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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任远山说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他作为皇帝也得讲道理。
见乾武帝被怼的哑口无言，曹景云为了缓解尴尬连忙插话：“陛下，那个马夫老奴已经带了过来，就在宫门外侯着。”
乾武帝没有理会他，死死盯着任远山。
“你是朕的从龙之臣，如今事情已经发生，老实交代的话，朕可以网开一面。”
任远山叹了口气，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眼角甚至流出了几滴眼泪。
“原来陛下还记得老臣是从龙之臣啊！”
任远山悲呼一声，声音嘶哑的问道：“敢问陛下，老臣为相这些年，可曾贪污受贿过？”
乾武帝皱了皱眉，不得不点头。
“没有。”
“敢问陛下，老臣这些年，可曾拉拢朝臣结党营私？”
“没有。”
“敢问陛下，老臣子嗣，可曾入朝为官？”
“没有。”
“既没有，陛下何故怀疑老臣？”
任远山跌坐在地，眼中热泪直流，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声音哽咽的开始辩解。
“老臣未曾结党营私，便无利益纠葛不会被人裹挟；
子嗣未曾入朝为官，便需要考虑他们将来，老臣得的封赏足以让他们富贵一生；
再说老臣，已经垂垂老矣，还有多少年头可活，何必干这种灭九族的事情？
陛下既然认定是老臣干的，那么您觉得老臣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动机？”
乾武帝再次哑口无言。
不得不说，任远山的话很有说服力，他找不出丝毫逻辑漏洞，根本无力辩解。
乾武帝甚至开始怀疑，难道真的不是任远山干的，那个冯志拼着自己身死，搭上儿子的性命，是要诬陷他？
当然。
乾武帝也不是那么好糊弄。
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与无数强劲对手中争得这天下的他知道，人心永远是最难测的。
他想不出来任远山这么做的理由，不代表任远山没有理由，归根结底还是证据不足。
任远山明显是吃定了他证据不足，不想陷入自证的陷阱，乾武帝自然也不会陷入就此纠缠下去。
他冷冷的道：“可是杀手一口咬定你是幕后主使，此事还需要仔细查一查。”
任远山躬身而拜道：“老臣定当鼎力配合。”
就这样。
没有任何结果，任远山安然无恙的离开承天殿，乾武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曹景云凑上来阴恻恻的道：“陛下，只要您那一句话，老奴便能让他无声无息的死去！”
“胡闹！”
乾武帝训斥一声道：“治天下如果用武力就能轻松做到，朕还要这满朝文武干什么？”
打天下和坐天下时，处理事务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乾武帝即便贵为皇帝，也不能随意处决当朝重臣。
曹景云微微躬身，再没有说什么。
为今之计，只能继续把这个案子查下去。
乾武帝冷冷的道：“不是说那个马夫很可疑吗？给朕查！朕就不信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