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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慕安顿好醉酒的谢南笙,思忖着最近的反常事都围绕着谢南逸,望着窗外的雨有些不放心,决定再去巡视一遍。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撑着伞独自来到谢南逸屋前的廊下,雨声哒哒地拍打着屋檐、地面,遮盖了一切声响。
习武的人对声音及周围感知总是灵敏于常人,屋内传来女子有些埋怨的声音:
“什么破赌约,幼稚得很,早知道不应下来了,天天给你做饭,跟做贼似的,主要是也没什么意义。“
白鸢嘴里说着抱怨的话,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着谢南逸的俊脸。
她对美的东西一向没有抵抗力,谢南逸睡着后神韵更胜仙谪,她望着他不自觉地入了迷。
“真好看,难不成是太好看了,所以老天给了你一个孩童般的脑子?真可惜。”
说完还撇了撇嘴,这张脸她是怎么都看不够,越看越喜欢。
上官慕心里打了个激灵,贴近窗口,凝神屏息,想要看看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虽然是个凡人,怎的比我们狐族长得还好看呢?灵山没见过比青云更优秀的男狐了,单论样貌,你竟然还胜他一筹。”
许是身边人过于聒噪,谢南逸微微皱眉,抬手向声音来源挥去,“啪”地一下猝不及防地打在了白鸢的俏脸上。
白鸢当场愣住,又“啊”地一声跳开。
只见谢南逸睁开的双眼与她四目相对。
谢南逸被那突兀的巴掌声惊醒,睁开眼迷蒙还没散去,就看到面前放大的脸,瞬间精神,也“啊”地一声叫出来。
上官慕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闻声一拳砸破窗户,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到一个虚影原地消失。
“发生什么事了?”上官慕眼睁睁地看此人突然消失,惊骇之余,来到塌前紧张地检查着谢南逸是否受伤。
谢南逸还没缓过神来,本能地摇摇头。
上官慕见他周身无碍,将屋内灯火点燃,坐到谢南逸身旁轻声问:“可曾看清样貌?”
谢南逸摇了摇头:“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大脸在我眼前,然后她就跳开不见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说着,有些害怕地抱着上官慕哭了起来。
“阿慕,她指定是个挖人心肝的女妖怪,那声嚎叫可吓人了,她会不会吃了我呀。”
受了惊吓本能逃走的白鸢,醒过神要确定是不是身份败露了,于是折返回来隐身查看情况。
一进来就听到这样一番言论,又是一个踉跄,撞倒了屏风。
上官慕夺步上前向虚空一抓,白鸢往一边一闪,却什么都没抓住。转身将谢南逸护在身后,朝着屋子四周沉声道:“阁下何方神圣,不如现身一叙。”
白鸢翻了翻白眼,嗤了一声:“切,又看不到我,说得跟真的似的。”
上官慕眼神一凌,朝这边攻来。
“糟了,忘记他能听见。”白鸢心里暗暗给自己一个嘴巴,好在反应灵敏,一个转身跑了。
上官慕再一次扑空,重新回到谢南逸身旁将他护在身后。
“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缠着小逸究竟是何意图?”上官慕环视着屋里四周的空气,询问道。
却再没有人回应他了。
谢南逸瑟瑟发抖,他看过画本子里的女妖怪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专挑半夜时分出来挖人心肝,没想到竟然被自己遇到了。
雨天夜里光线不好,他也没有看清那妖怪的模样,只知道当时确实是一张大脸瞪着双眼在盯着他。
想到此处,谢南逸更怕了,紧紧抱住上官慕的胳膊:“阿慕,有妖怪有妖怪,妖怪要吃了我。”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上官慕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无碍,阿慕和阿笙都会保护你。不怕不怕。”
之前安排的人手都被弄昏了过去,现在醒过来纷纷跪地向上官慕请罪。
“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上官慕扫视着地上一众人等,开口询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精挑细选的这些精英侍卫,一向骄傲无败绩的他们此时惭愧地低下了头,拱手道:“属下该死,并不知是怎么昏过去的,听到响动醒来,才觉不妙。”
其实,白鸢来时施法让屋内屋外的守卫昏睡,陷入幻境,打算走时让他们醒来,恢复到一直守卫的状态,让他们以为自己一直清醒着。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上官慕会在此时过来,屋外雨声大,一时不查,险些被抓包。走时匆忙,哪顾得上侍卫,侍卫听到响动较大,这才自行醒来。
侍卫并没有看到白鸢与上官慕对峙的场景,是被谢南逸后面的哭诉声吵醒的。
上官慕见他们不知内情,且此事不宜声张,挥手让他们退下:“今夜的事不要外传,将谢怜唤来。”
“是。”众人退下。
片刻,谢怜闻讯赶来,没进门就听到上官慕的安抚声和谢南逸的哭泣声。
跨进门槛就看到谢南逸树獭似的扒着上官慕的胳膊不放。
谢怜上前拱手行礼,问道:“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谢怜,有有妖怪要吃我,太可怕了,呜呜呜~”谢南逸抽泣地诉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谢怜不明所以,直觉以为是小少爷做了噩梦。
“不怕不怕,妖怪来了咱们谢府也得被打跑。”谢怜安慰道。
上官慕并不解释,吩咐道:“最近紧跟着些小逸,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守着他,别让他落单。”
“是。”谢怜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公子不说,他不会去问。
有些事该他知道自然会让他知道,现在府里不太平甚至事情有些诡异,他只需要看护好小少爷即可。
看着还在抽泣的谢南逸,上官慕给他擦着泪水,问道:“小逸害怕的话,我们一起去找你二哥好不好?”
“好。”上官逸止住哭泣,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撑着伞,向南笙院走去。雨势减小,淅淅沥沥地下着,清凉的风迎面吹来,反而多了几分冷意。
入院后上官慕让谢怜去偏房睡下,自己带着谢南逸去找谢南笙。
打开房门一进来便看到谢南笙刚好坐起,此时酒意已经退去。
谢南逸跑过去一下扑倒在谢南笙怀里,委屈巴巴地把头埋在谢南笙颈窝处。
“发生了何事?”谢南笙抚摸着谢南逸的脑袋,安抚着他,问向上官慕。
“有些棘手,这下又有得忙了。”上官慕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