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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逸这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若是贸然上门,他们可能不仅不信,或许还得给自己招惹一些麻烦上身。
“哎,真是麻烦。”白鸢在想有什么方法能取得他们地信任。
“对了,要不我先悄没声地给这小傻子退了烧,想办法先让他醒来,醒来后再看情况决定,不然这样拖下去,办法没想出来,这小傻子先去见阎王了。”拿定主意,白鸢决定说干就干。
“可有眉目了?”此时两人一同进来,谢南笙推门问着上官慕。
“或许不久便可同二老一起归来。”上官慕言简意赅。
“可恨那人那晚将小逸吓成这样,倒是从此销声匿迹了。她最好祈祷别让我知道底细,让我逮到非给她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可。”谢南笙恨恨道。
白鸢正准备行动,听到这话顿住了,“咦?这小傻子是被吓成这样的?”摇了摇头,“啧啧,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招惹这两尊大佛。不过也没什么出息,打不过俩大的,挑个傻子下手。”
白鸢腹诽着,打心里觉着肯定是谢府的哪个仇家,阴不过上官慕跟谢南笙,就挑谢南逸下手,着实胜之不武,上不得台面。
谢南逸此时又说起胡话,吓得哇哇直叫,二人急忙上前查看,又开始发热了。
“谢怜,药可服用过了?”谢南笙问道。
谢怜忙回:“离服药时间还差一个时辰,小少爷又发起热来,这可如何是好?”
“这都是些什么大夫,药方换了又换,吃那么多药还不见效!”谢南笙无处发泄,此时的他恨不得拍死个人来解恨。
“去把冰窖的冰取来一些,是药三分毒,药量过了有弊无益。”
上官慕吩咐谢怜,谢怜出去后又安慰道,“会有办法的。”
“药是没问题的,三魂七魄都要跑完了,肉体凡胎的,眼下能活着就不错了”白鸢在心里叹息着。
“公子,冰块来了。”谢怜领着下人把冰块运到了屋里,不等回应,接着吩咐道,“快,包上这些巾帛,放在小少爷四周。”
如今是白天,人息杂乱,不好招魂,而且容易出现变故泄露踪迹,只能等夜深人静时再行动了。
谢南逸体温在冰块的辅助下渐渐降了下去,屋里的人也暂时松了口气。
谢家二老上官月和谢安去涂山寻好友散游仙人求助,既然药石无医,不如试试驱魔辟邪的路,万一有用呢。
不过散游仙人隐世多年,与外界断了联系,二人只能亲自前往拜访。
这一去半载,谢府终于等来了书信,但谢南笙还没来得及看,上官慕向他简述了书信内容,寻人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
这会儿谢南逸退烧了,谢南逸接过上官慕递来的信件,心里又多了份希望。
夜半时分,明月高挂,众人退去,屋内谢南笙和上官慕守着昏迷不醒的谢南逸。
白鸢袖子一挥,二人便昏睡过去。
“谢南逸,谢南逸,听到呼唤就回家吧。看看外面的月亮,那散出的光就是家人对你的思念,跟着月光回家吧,家人都在等着你。”白鸢一边施法一边念着,“回家吧回家吧,月亮已经装不下家人的担忧与思念,月光会为你找到回家的路,回家吧回家吧,跟着月光回家吧。”
用月光引路,以法术召唤,白鸢就这样不停地念着引魂施法,一夜过去,并未召回一魂一魄,但她有感知到,魂魄正在聚集,靠近。
可能是魂魄离体太久,跑得太远,一时难以召集。
眼看天快亮了,白鸢念道:“回家的路太远,家人都在等着你。鸡鸣时你便停下休息,月光出来铺路再行进,切记切记。”
念了三遍后,晨鸡报晓,白鸢停止施法,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项链取下,戴在了谢南逸的脖子上,用以护住他的神魂,以免前功尽弃。
“真真是累死我了。”喝了口茶,松解一下疲劳的身体,然后对着昏睡的上官慕与谢南笙又是一挥衣袖,隐去身形。
正想转身出谢府,找处幽静的地方休息,顿住脚步拍了下脑袋,离项链远了哪还会有法力。
一个屋里不影响法术,也懒得此时画符用了,找来找去没地方躺,就在谢南逸身边躺下休养生息。
阳光透过窗棂,打在上官慕与谢南笙的脸上,两人悠悠转醒。
“公子,小少爷该服药了。”门外传来谢怜的声音。
上官慕与谢南笙猛地惊坐起,自谢南逸生病后他们整日寝食难安,刚刚没有完全清醒,经谢怜这么一叫,才发觉自己昨晚竟然睡得那么沉。
两人急忙为谢南逸查看脉象,脉象仍旧似有似无,气息却平稳许多,一反常态的没有在早上发热。
“进来。”谢南笙吩咐道,“汤药放下,快去请大夫来。”
谢怜忙应“是”。其余下人服侍三人洗漱,给谢南逸喂汤药。
谢南逸此时无法进食,只能靠汤药进补续命。
谢南逸的第一位大夫便是灵山城最有名的尹大夫,医术及声望城内大夫无人能望其项背,他治不好的病没有人会再接。
尹大夫治了半月有余,自觉无能为力,自请退出,建议谢府广招能者或许还有希望。
但医者换了又换,皆不奏效,甚至病情更重。
半年过去了,谢南逸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不敢再试。
于是近日谢府又把尹大夫请了回来,直言尽全力保住谢南逸的性命,若有不幸,谢府依然感谢相助,必无苛责。
“公子,尹大夫来了。”谢怜未到门前便开始报道。
谢南笙听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迎上前去拉住尹大夫的袖口,扯着往里走:“尹大夫,舍弟今日似乎好了许多,你快来看。”
尹大夫也没计较谢南笙的失态,闻言也很是高兴:“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公子莫急,待老夫先查看一二。”
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里,尹大夫把完脉又急忙查看了谢南笙的口舌双眼,神色一松,露出喜态:“脉象与呼吸果真是平稳了,是晴好之状,不过仍旧虚弱,要时刻注意小少爷的状况。”
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谢南笙听到那句“是晴好之状”,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与上官慕齐齐向尹大夫拜谢,又道:“多谢尹大夫费心操劳,若舍弟能平安度过此劫,救命之恩谢府定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尹大夫忙拱手回礼:“医者仁心,救死扶伤乃应尽之责。小少爷若能转危为安,也是谢家常年行善之果,使得小少爷福泽深厚,有老天庇佑。只是小少爷虽有好转,却未脱离危险,仍需谨慎待。”
“多谢,有劳了。”谢南笙再次拜谢,尹大夫回礼,随谢怜出去。
就这样谢南逸一日好过一日,谢南笙与上官慕沉浸在喜悦之中,虽然仍未清醒,但命已经保住了。
喜悦过后,冷静下来的上官慕与谢南笙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