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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仍旧在纠缠,犹如乱麻,犹如迷宫,然而就在这时,阎善渊的这句话让这暗流涌动的相撞中出现了片刻的寂静与凝固。
危险的气息好似在一点点蔓延。
洛宜放下那封折子,反而问道:“皇上想不想选秀呢?”
问题又抛回给了阎善渊。
洛宜藕节似的手臂搭在上阎善渊的脖颈,她细软绵长的呼气喷洒在男人的颈窝。
阎善渊的双手插入洛宜的腋下,双手微微一提,洛宜就从他的腿上坐到了书案上。
许是不想让那些奏折硌着洛宜,阎善渊特意挑的位置是空无一物的一侧。
“若是朕选秀,你觉得如何?”阎善渊问道,他用的词却是“若”。
“那皇上可是有福了,天下美人任君挑选,只怕皇上很快就会忘了宜儿是谁”洛宜的气息还颇为不稳,但坐在书案上的她要比阎善渊高了不少。
居高临下的反倒成了洛宜。
她单手撑着桌面,身子慵懒地放松下来,本该是在试探着最危险的边界,可是洛宜反而没那么在意了。
她的眼中倒影着男人温雅俊朗的面容,他琥珀色的眼中染上情色,就像是纯白之中滴入一点墨,渐暗的眸色叫人瞧不出喜乐。
阎善渊开口道:“那你也入宫便是,朕封你为妃如何?”
终于,这句话阎善渊问出口了。
洛宜突然想到了府门前穆尧的两次相问,一次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妾室,一次问她愿不愿成为他的妻子。
好笑的是,今日她又听到第三次了,只不过是从阎善渊的口中。
理智告诉洛宜,她应该寻个借口回避开阎善渊的问题,不应在这等风情之时惹得二人都不欢喜。
可是洛宜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竟开口道:“善渊,我不想入宫。”
洛宜的声音依旧酥软,只是语气却带上了些许的卑微和哀伤。
洛宜这般毫不留情地拒绝,按理来说轻松的就能激起阎善渊心底的暴虐与掌控欲。
可是眼前的小女子何其聪明,她唤他的是——“善渊”。
这个名字,本就是阎善渊亲自交到洛宜手中的。
然而情人间最暧昧最亲昵的称呼,此时却又如淬着毒的利刃让向来薄情的阎善渊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痛意。
洛宜看到阎善渊神情一愣的样子,这还是洛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洛宜伸手,像是往日里阎善渊逗弄她一样,伸手温柔地挠了挠他的下巴。
阎善渊有那么一刻,竟从洛宜的身上瞧见了自己玩弄人心的模样。
“为什么?”阎善渊问道,“是觉得妃位不够?”
那句“善渊”,让他没了什么脾气,反而觉得眼前的女子看着乖巧好欺,实则像只小狐狸一样狡猾难捉。
“并非是在乎位份我乃和离之身,理应不该入宫。况且善渊日后定会有许多美人相伴,与其思考前路如何,不如及时行乐就好”洛宜说道,“待善渊嫌我年老色衰了,便不再理会我就是,也省得我还要在后宫之中占个宫殿惹得你心烦。”
“况且,若是真心喜欢一人,眼中哪里容得下他与旁人恩爱。”
“善渊还没纳我入宫呢,我就已对那宫中的郭嫔、齐美人心生怨怼,若是我入宫了,善渊再多给我几分宠爱,只怕这后宫都不会安宁”
洛宜俯身,轻轻啄了啄阎善渊的唇,清妩动人的眉眼间风情流转,缱绻又温柔。
阎善渊的心思却都飘到了那句“若是真心喜欢一人”上,他放置于女子后腰的手猛然收紧,男人的鼻尖便抵在了女子小腹上。
许是近几个月又开始练舞了,那平坦柔软的小腹竟然多了几分漂亮而充满力量感的纤细线条。
阎善渊闭上眼,隔着薄纱轻轻摩挲着那让人爱不释手的肌肤。
他的心尖荡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有蚁虫啃噬,又像是被羽毛轻抚,竟让他片刻间生不任何想法来。
“你真心喜欢的,是皇上,还是善渊?”阎善渊轻声问道,灵活的手指探入衣衫下,分明是他掌控这洛宜,却又有种不安之感。
洛宜的五指穿过男人的发道:“皇上是善渊,善渊是皇上。我若只爱皇上,那应该马不停蹄地入宫封妃哪里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从前对着顾衍霄,洛宜的情爱都是虚假的。
对着穆尧,则是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要爱还是要庇护。
可是今日,她第一次在阎善渊面前将自己剖开了。
她贪恋阎善渊的庇护与权势,她贪婪他的皮囊与温柔。
可是她又想要保全自我,又想保住自己那费尽心思夺回来的自由。
“小骗子。”阎善渊隔着薄纱轻轻咬了洛宜一口,宛如叼着猎物的狼将那口甜美翻来覆去地品尝。
洛宜好久没听到“小骗子”这个词了,她还微微有些错愕,只能抚摸着阎善渊的后颈缓解自己的不适。
“你若是真心喜欢朕,又怎么愿意离朕而去呢?”阎善渊温柔地发问道,语气中却带上了些许的嘲弄。
掌下的女子最爱的,还是自己。
洛宜听到这话并不意外,她发出一声轻笑反问道:“皇上爱过人吗?皇上亲眼见过那话本子里说的——‘海枯石烂,生死相随’的爱吗?”
空气里纠缠着的是两个人的情欲味道,可这句话却像是无形的屏障将二人分割。
阎善渊的动作一顿,他听出来小女子这是“投桃报李”、依葫芦画瓢讥讽他。
他们二人,谁都没有资格苛责对方。
他也跟着轻笑出声,有时候他当真觉得洛宜与他像极了。
“幼时在御书房上学时,太傅总说我天子愚笨却是最勤奋刻苦的。”阎善渊缓缓说道,“想来此事,朕也能勤学苦练,早日参悟”
话此,阎善渊将洛宜从桌案上拉回到怀中,唇齿相抵,疯狂如疾风骤雨,叫洛宜再也说不出一句惹人心乱心烦的话来。
这世间的事说来也奇妙。
两个人的心离得不够近,身体却能一如既往地嵌入彼此,就好似一块破碎又被拼齐的玉,竟完美到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