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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你也去过青楼？”棠鸢忽然好奇地问道。
燕泉瞬间紧张了起来，“去是去过，但是……”
“好家伙，燕泉，你也狎妓？”棠鸢顿时火了，一把掐住他的耳朵，用力拧了一下。
燕泉疼得皱起了眉，连忙搂紧她，生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我没有狎妓，我只是去喝酒，我什么都没做，一直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鸢鸢，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哼！”棠鸢松开了他，冷冷地瞪着他，她不是不相信燕泉，只是有些莫名地生气，“你去哪里喝酒不好，偏偏要去青楼？”
“是他们拉我去的，我就说我不去！”燕泉捂着耳朵，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早知道就不跟她说了。
“你也知道我们几个都是混不吝的，哪里不玩？我只是去凑个热闹，我发誓，我真的只是去看个歌舞，喝个酒，身边连姑娘都没坐过，你三哥可以为我作证！”燕泉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不信，急得眼睛都红了，“都怪宋向州，你知道的，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非拉我们去！这些青楼的秘密也是他讲给我们听的。”
燕泉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怀疑，赶紧举起手，“我发誓，如果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
不等他说完，棠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瞎说什么呢，我没有不信你！”
“真的信我了？”燕泉心有余悸地问道。
棠鸢被他逗笑了，“信你，我知道我的燕郎不是那种人！”
燕泉抹了抹头上的汗，吓死他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喝酒，热闹也不看了！”
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用棠鸢说，他自己也会注意，那种腌臜的地方，他再也不会踏足。
棠鸢笑着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我信你！”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骗她，但燕泉不会。
燕泉见她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
“那个棠蜜果然就是春香楼被你毁了容的花蜜。至于她是怎么换脸的，我暂时还没查出来。”燕泉说道。
棠鸢微微眯了眯眼，想到棠蜜曾经说过，她背后有个大人物，说她斗不过她，难道是这个大人物帮她换的脸？这人究竟是谁呢？
连燕泉都查不出来。
“还有，棠蜜不仅赎了小林子一个人，最近还让小林子赎了春香楼好几个老姑娘和龟公，还花高价从别的楼里赎了几个擅长乐器的姑娘！”燕泉说道。
“她要干什么？”棠鸢不解地问道。
“应该是要开青楼，她连位置都选好了！”燕泉说道。
棠鸢嘴角抽了抽，“开青楼？亏她想得出来！”
她好不容易从火坑里跳出来，还留恋那里的好，想继续干老本行？
棠鸢真是不解棠蜜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好歹也算是名门闺秀了，居然还想开青楼？若是被人发现，名声不要了？她还真敢！
“大概是为了赚钱吧，毕竟尚京城的贵族男子狎妓是常有的事，青楼也是尚京城最赚钱的产业。”燕泉说道。
“可是她哪里来的钱？难道是说服了我二叔母？让她投的钱？”棠鸢忽然兴奋了起来，“我二叔母怎么敢？她就不怕棠镇虎打死她！”
“富贵险中求，你二叔母本来就不是个脑子灵光的！”燕泉说道。
棠鸢觉得燕泉说得对。
一想到这个人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心爱的宝贝，燕泉眼底顿时涌起一抹杀意，“这个棠蜜不能留，我改天派人杀了她！”
“别啊！”棠鸢见他动了杀意，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赶紧阻止他，“千万不能杀！”
燕泉不解地看向她，“你担心我手脚不利索，再让人抓到把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得干干净净，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不是的，棠蜜暂时不能杀！”棠鸢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你看他们两个两情相悦，堪称绝配，你要是杀了棠蜜，不是毁了自己弟弟的姻缘嘛！这怎么行，太不地道了！”
燕泉：“……”
“咱们不但不能阻止，还得成全他们！”
她正愁抓不到燕昭的把柄，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呢。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燕泉看着她唇角勾起的坏笑，便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想成人之美而已！”棠鸢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哎，你说你那好继母若是知道她儿子娶回家的是个妓子，会不会气死？”
棠鸢越想越兴奋。宋云梅前世对她百般挑剔，她倒要看看她能对棠蜜这个妓子有多喜欢。
燕泉被她逗笑了，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亏你想得出来！”
……
棠蜜昨晚伺候棠博远一宿，累坏了。第二天一早，她偷偷从后门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倒在床上睡了起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棠蜜起来后，在丫鬟的服侍下，简单洗漱，上了妆，吃了饭，刚休息不到半个时辰，小林子拿进来一封信。棠蜜一看上面的落款，赶紧接了过来。
信是燕昭写的，约她去望江楼。
棠蜜冷嗤一声，将信放到了一边。想到昨天他前脚才对自己许下承诺，棠鸢一来，他瞬间便对她大献殷勤，棠蜜心里就十分不爽。
哪怕知道他对棠鸢没有感情，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棠蜜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可如今，她除了燕昭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她若是跟燕昭闹翻了，棠家恐怕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算是看出来了，棠家二房各个生性凉薄，若是她没有利用价值，早晚会被他们弃之如敝履。
棠蜜想了想，还是拿起了那封信。她得先稳住燕昭再说。
于是棠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了。
燕昭昨天被棠鸢摆了一道，差点被狗咬死。还好他在暗市买的暗卫及时出手救了他。他昨晚一夜没睡，越发看不懂棠鸢的心思。要说她对自己念念不忘，她却放狗咬他。要说她对自己死心了，她又偏偏吃棠蜜的醋，赶来破坏他们的感情。
燕昭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现在顾不得想棠鸢，昨天当着棠蜜的面说了那些话，总觉得心里对棠蜜有愧，怕她会伤心，赶紧将她约了出来解释，他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棠蜜的影子，心里有些着急。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隔壁的雅间里，正有一个人悠闲地喝着茶，等着看他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