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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齐休独自思考之际,有道目光却一直注视他,只是各有心思的几人都没有发觉,不,或者说他们哪怕保持戒备也发现不了。
“竟然又变强了”被称为活气之息的星主强者弗罗斯特与身旁一人将敌方的星主击杀,而后眉头不由皱起。
他一直关注着齐休,所以对方忽然上涨的灵魂气息,也自然被他察觉到了。
“呼,弗塔,之前多谢你了”喘着粗气,眼神有些疲劳,前不久刚刚成为星主的波克被对方奸诈的强者缠上,陷入困境,好在被腾出手的弗罗斯特救了,而后一起行动。
“咦?那是”
在之后,两人的关系在作战中逐步变好,波克得以称呼弗罗斯特的昵称,然后他朝对方的视线所在地望去,表情有些诧异。
“那个数字吗?”波克的目光有些阴沉,脸上带着刻骨的恨意。
弗罗斯特沉重的点点头,眼神复杂莫名。
“就像是家畜的编号呢!”波克扯动嘴角,讽刺般的咒骂着,脸上写满了厌恶。
“不能这么说”弗罗斯特摇摇头,语气有些索然,而后他看向波克,露出苦笑,“不能这么说,我们确实也是因为那个得利了”
只有年岁较长,虽然修为不算强,但弗罗斯特也算众人中的老人了,比起那些老牌强者年轻,但比起新生代阅历更广,知道的也更多。
“弗塔不也说过吗,要是没有那个我们会活得更好!”波克一脸气冲冲的对准弗罗斯特,脸上是急于被认同的渴望。
“只是祈愿吧?”弗罗斯特如在呢喃,脸部表情格外苦涩。
波克忽地冷静下来,他叹息一声,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那个家伙很有名呢,无论是大总统还是神殿那边都很重视他,而且还是个完整的异类,而且他”波克的话语凝滞于嘴中,眼神有些灰暗。
“还是那位存在的有关者,虽然同化率较低,但也是首例,在前不久的新手世界中还遭遇了巨大的波折,连他自己也是重伤而归”
弗罗斯特语气晦涩,却将对方的特殊之处一一道出,眼中闪烁着幽芒。
“在当时,那个恶魔队长所引发的骚乱第一时间就被察觉到了,只是连首座们也在迟疑是否要为对方撑腰,毕竟对方的立场天然贴合神殿那边”
“那位皇女也是出于大总统的示意才前去解围的吧,毕竟她的姑姑被大总统视作女儿可以代表他的意志”
“而像是完全形态的异类,悖离人身的怪胎这些蔑视的称呼哪怕是我也有所耳闻”
波克神情不变,语气冷淡的将自己所知晓的消息一一道出,弗罗斯特沉默的聆听着,并没有打断对方的述说。
“贝露是出于自己的意愿的,只有这一点我要强调,所以我才会想要看清对方的真实面目”弗罗斯特略作解释,然后露出笑容,“这才身为长辈的义务!”
“是吗那我就不插嘴了”波克轻声吐息,如同要将心中的郁气一股脑吐出,而后他的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
“那就请前辈多多教诲我这个新进者了”
“哈哈,走”弗罗斯特慨笑一声,大步向前,波克随后跟上,那前方是还在彼此征伐的星主们。
而在四散的战场之上,歌曲依旧在飘荡不止。
陈广一步一斧,周身的敌人全部被一分为二,脸上带着愕然和恐惧的模样,他身上的气息逐渐升腾而起,雄浑而浩大,头顶之上群星闪烁着亮光,他的眼中湛然生辉。
“既歌既摇,酩酊而大醉”口中长吟着,陈广的脚步踏在空中,形似节拍的足音响起。
哒哒哒。
浑身肌肉澎湃,声音在劈砍中化作音律,狂歌者欢笑着,如同举办宴会一样起舞,在嬉笑中取下对方的头颅,然后高歌前行。
“夕落于仓皇,而今拾阶而徐进,谓之为之,只作一阙”
黑暗在虚空中延申,眼神冰冷的周涛拖动着锁链,将面色狰狞的来袭者的身影覆盖,他的面容始终冷酷无情,只是在嘴边轻吟的话语却响彻四周。
咚咚咚。
沉闷的甲胄和锁链碰撞,周涛目不斜视,向着敌人聚集的敌方徐徐前进。
五指在空中起舞,神色微冷,眼中闪耀着光辉,周身有一道道无形的波纹,雪莉眺望着露出惊惧之色的敌人,脸上展露甜美的笑容。
“芳草碧于连天,洗纸绢于绵流,高声纵歌,不如闲嬉喃语”
在她的视角中,若有若无的丝线将对方的身体紧紧缠住,而后原本全而一的特质为她理解,只是五指翻动,对方原本坚固的规则就为之奔溃。
“太过猖狂,过去的蛮丫头侥幸走到今天这步,不安分守己,反而肆意妄为,今日我身为长辈就来教训你一番”
一直处于观察的状态的六位造物主,它们先是无视手下神王的死亡,试图借此窥探雪莉的手段,然后也许是有了些许把握,其中一位长须拖于身侧,眼神阴柔的存在寒声道。
雪莉手指一松,将原本的线条所抛弃,而是用冷淡的眼神看向对方。
“尻佬,在都康世界,你不顾身份对我以大欺小,将我的朋友们全部杀死,以此为乐,当日我忍了下来,如今”
她的面容变得冰冷无情,眼中发散着寒光,五指在空中一绕,形似五角弦琴的乐器出现在手上,其上搭载着如同细毫般的丝线。
而后她展露笑颜,如同冰雪融化一般,那份纯粹和喜悦甚至连数位造物主也为之震撼,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停顿片刻。
“这是”尻佬目光骇然,那种魅力莫非是深渊遗存?!
雪莉目光低垂,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下翻动,口中咏唱着小调。
“labor,labor,laborgats,field”
那是形似呢喃的话语,如同将无法言语的现象用暧昧不清的话语予以补全,本身并无其他的含义,只是诠释着发声者的要求。
“统合万物的行为机制,其所形以命运为名,纺织者于此重述,衰败,崩解,及至末路,所谓命运”雪莉笑着看向众人,眼中流露出冰冷的感情。
“即是最佳的利器,永别了诸位,愿你们做个好梦”
尻佬等存在嘶吼着却发不出声,他们目光惊恐,然后脸色变得灰暗,如同窥视到某种奇特的存在,就那样消失在原地,哪里都找不到它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雪莉摇摇脑袋,眼中有些困惑,然后她望着手中根根尽断的五角弦琴,眼中顿时若有所思,而后,她望向远方,面上有些无奈。
“何时我才能真正窥破命运,不用也受到这份反噬,到那时”她止住话语,神情颇为犹豫不决。
在虚空中卷起一颗沙粒,那是一个如同眼珠般的物体,它将现场的战况收入眼底,而后悄无声息的散归各处。
“现在这样就好”他站在窗边,手中端着碧绿的酒杯,内部有清澈如细沙的液体,一道气泡无声炸裂,将景象一并掩去,他轻声呢喃着,表情却显得十分平静。
“我背起了行囊,离开了故乡,唱着昨日的歌,饮起明朝的酒,远离了静寂,让喧闹永驻世间”
“所以,当世界陷入了静寂,我们应高举酒杯,忘记过往”
“愿所有美好幸福永存世间”
安德里满饮此杯,眼神却显得平静无波,如同没有其他东西能够打动他的内心。
“祭礼照常举行,我将前往那边,无需担忧”他抿嘴微笑着,眼中是深切的自信,脸上停留着浅浅的笑容。
碧绿酒杯于空中落下,而安德里则失去了身影,而后,一道细影闪过,连同酒杯也一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