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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易寒话音落下,岑青禾当即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见状,袁易寒脸色别提多难看。
漂亮的媚眼往袁易寒那边一瞥,岑青禾嗤笑着道:“你是在跟东北人比茬架叫板谁更狠吗?”
网络上流行的笑话,别在东北的大街上随意看人,因为不知道哪一眼就把人给看毛了,然后就是那段非常经典的对话:“你瞅啥?”
“瞅你咋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该打架的打架,该拉架的拉架,该看热闹的看热闹,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也毫不意外。
于很多外地人而言,可能这就是个笑话,但是对东三省之内的人而言,这是真实的存在。
都说东北人脾气大,沾火就着,岑青禾更是个中翘楚。她平日里与人为善,尽量笑脸相迎,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怂货。
眼下袁易寒叫板都叫到家门口了,她要是还拿着‘万事以和为贵’的思想,估计就得被人捏咕扁了。
她虽在笑,可漂亮的脸上尽是痞气,眼底也带着不屑的神情,加之与生俱来的爽快劲儿,让她看起来倍儿像混社会的大姐大。
袁易寒是海城人,典型的南方女人,虽然平日里作风强硬,性格高冷,可在岑青禾这种天生的‘女痞子’面前,气势顿时矮了一大截。
她都怀疑一句不合,岑青禾会不会直接抄起酒瓶子来砸她的头。
一时间有些后悔刚刚把话说得那么大,眼下屋里没别人,袁易寒身体略微有些紧绷,眼底也带着警惕的神情,望着岑青禾的方向,她愣是几秒之后才敢出声回:“粗鲁的人才会选择用武力去解决事情,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去插足别人的感情,不然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一个人幡然醒悟。”
岑青禾还是那副似笑非笑又痞里痞气的表情,唇瓣开启,她出声说:“不巧,我就是个那个粗鲁的人,而我特别知道怎样让一个惹我不爽的人幡然醒悟。”
说罢,她声音略微压低了一点,语带威胁的问道:“你想知道吗?”
袁易寒对上岑青禾的视线,竟是不敢直接呛茬回击。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敢怒而不敢言,另一个则是不屑中又带着挑衅。
包间中光线昏暗,可岑青禾还是察觉到,袁易寒的脸都被她给气红了。沉默数秒,这一次是岑青禾率先开口,她不冷不热的说:“你管你自己男朋友,怎么管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你管到我身上来,那咱俩就得说道说道。算上这次,我们才第二次见面,我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商绍城眉来眼去,还是我暗地里勾引他了,如果单单是因为你下午来的时候,看见我俩一起出现,那我可以认真明确且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喜欢商绍城,我也从来没想过跟他在一起,就更别提把他从谁的碗里挖到我碗里来,我没有抢饭吃的爱好。“
“当然了,我不是不能理解你内心的焦躁不安,甚至是担惊受怕,毕竟我是单身,我平日里也不可避免的会跟商绍城走的近一些。但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你有妄想症,那是你的事儿,你管不住自己可以去管你男朋友,可你管不到我这儿来,我跟你非亲非故,你要是想剁我的手,那不好意思了,我这人反抗起来可能会比较激烈,严重情况下,误要了谁的命都说不定。”
岑青禾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是冷着脸咬牙切齿,反而是神态自若,真假掺半。
袁易寒心底憋气,可嘴上讨不到便宜,她又不敢真的跟岑青禾动手,一时间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岑青禾说完之后,瞥了眼袁易寒那副受气的正宫娘娘范儿,心底哭笑不得,有些人就是没这个金刚钻,还偏要揽瓷器活儿。
正所谓办事儿要软硬兼施,眼下岑青禾已经硬碰硬压了袁易寒的气焰,她说这话并不是想气袁易寒,或者说,她并不想真的让袁易寒误会她跟商绍城之间有什么。
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所以硬的玩儿完,如今该说软的,话锋一转,岑青禾换了副口吻,继续道:“大家都是女人,谁也别难为谁,既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我不会跟商绍城在一起。”
袁易寒见岑青禾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顺势稍软了一些口吻,盯着岑青禾道:“你说的话我能信吗?”
岑青禾道:“你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要我一个态度嘛,我给你,你又不信,那你想要什么?”
袁易寒没办法直说,她觉得商绍城对岑青禾不一般,这话说出来,一来是自己没面子,二来,她也不想助长了岑青禾的气焰。所以想来想去,她出声回道:“优秀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动心,你拿什么保证,你对商绍城一点心思都没有?”
岑青禾闻言,不以为意的说:“优秀的男人多了,而且你所谓的优秀指什么?长相,身材,地位,还是钱?照你这么说,沈冠仁和陈博轩都很优秀,那我到底对谁动心?”
说罢,不待袁易寒应声,岑青禾自问自答:“心就这么一颗,也就只能装一个人,我暂时还学不会一心二用,而且说实话,情人眼里出西施,有时候你觉得当个宝儿的东西,不见得旁人一样喜欢。”
岑青禾在说这话的时候,袁易寒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出于女人的本能,袁易寒觉得,如果不是岑青禾的演技太好,那就是她真的对商绍城无感,不然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包间中静谧了几秒,袁易寒看着岑青禾说:“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对于这点,岑青禾从不避讳,“是。”她回答的很快,眼神也丝毫躲闪都没有。
见状,袁易寒忽然松了口气,也许是她太敏感,也或许是岑青禾漂亮的太引人忌惮,所以她总觉得商绍城跟岑青禾之间会有什么。
可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为什么不直接在一起算了?如今袁易寒算是弄明白了,岑青禾心底有人,所以无论商绍城多耀眼,在她面前,她根本是看不见的。
抿着的唇瓣轻轻一动,袁易寒看着岑青禾,没底气的说了句:“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为之前说话的话道歉,是我误会你了。”
袁易寒肯轻易低头,并且麻利的道歉,这倒是岑青禾没有想到过的。她出声回道:“你爽快一点儿,我也用不着跟你磨叽半天,是误会说开了就好,省的以后每次见面都大眼瞪小眼的。”
袁易寒说:“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岑青禾无奈一笑,“所以你就想先下手为强?”
袁易寒别开视线,有尴尬也有羞涩。
过了几秒,她倾身去拿大理石茶几上的酒杯,倒了杯酒,看着岑青禾道:“这次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有些话说的难听,你权当女人嫉妒心重,小心眼,听完就忘了吧,这杯酒我敬你。”
岑青禾迟迟没动,看得袁易寒面色变了几变,有些下不来台。
勾起唇角,岑青禾轻笑着道:“以后说话办事儿别那么冲动,亏得你还是个律师呢。”
倾身拿过酒杯,岑青禾倒了杯酒,朝着袁易寒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袁易寒后知后觉,之前岑青禾是故意在吓唬她,她佯装微怒,瞥眼回道:“律师怎么了,在物品私有方面,我必须得捍卫主权完整。”
岑青禾美眸微挑,出声道:“你把商绍城当东西,他知道吗?”
袁易寒不答反问:“难道他不是个东西?”
岑青禾笑说:“这话我只敢在心里偷着说。”
袁易寒也忍不住笑了笑,出声道:“等我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当着他的面都敢说。”
岑青禾道:“祝你成功。”
白冰出门接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等到再回包间的时候,只见岑青禾跟袁易寒分别坐在两侧沙发上,各自拿着手机低头摆弄,她以为什么都没发生,其实之前的每一句对话全都是惊心动魄,只是她没赶上罢了。
差不多半小时过后,商绍城跟陈博轩回来,身后还跟着沈冠仁,他们进门的时候,正赶上岑青禾拿着话筒,面对led在唱歌。
“你说你还是喜欢孤单,其实你怕被我看穿,你怕属于我们的船,飘飘荡荡,靠不了岸……”
屏幕折射出的白光照亮了岑青禾的脸,她没化妆,五官奇异的柔美,尤其是跟化了妆的袁易寒和白冰一对比,两人艳的像是女鬼,而岑青禾淡的像是女仙。
商绍城看似目不斜视,其实进门的刹那,余光已经朝着熟悉的方位瞥过去,好在岑青禾没换位置,她神情专注唱歌的模样就这样落入他的眼底。
陈博轩心底没鬼,所以立马大咧咧的笑说:“哎呦,禾姐开嗓啦,快鼓励鼓励。”说着,他卖力的拍了几下手。
岑青禾朝着他们看来,拿着话筒,自然叫道:“轩哥,仁哥。”
沈冠仁微笑,陈博轩催促,“赶紧的,你唱你的,我还乐意听呢。”
岑青禾说:“你们都回来了,我不好意思唱,你们唱吧。”
陈博轩说:“这首歌绍城拿手啊,让他陪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