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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有可能是个玉什么的,大金戒指太俗了!”李子诚抽着烟摇摇头。
周能军则不以为然的砸吧嘴:“要我说,那玩意儿顶个屁用,要是我就买电视机!”
左、李二人纷纷对他嗤之以鼻,并表示电视机多贵啊,有那个钱我自己留着不好吗!
说话间,岑济已经走到邱慧娟身边,也不搞那些单膝下跪的花头,估计自己要真是下跪,后一秒鲁求英就能一脚给自己踢立正了。
一手拉起邱慧娟的左手,一手打开了首饰盒,里面正正摆着一枚公主方的钻戒,硕大的三克拉钻石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火彩反射到众人脸上发出奇异的光芒。
“这是啥玩意?”大黑蛋揉了揉眼睛:“放大镜吗?我见过王可牛用放大镜烧蚂蚁!”
岑济小心翼翼地把钻戒套在了邱慧娟手指上,嗯,钻石挺大的,显得邱慧娟手更小了。
“这是什么?”邱慧娟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上的戒指。
“钻戒啊!”岑济赶紧解释:“就是钻石,世界上最硬的东西!”
沙永红一拍桌子:“我知道!金刚石嘛!你那个养、养你长大的亲人,真不愧是搞地质的,这东西好啊!割玻璃那是又快又好!”
“是金刚石啊!”鲁求英也不甘人后,装模作样的评价起来:“那确实好,既是首饰又是工具,这才是劳动人民该戴的玩意嘛!比金戒指、银手镯强得多!”
啥玩意?岑济心里头一阵翻腾,这可是钻石,三克拉的,你们都不看看火彩、净度的嘛!
院子里的社员们听了沙永红和鲁求英这两个土专家的解释后,都恍然大悟,然后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之后,这事越传越离谱,说岑济在装玻璃窗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玻璃给弄碎了,他是又心疼又难过。
好在他读过书,脑袋瓜子聪明,花钱请供销社磨剪子的郭师傅,把玻璃碴子镶在缝衣服的顶针上,做成了戒指送给了他没过门的媳妇,让她切菜不用刀、裁布不动剪子。
对此,五星评论家周能军说道:“我原以为岑哥买不起电视机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出用玻璃做戒指的点子来,真是服了!”
大黑蛋补充:“没错,当时郭师傅磨玻璃的时候,我就是在旁边递抹布的!”
据说此举引发了十里八乡找郭师傅磨玻璃的热潮,搞的郭师傅莫名其妙。
岑济后来得知此事后,气的牙根肿了好几天,自己这是特么作的什么孽啊!
这婚订完,岑济觉得生活也没什么大变化,日子还是跟往常一样,不过邱慧娟倒是会经常过来给岑济家里打扫卫生。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岑济的平静日子。
正月底的一天中午,岑济正坐在教室里改课堂作业,刘拐子夹着个马扎敲了敲门。
“校长!瓜子厂来了一个小伙子,说是来投奔你的!”
投奔我?我特娘的现在还想投奔别人呢!窑厂、瓜子厂已经逐渐步入正轨,鲁求英算好了日子,要在二月二那天正式开窑。
唉,失去了手表之后,岑济现在已经成了整天坐在家里,到时间就去领分红的窝囊废了,自己和粤省那些有十栋楼去收租的靓仔们有什么区别,真是可怜!
“刘师傅,让他过来--算了,我去找他吧!”岑济放下水笔,起身活动了下脖子,朝外面走去。
“岑哥!这小伙子说是来投奔你的!”周能军和李大江正跟一个斜挎着背包的人说话,见岑济来了,便朝着他招手。
“行了、行了,刘师傅跟我说了!”
自己就纳了闷了,我也没在队里竖根杆子,上面挂个大幌子呀?怎么个个都要来投奔我?
周能军和李大江让开身子,现出那个人来。
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乱糟糟的,皮肤倒是白净,两个鼻孔大大的,见到岑济这个正主来了之后,便露出两个大门牙来,活像一只兔子!
“请问----”
没等岑济问完,那人便低头从挎包里摸出一本红色的塑皮本递到岑济眼前,上面烫金的大字写着:
江城机电学院毕业证
翻开粗粗一看,岑济抬头狐疑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来:“你叫仇玉和?莫如棣介绍你来的?”
“是!”仇玉和倒是回答的挺干脆,不过却不多说一个字。
岑济把他拉到一边,顺手将毕业证交还给他:“你是去年就毕业的学生,为什么没有分配工作?”
毕业证上写的很清楚,1963年生人,1981年毕业,学的是机械制造维修。
岑济当初想的是通过高薪来吸引一批急于赚钱的应届毕业生,那些已经分配到单位的人,十有八九是不会搭理自己这个草台班子的。
可这人是已经毕业一年的学生,却还来找自己,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毕了业,但却因为什么问题没有分配到单位!
“岑老师!我本来是分配了单位的,在上班之后因为成分问题被人举报了,所以就被退了回来。”
那也不对啊,成分问题的话,那你连机电学院都读不了,怎么还能等到分配工作之后才被人举报呢?
仇玉和仿佛知道岑济在顾虑什么,又是提前打断了岑济的施法:“我自己开介绍信的事也被发现了。”
哟嗬!这小伙子胆儿挺肥啊!
在八十年代呆久了,岑济已经潜移默化的适应了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自己开介绍信?那说明单位不给开,至于为什么不给开,那里头就有说头了。
如果是鲁求英或者周有才,估计这时候已经把他请走了。但岑济却有些好奇,虽然现在自己也想把他请走,可谁能忍住不打听打听这里面的八卦内幕呢?
一通拉扯下,仇玉和总算是说了个七七八八,原来他是“地、富、反、坏、右”中的“地”。
说来也是他倒霉,他这个“地主”子女当的也很冤,据他个人所说,自己父亲原本都已经沦落到给本家当长工了。
后来本家在四九年急着南逃,大肆甩卖地产,正好当时都是人心惶惶,本家舍不得甩掉祖辈留下的大宅子,便拿了一根金镯子让他父亲帮忙看家。
他父亲也是个小机灵鬼,人都跑了还看个屁的宅子,直接就把金镯子给卖了,到乡下置办了几十亩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