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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牧,戾皇承,司徒复表情冷漠,丝毫不在意下方的人群,他们闭上眼睛,修养着自己的精神。
“‘刺鱼梭’本就是特制而出的移动工具,没有足够的‘因果’根本无法踏足,更别说,还是那种狂信徒了。”梁书成眼眸平静,他瞥了一眼对方,随后沉声说道。
里瓦神父面带和煦的笑容,在人们冷淡的视线中依旧不改和善之色。
他神情自若的在大街上漫走着,不时言语温和的对眼前不耐烦的人们诉说着什么。
他抬起头,淡黄色的眼珠中映出梭轮离去的身影,他笑了笑,手臂半抬,而后轻轻摆动,如同在向某人道别一样。
“不败不朽的折翼鸟儿,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盈满灾厄的花儿,在芬芳的季节接连枯萎,连一丝眷顾也不曾给予,如同异物。”
“洁然灿烂的翱翔之翼,假如开始便是弯曲,那也只是无数次重演的哑剧。”
“流淌于心间的罪孽,如今,也尽皆化作路旁的芳香——”
“那你的神呢,它又在哪里?!”神色冷漠的游人忽地驻足问道。
“尘埃之世。”里瓦神父单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脸上却浮现狂热之态,他声音热枕的说道。
“如此,才可被称作‘神’!”
宋凌辙遥望着那一幕,却只能轻声一叹,眼见着对方于自己越来越远,他低声道。
“永别了,里瓦神父。”
不久之后,地裂开始蔓延,天空之上有赤红浮现,光源星土崩瓦解。
世界不断的瓦解,或大或小的界域中,不断有人存活下来,他们聚在一起,以某个字为名,宣誓,一定要让敌人受到惩罚。
奋斗,厮杀,不断变强,而后,在残存的黄天之力下,他们打开了前往‘外界’的通道。
浑身洋溢强大气势的众人走在前方,人们神情肃穆,眼神满是坚定,他们心中决定,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他们都会一一客服,继而获得胜利。
以往,都是这样的。
声势浩大,激烈的战斗几乎蔓延了数道星域,成片成片的世界被打成齑粉,恶魔们咆哮着,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撕裂。
眼中如同载着光芒的联邦之人,浑身气势勃发,比之以往更加强势,他们大喊着,将眼前的黑潮一一冲破。
而在一处主要的战场中,战斗越发激烈,而在上空,有一道身影踏步而来。
沿途一切试图抵抗的身影全部被抹除,成为浩瀚星空的一抹尘埃。
而在星空的一角,身着典礼装的高氏国主静立原地,那是有着高领,两侧衣角向中间重叠,边缘翘起,下身则是宽大的如同圆筒状的‘裤子’,这专属于群星高层的衣服。
高汤神色肃穆看着来人,表情看上去极为不悦。
安德里漫步着走来,身上穿着他人为他准备好的新衣,颜色为灰蓝相间,中间是双排扣的织锦上衣,下身则是贴身的黑色裤子。
两者相对视,周身异象勃发,隐隐有无数世界生衍,继而接连破灭的景象,远处的星域中,有数位神人观看着这一幕,口中惊呼连连。
忽地,高汤轻笑一声,安德里则神色漠然。
在诸般异象中,一道黄雾升腾而起,随着肃杀的气息,一道通路显现而出,其中走出了数百道身影,其中的黑发男子看向这边,眼中带着炙热和憎恨之色。
“我等为厄族,是因着无数的牺牲,无数的亡灵而诞生的灾厄一族,对我等造成的苦难,浇筑了我们,罪恶的源头,现在纳命来吧!”
他大喊着冲来,身后,有眼含智慧之光的男子,有气势强盛,眼眸睥睨的青年,有满面冷色,身上几乎被血色掩盖的男性。
而在最后,一道身影转过身,脸上满是疤痕,他狞笑一声,声音震动星空,眼中若有黄雾浮现。
“有趣,不过,也真无趣。”高汤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先是笑了笑,继而一脸乏味的摇摇头。
安德里则神色漠然的看着冲来的众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半分表示。
身处战场之人偶尔一瞥,脸上更是冷笑连连,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两者无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然而,在周身骤生复灭的‘世界’中,无论是大喊着的黑发男子,还是智慧之人,还是眼眸骄傲之人,还是血色之人,全部被打成齑粉。
最后,只有眼含黄雾的男子冲了过去,他的脸上带着悲愤和不甘,然而,他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最终,在遥远的边界,他的身体顿时陷入了凝固之中。
“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们明明”他试图咆哮,却无法说出通顺的句子。
高汤感到无趣的抬起手掌,安德里眼眸微闪,眼含黄雾的男子顿时爆开,化作一道黄色气体,后者试着再度向前,最终,在半步后,化作青烟消散。
“你还真是仁慈。”高汤笑着看向安德里,后者沉默不语,周身异象越发强烈,将两人的身影逐渐掩盖。
“是时候了吧。”
在某处空地,法桀眼神闪光,透过边缘观察着战场,心中推算片刻,随即内心一松,他再度看向眼前的空地,眼中带上期待之色。
“等着吧,我的战友们,我很快就”他的声音一瞬间断绝了,身体变得僵硬。
“继续。”身后,传来了那略显冷峻的声音。
法桀呆站在原地,却不敢有一丝动作。
安德里无声出现在身后,眼神淡漠的看着对方,而后,他命令道。
“继续,我在这等着,你也应该等了很久了吧。”
“打开吧,释放你的队友,说不准还能和他们一同反抗我。”
法桀咬着牙,继续开始手头的动作,毕竟,正如对方所说,这是他谋划已久的行动,他已经没有失败的理由了。
“溯如奇胡利尔八部,列诉求为何拓维朔裂速”一段繁琐的语句从口中吐出,而在他期待的眼中,那原本一无所有的地面此刻却爆发出强光。
在那里面,他那些无比熟悉的气息顿时涌了没有?
他呆在原地,眼前是空无一物的世界,自己应该在这里被封存的同伴们,却毫无踪迹。
“好了,现在开始想吧,你所谓的‘同伴’到底长什么样子?”
安德里的声音传来,法桀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而后,他忽地,他原本印象中,那些无比清晰的面孔,此刻,却忽地,变得,模糊。
就像,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是的,那只是一个谎言,当然,是我干的。”安德里平静的声音传来,法桀失神的跪倒地下,眼中却是一片虚无。
他的记忆,他的过往,他的一切,就如对方所说,只是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