找到后,才松下一口气,马上前来魏宅请罪,怎料魏泽不见他。
只好等他气消了再治一桌酒席,叫上周镰、谢方昭几个作陪,他恭身下拜给他请罪。
侍画回过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禾草从那边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中,又看了眼坐在一旁吃食的三月,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就知道吃,主子不对劲你是一点也不担心。”侍画说道。
三月咽下口中糕点:“嗳!她回来时,脸烧得火红,不知道是不是病了,要不咱们叫个大夫来?”
侍画回想刚才禾草的样子,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也像嵌着泪儿,又是从大爷院子出来,心里一突,她是知道些事情的,只怕这不是病了,是羞的。
“算了,算了,估计和爷争执了两句,受了气,心里难受,让她一个人安静会儿,咱们守着就是了。”侍画说道。
三月白她一眼:“一会儿风,一会儿雨。”
“对了,你的嘴没把门,但还要嘱咐你一句,这件事万不能让人知道了,不然咱们都别想好过。”
这次同往的几个小厮,全都清理打发了,二房那边一直以为禾草身子突感不适,提前回了。
三月点头:“我虽好顽,还是晓得轻重的,这事不用你交代,我心里有数。”
禾草蒙头在床上躺了一天,想开了,丢脸算什么,只要不丢命就行,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脸皮不厚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再说,魏泽总有一天要回京都城,那个时候她就不用再面对他,难挨只是一时的,挺过去就好了。
于是,她又恢复到能吃能喝的状态。
……
曲源县下的清河镇,当地有一个孙家,家资万贯,奴仆众多,这孙老爷跟前有一得宠的侍儿,名玉童,两人时常关上房门厮混,这小童有了主子偏爱,行止就放肆了些。
下人中一个叫庆三的小厮尤为看不起这起子卖屁股的人,一日和几个人喝酒,酒喝得多了,就把玉童翻来覆去骂了个烂透。
“脏了心肝的玩意儿,也不怕屁股被捣烂了!”
“咱们这等尽心尽力的还抵不过一个会撅腚的。”
“糊涂老爷不怕寒了咱们下人的心,看这狗才能好几时。”
酒上了头,骂着骂着连带着把孙老爷也骂了,也是合该有事,被玉童躲在门后听了去,记在心里。
有一日,庆三在前面当值,孙家来了客人,叫后面上茶,当日正是庆三在前厅当值,庆三到后面让丫鬟沏茶出去,那丫鬟从前被孙老爷收用过,只嗑着瓜子说,让厨下的婆子沏。
庆三又到了厨房,厨房的婆子叉腰直骂:“好个做张做势的小淫妇,又要我备菜,张罗主子们的酒席,还要我沏茶,我也腾不出三只手来!”
孙老爷在敞厅款待客人,正等着茶来,一等等不来,二等等不来,又遣人去催。
庆三好说歹说,婆子骂骂咧咧胡乱烧了水沏茶,那茶也不好,水也不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油腥味。
孙老爷鉴于有客在场,按下不提。
当晚,孙老爷问起此事,玉童趁这个机会把庆三如何辱骂自己连带责骂主子的话学了一遍,再加上庆三今日当值差错。
孙老爷听后大怒,让人把庆三押了来。
一切祸因由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