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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骨处的肌肤慢慢泛红发烫,药膏一点点浸入,又夹杂着些许的凉意。
洛宜放软声音说道:“不疼,皇上用力也是为妾身好。”
“还算有点良心。”药膏揉开,阎善渊的手也并没有挪开,他的食指与拇指相扣成圈,就这样静静将洛宜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掌心。
如镣铐般严丝合缝。
阎善渊的皮肤白皙,手臂掌心稍用力道,如莲纹般的青筋一点点隆起衍生,倒是有种别样暴力而霸道的美感,与阎善渊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洛宜的另一只手伸出,葱白圆润的指尖沿着那隆起的脉络游走,轻柔的动作犹如鱼尾划拨水痕,又如羽毛轻挠着他的心尖。
“皇上怎么想到在此处置一方宅院?”洛宜问道,阎善渊的体温偏冷,如玉般好摸。
“等你和离后,不正好有地方住?”阎善渊说道,“此处幽静,周围的邻里也都是本分人家宅门不算华贵,但内里都是朕让江盛海他们安置的,往后若是你母亲、弟弟都从洛府之中出来,照样有安身之处。”
阎善渊的一番话又震惊了洛宜,她没想到自己的和离才迈出一步,阎善渊金屋藏娇都准备好了。
这是真准备拿她当外室养?
洛宜都不敢想朝堂众人要是知道了她和阎善渊的关系,二人得遭多少口诛笔伐。
洛宜心中想得多,但脸上却是欢欢喜喜,一副颇为感动的样子:“皇上竟考虑这般周全,妾身都没想到要提前将宅院安置好”
洛宜倒也不是不想,只是她这手头的确算不上宽裕,当年出嫁洛家也并没给她准备多少嫁妆。
所以就算是要安置宅院,洛宜也断挑不到这等地方。
阎善渊对洛宜的崇敬之色颇为受用,他稍稍抬起手,洛宜也对阎善渊的举动心领神会。
她提起裙摆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走到了阎善渊的面前,顺势坐在了这矜贵温雅的男人怀中。
而阎善渊的五指松开,下一秒却穿过洛宜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洛宜诧异了几秒,这个举动和最初与阎善渊接吻带给洛宜的感觉一样,太过亲密,太过深入。
不自觉,洛宜的耳尖又一红,犹如染着晨露的熟透朱果好看。
阎善渊格外喜欢洛宜在他的怀中失控错愕的样子,那点子撩拨人的熟练被悉数打碎,他就是要逼着她露出青涩无助的一面。
一遍又一遍,在他掌心崩溃。
不能对他有任何防备。
阎善渊低头吻住那泛红的耳尖,水渍声缠绵入耳,让那红晕很快沿着脸颊蔓延到脖颈,又如被墨浸染的清水。
纯净之中散开一点欲色,欲色又潜入了洛宜的眼中。
洛宜起了起身子,还以为阎善渊买来宅院又是为了从她这里讨得好处。
于是她乖巧地将自己的唇送上去,如小鹿般的桃花眸满满当当倒映的都是阎善渊的面容。
女子洁白的贝齿开合,她啄着阎善渊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大胆地咬了咬。
阎善渊吃痛,伸手掐住了洛宜的腰。
那副温柔而疏离的模样一点点被撕毁,然而阎善渊的眼底却流露出些许深沉之色。
“月信退了?”阎善渊问道,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腰,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她是如何在自己的掌心化成春水秋风,揽又欲碎。
洛宜点了点头说道:“昨日已经退干净了,皇上可要妾身?”
她的手指慢慢捻住自己的衣领,烛火摇晃,洛宜却已经没那么怕在阎善渊面前坦诚相待。
可是今日分明是阎善渊撩拨的她,这会儿男人反而停住了。
良久,阎善渊才说道:“那避子汤长期饮用,你可是会无法生育。”
洛宜有几分诧异,不知道阎善渊为何提起这事,难不成那避子汤她还能不喝不成?
“妾身若是能留在皇上身边,有无子嗣在妾身看来并不重要。”洛宜说道,都与当今皇上纠缠到了一起,洛宜心里清楚就算是她以后要离京隐居,远离是非,也不能再二嫁旁人。
这些规矩,洛宜总该是有分寸的。
“这可是你的真心话?”阎善渊问道。
见阎善渊还要追问自己,洛宜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回答。
她对上阎善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只见那眸子里没了往日的倦怠和戏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审视。
洛宜身躯一震回答道:“妾身与皇上您的关系不能示众,自然也不该有孕。”
“妾身身无长物,唯有几色姿色和讨得皇上欢心的性子,所以只要皇上不厌弃妾身,妾身就算日后与子嗣无缘也心甘情愿”
阎善渊听着洛宜的话,将这小女子眼中的清醒与冷静尽收眼底。
这一问,阎善渊也算了然,这女子压根就没想过日后会被他收入后宫的事。
说她聪明吧,从康亲王遗落在外的儿子,到李太后与广安寺的主持有私情,再到洛璟止非洛家后代这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能左右京中局势的事洛宜都一清二楚。
还以身为饵勾得他日思夜想。
说她笨吧,通天大道都铺在了她的脚下,她却还想着那点子圈地自乐的事。
“朕在你眼中,就是这般好色之徒吗?”阎善渊问道。
洛宜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没说话,反而这份沉默好似就已回答了阎善渊的问题。
阎善渊被洛宜的反应逗乐了,那日春药作怪,可是并不代表阎善渊就真是那等见色起意的浪荡子。
阎善渊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洛宜,就是那次宫宴后洛宜与穆尧纠缠那次。
前一秒还在穆尧怀中一副柔弱可怜,任人索取的模样。
下一秒亲了穆尧跑开后,却立马换上一副凶狠的模样擦着嘴唇朝地上吐唾沫,嘴里骂骂咧咧满脸愤慨,整个人顿时就鲜活了起来。
后来阎善渊总是会注意到他自己为了给顾衍霄添堵的这个定国公夫人身上。
倒是逮住过她好几次变脸的模样。
那时他觉得这人处境可怜,但又几分意思。
后来一夜春宵,阎善渊倒是愈发喜欢她的身子和性子。
对他极尽讨好又极尽坦诚,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那等风光霁月、宽厚仁德的人,但又丝毫不怕她。
在洛宜面前,阎善渊反而觉得轻松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