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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对面的树人,面带愠怒,怒骂连连。
“族长,老夫最后喊你一声族长!你被教廷蛊惑,向帝国挑起战争,实乃蜉蝣撼树,无耻无德无知。”
“你可知道,有三十多万族人,埋葬在无尽山脉中,杀他们的不是帝国天兵,而是你!你是树人一族的罪人!”
“如今亚古族、蚊人族两族被灭,帝国大人不计前嫌,允许我们归降。”
“老夫问你,你可曾后悔投降教廷?”
“哼!后悔也无用,尔等对抗帝国,双手沾着帝国天兵鲜血,定不能饶恕!”
“新树人一族,听我号令,随我冲杀叛军!”
族老高举石枪,向旷野上的族长冲去。
他身后,年轻稚嫩的新树人一族,沉默跟在族老身后。
族长望着冲来的族老,眼神之中接连闪过悲伤、错愕、惊喜等情绪。
他高声喊道:
“呸!当初若不是你顽固不化,对帝国死忠,分走兵力,我岂能落败?”
“还有,当着本族长的面,你竟然敢自称新树人族,真是大言不惭,我们这些人不死完,你们算哪门子新树人族?”
“早就看你有反骨,老夫今日正好除了你!”
“树人族听令,为确保族群延续,将新树人一族杀完!”
族长举起拐杖,冲着族老冲去。
两位老者像是年迈的老狗,从两个方向发起冲锋。
两人相遇,仅一个回合,族老便将石枪刺进族长的胸腔。
族长年迈的身躯跪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出。
他低着头,嘴角蠕动:
“记得采摘雾山区域的青兰果,可可过冬”
言尽,气绝。
战场之上,新树人族大肆屠杀树人叛军。
树人叛军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反抗极其微弱。
有的树人甚至主动将胸膛凑到稚嫩族人的石枪上。
仅仅是半个小时,树人叛军几乎死绝。
族老将石枪从族长身上拔出,双手高高托起,跪倒在地,向四周帝国天才大声喊道:
“帝国大人们,叛逆族长已死,新树人一族,必将永远忠于帝国!帝国长青!”
此时,天空上传来轰鸣声。
数十艘底部闪烁着蓝光的战争飞舰,出现在旷野上空。
帝国修院的支援部队抵达。
从飞舰上,将一面蓝色屏幕,投在空中。
屏幕内,出现一张颇有威严的中年男人面孔。
“梦泽三族,有两族被灭,只余下你们树人一族,尔等公然反叛帝国,罪该灭族,但念在主谋皆已伏诛,余下尔等对帝国忠心耿耿,不曾反叛,故饶一死。”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次帝国远征,征用树人族半数族人随军为奴兵。”
“可知?可愿?”
族老撅起屁股,将头埋在荒草中,高声道:
“老奴知晓,感谢帝国大人仁慈,下次帝国远征,树人一族必将发动半数族人从军,愿为帝国长青而赴死命!”
老人喑哑的声音,回响在旷野上。
太阳从地平线上跃出。
射出无数道金芒。
迎着晨曦,新树人一族立于旷野上。
一位老人,带着稚嫩的族人,返回了无尽山脉。
一位老人,永远的留在了旷野上。
一阵风吹来。
枯黄的树叶,乘着风高高飞起,意图逃离这片天地。
想要乘风离开故枝的树叶,没能飘到远方,而是落在地上,随着践踏,逐渐腐烂,化为养分与尘埃,孕育着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