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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洛宜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只怕自己又要被阎善渊吓一跳。
“皇上怎么跟只猫儿似的,悄无声息。”洛宜忍不住埋怨道,清澈如春泉的桃花眸染上些许娇嗔之意,煞是勾人。
阎善渊不语,低头却看到洛宜右手食指上的针眼——再仔细一瞧,那处伤痕隐隐有血珠渗出。
阎善渊心中那点欢喜陡然被那血色淡了几分,他的指腹轻轻压住那滴血珠,再抬手,血色已晕染在了男人的指尖。
洛宜瞧见那抹血迹,顿时有些心虚:“太久没做过这等绣活儿了……”
若是按今生的时间来算,洛宜说不出这话。
可是加上前世,洛宜的确太久不碰这等精细活儿了。
洛宜放下手中的缎料,又从另一侧拿出了手帕裹住了阎善渊的指尖,轻轻替他擦拭着血痕。
阎善渊被洛宜手忙脚乱的模样逗得心头一软,如竹节玉骨般的手骤然扣住洛宜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帕子扯下缠绕在了洛宜右手食指上。
“确实不太聪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做这绣活儿受伤的……”阎善渊说道。
洛宜瞧着自己被缠绕的手指,也觉得好笑极了。
“算了算了,皇上快去用膳吧。”洛宜羞愧地将那没绣完的外衫折叠收好,又红着小脸连忙将阎善渊赶去用膳。
除了往日里的热菜,洛宜还特意摆上了今日买回来的龙须酥和柿子饼。
瞧着就叫人胃口大口。
从情事到亲吻,再到二人一同用膳,洛宜看着那矜贵温柔的男子端碗夹菜的模样,竟也真的生出一股二人是寻常夫妻的感觉。
只可惜,这种感觉随着男人发问而渐渐消散:“前院瞧见了些新面孔,是你买回来的人吗?”
为了掩人耳目,阎善渊每每到洛宜这儿来,走的都是东侧的偏门。
所以按理,阎善渊不应见到前院那些新买来的护院婢女。
洛宜心底一沉,好在很快也想开了,单是一个阿芜就能对洛宜她的行踪了如指掌,阎善渊自然是在她的身边布满眼线。
“是……此事忘了先给皇上说了,宅院中人不多,我瞧着实在冷清,便买了些添些人气。”洛宜说道,“这些人我都仔仔细细查过了,皆是家世清白的,攥着他们的卖身契,想来也是可用。”
阎善渊将切好的柿子饼夹了一块,放在了洛宜的盘中:“是得多添些人,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寻上门来口出狂言。”
“只不过这些人,朕瞧着还是不行。”
“我命江盛海给你挑了些身手矫健的,明日就到府上来当值,如何?”
男人最后的一句话瞧着是询问,洛宜却听出了不容质疑的强势与命令。
阎善渊派来的人固然好,可是……
洛宜陡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犹豫片刻她开口道:“皇上,江公公挑来的人固然好,可是会不会太过扎眼了?”
这宫中的侍卫,和洛宜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自然大不相同。
阎善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道:“让他挑些不扎眼的就是。”
洛宜一噎,顿时没了话说,那点小小的挣扎很快就淹没在了阎善渊似笑非笑的温柔视线之中。
她小声“嗯”了一句,低头咬住了那口柿子饼。
软糯香甜的柿子味入口,洛宜却觉得反而没那么好吃了。
“镇守北疆的朱大将军年事已高,今日递上的折子送入京中,想要致仕回京,颐养天年。”阎善渊说道,“朕瞧着朱大将军也是不容易,便准了他的奏。这位置也就空了出来……宜儿可觉得京中有何人能补上这个缺呢?”
洛宜听到这话,便知道阎善渊在说穆尧了。
毕竟满朝文武,洛宜熟悉的武官也就只有穆家人了。
顿时,洛宜的心情又好了几分:“那自然是穆家的穆小将军最为合适了……从前穆小将军跟着您出征北疆,已是有过经验,想必这次前去镇守,也定能不辱使命。”
如今北疆都已平复,早已没什么战事。
穆尧若是真去了,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京中。
如此一来,穆尧对洛宜而言就再也不是威胁了。
阎善渊瞥见洛宜亮晶晶的眼眸,眼底也跟着闪过一抹畅快之意。
他本想先从顾衍霄下手的,可谁叫还有更不长眼的撞上来呢?
阎善渊伸手用指腹擦过洛宜嘴角的残渣,笑容温柔清浅:“那便听宜儿的……”
“皇上,傅氏您可要如何处置?”洛宜乖巧地将小脸递过去,瞧着阎善渊那双温雅漂亮的眼眸问道。
“按律当斩。”阎善渊挑眉,竟不知眼前的小家伙问这事做什么。
傅氏于她,不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吗?
洛宜笑了笑说道:“皇上若执意要处置傅氏,恐怕会让太后娘娘忧心,又让皇上背上个不孝之名……不如我给皇上出个主意吧?”
“皇上先将此事拖着如何?不放傅氏,不做处置。”
阎善渊反问道:“怎么?你又舍不得你那嫡母了?”
洛宜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只是此事不需要皇上如此着急,自会有人着急的。”
这个人就是洛璟止。
蔡敏到底只是个入京的孤女,她虽敲响了登闻鼓,但不过只是揭发了此事,所掀起的风波算不上大。
可是洛璟止就不一样了。
前世,蔡敏死后乃是洛璟止敲响的登闻鼓,且由于洛璟止的风光霁月、才学出众,不少视洛璟止为表率的寒门学子、文人墨客都支持洛璟止为蔡家申冤。
这才让这事,真正闹得满城风雨,万众瞩目。
民心所向,前世李太后就算有心保住傅氏,也最终不得成功。
阎善渊很快也懂了洛宜的意思,他的眼中笑意更甚:“好,那便依宜儿所说。”
处置傅氏,不算什么难事,毕竟息古法师与李太后那点事,阎善渊还没用过的。
只不过洛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阎善渊哪有不纵容的道理?
“过些日子京中只怕会更热,朕要前去避暑山庄,你同朕一起去?”阎善渊话锋一转说道。
“这……只怕现在以我的身份,不便伴随皇上的左右吧?”洛宜迟疑道。
若是从前,洛宜还能以定国公夫人的身份随定国公府前去避暑山庄,可是如今她都和离了,哪来的借口呢?
“此事,朕自有办法。”阎善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