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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大院中,蓝春和沈杰相对而坐,俩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只是自顾自喝着茶。
沈杰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蓝春是想看对方找自己有何意图。
终于在喝完第三杯茶后沈杰开口了。
“蓝兄弟,近来可好?自从上次应天一别,我们也许久没见了。说起来上次还要多谢蓝兄弟照顾,要不然沈家也不能和朝廷做生意!”
闻言蓝春没有说话,他知道沈杰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他就是想等对方说出此行的目的!
见自己客套话没用,沈杰只能端起茶杯朝蓝春笑了笑然后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心里却已经在骂爹了,这么重要的事让自己来打听干嘛,蓝春一个心情不好就可以把自己当做打听朝廷机密给处置了。
可是父亲的交代他又不能不遵从,在思考片刻后最终做出了决定,再次开口说:
“蓝兄弟,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我也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好办,不过我也是奉命前来,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
先道歉,然后再开始说正事,这是告诉蓝春,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还没等他继续说话,蓝春就直接说:
“行了,收起你那套小心思吧,你不就是想问朝廷是不是打算开海吗。一句话的事被你整得这么复杂!”
没想到,沈杰真没想到蓝春如此直接,而且还非常聪明,自己刚开了个头对方就已经猜到自己要问什么了!
于是连忙陪笑道:
“蓝兄弟果然慧眼如炬,我这点小心思一眼就被你看穿了,虽然我们年龄相仿,但是蓝兄弟比我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我对你的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见沈杰还要继续,蓝春只能打断他,因为他实在忍不了了,夸人难道就没个度吗。
“沈少爷,你先停下,不用再夸了,再夸我就飘了,我飘走后就没人回答你的问题了。”
蓝春说完沈杰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听出了蓝春话中意思。
随后乖乖坐下,不再开口,蓝春接着说:
“我可以给你透个底,明年下半年应该就会开海,但是会有关税,而且越贵重的货物关税越高,你们沈家要有心理准备!”
蓝春说完沈杰立刻站起来表示:
“蓝兄弟你放心,沈家绝对会按时交税,我沈家一向只赚该赚的钱!”
这是沈杰在向蓝春表衷心,蓝春见状让对方坐下,给其倒了杯茶后说:
“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不过我想给你提个醒,沈家有些太大了,但是没有靠山,这样容易引起统治者嫉妒。”
这话一出,沈杰手中的茶杯都被吓掉了,他们沈家一直都怕朱元璋,听蓝春如此说还以为朱元璋要向沈家动手了。
蓝春见沈杰如此反应,明白对方可能是误会了,连忙解释:
“皇上暂时没有对你们动手的心思,不过如今没有,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所以你们需要一个靠山,而大明最大的靠山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等解释完沈杰才缓过劲来,然后认真思考蓝春话中意思,片刻后他就明白过来,于是说:
“多谢蓝兄弟,我一定把话带给族中长辈,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可以,我也是不想看到沈家就此没落,现在浙江福建两地抓了不少商人,我觉得沈家可以借此一事为两地多贡献点商税!”
“多谢沈兄弟,以后沈某一定有重谢!我还要抓紧时间把消息带回去,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蓝春也把该说的话说完了,所以并没有留对方!
沈杰回去后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家族,然后把蓝春的话转述一遍,沈茂听后并没有立刻决定,只是让沈杰带人立刻去浙江福建两地做生意,把市场拿下,因为他要和族中长辈商议!
时间一点点过去,蓝春在杭州也待了近一个多月,期间徐允恭把沿海地区都勘察了一遍,随后朱标就让当地卫所进行了驻扎。
而蒋瓛这边也是收获满满,缴获的银子够老朱挥霍一段时间了。不过这次最可惜的就是没杀太多人,蓝春只是亲自砍了领头之人后就把其他人全部送到辽东挖土豆去了!
一切完成差不多后,朱元璋的信也到了,意思很明确,催蓝春回京,马上过年了,马皇后还等着他拜年呢。
算了算日子,蓝春觉得也是时候回去了,然后他把其他人都叫回来,然后说:
“陛下来信催我们回去,而且让徐大哥和汤鼎跟我们一起回去,至于水师基地暂时由郑和统领。”
说完看向郑和:
“辛苦郑大哥了,过完年我们就会再见的!”
郑和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于是起身道:
“蓝少爷客气了,没有你,我还只是一个太监呢,哪里敢言辛苦,你们放心,我绝对会领好水师!”
闻言蓝春也不矫情,起身拍了拍郑和肩膀,然后对其他人说:
“赶紧去收拾东西吧,回家了,不想走?”
众人闻言立刻收拾东西,然后下午几人就已经在回应天路上了。
加上徐允恭和汤鼎总共六人,他们快马先行,其余人负责押送抄家所得银两!
一路上六人有说有笑,因为都有一段时间没和家人见面,如今马上就能见到了,心情自然很好!
五六天后,几人回到了应天府,这还是因为蓝春非要一路尝尝各地美食的原因,要不然会更快!
进城后蓝春大手一挥: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去和陛下交差,等你们休息好后再给他递个折子就行…”
他们回京第一件事本应先去面见朱元璋,这是规矩。但是蓝春说让自己先回家,众人没拒绝,因为他们清楚蓝春有本事让陛下不会怪罪自己!
等几人走后蓝春一人去往皇宫,朱元璋得知蓝春回来后让他直接进来,可是见到只有他一人时,不禁问道:
“其他人呢?他们没来?”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休息好给你上个折子就行,我替他们向你交差!”
听蓝春解释完,朱元璋都被气笑了:
“你他娘倒是会做人情,行了,你也先滚回去休息吧,事情等你休息好后再说!”
闻言蓝春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溜了,见状朱元璋笑了笑,宠溺之情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