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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来的正是时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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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率领的后金军队,是在崇祯七年闰八月底才来到义州城下的,离胡文霆带着被营救回来的十多万大明百姓,返回到义州城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而义州城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形势也发生了许多积极的变化。并且胡文霆凭借着先前在辽东结下的一些人缘,相继得到了好几批的粮食补给,让他暂时松下了一口气,对应付后金军队来袭也更加有信心了。

首先是驻守位于义州城东边广宁城的何天勇,在得知胡文霆这边的情况之后,一边自己组织人员在广宁城内高价收购粮食,一边还派人通知自己在锦州城内的妻子,让她也拿出家中所有的积蓄,不惜代价的在锦州内收购粮食。

然后,在胡文霆回到义州城后的第五天和第七天,何天勇亲自带人分两次给胡文霆送来了一万多石粮食。

在胡文霆在向何天勇说完一通感谢的话之后,就准备把购买这些粮食所需的银子,如数支付给何天勇。

何天勇当然严辞不受,豪爽地告诉胡文霆,自己家近两年因为经营了胡文霆提供的独门生意,已经获得了不菲的收益,正好借此机会向胡文霆进行一下回报,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哪能再为此收下胡文霆的银子呢。

胡文霆也笑着对何天勇说道:“何兄,据小弟所知,辽东这边的粮食价格本来就要比内地高上一些,更何况这次何兄为了赶时间,肯定又是加价进行收购粮食。

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何兄为了这一万多石,至少要付出三万两银子以上的代价。我想就凭我提供给何兄家的那点生意,在这短短的两年之内,再怎么着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吧,我估计凭那点生意,顶多也就赚个两万银子左右。

因此,何兄这次为了帮助小弟,不仅把所有的家底都给一掏而空了,而且肯定还在外面欠了不少外债。

说实话,何兄这次能够尽心竭力的为小弟筹措粮食,就已经让小弟感激不尽了。如果我再厚着脸皮,无偿收下何兄倾家荡产换来的这些粮食,那我也就不配再与何兄称兄道弟了。”

听到胡文霆就像看到过自己的账本一样,顺口就将各种数据给报了出来,何天勇不禁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他十分清楚胡文霆的为人,他几乎都要以为胡文霆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才把这些数据都掌握得如此清楚。

看到何天勇惊讶的表情之后,胡文霆笑着对他说道:“何兄,你忘了我的强项是什么啦,要论打仗,我肯定不如你,但要比起经商算账这一类的东西,何兄你肯定是要比小弟逊色一点的。现在何兄是否可以告诉小弟一声,我刚才的估算可基本准确。”

何天勇这才嘿嘿的笑着说道:“就是论打仗,在下也绝对不能同伯爷掌握的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手段相比啊。

正如伯爷刚才所说的那样,最初在下是以高出市场价二层的价格进行收购的,当最后在下把价格再度上浮到加价五成之后,市场上已经没有多少粮食出售了,因此,实际上也就没多花多少冤枉钱,伯爷的估算完全准确,就像亲眼看过在下的所有账本一样。

既然伯爷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在下也就厚着脸皮答应收下伯爷的一些银子,不过,在下只能收一万两,只要能把外债给还清就足够了,至于在下从家中拿出来的那些钱,那本来就是伯爷您自己的,在下只是暂时替您保管一下而已,此次正好物归原主。”

见何天勇还要进行推辞,胡文霆就上前几步,凑近何天勇的耳边说道:“何兄,您不用为小弟省钱的,不瞒您说,小弟这次除了从皇太极手中解救回这十多万百姓之外,他们从宣大两地劫来的财物,也全部落到了小弟的手中。

因此,小弟如今根本不缺钱,哪怕是粮食价格再翻上一番,小弟都愿意出手大量购买,毕竟那些财物并不能当饭吃不是,只有把它们换成了粮食或其它生活必需品,才能体现出它的真正作用。

这样吧,我先给何兄五万两银子,三万两是结清您先后送来的这两批粮食的账,其余的两万两,何兄回去之后,看看能不能再收购到一些粮食,不需要考虑价格的问题,只要有人愿意出售粮食,何兄就直接先帮小弟买过来就是了。”

何天勇还想再次进行推辞,胡文霆就故意板着脸对他说道:“何兄这是不愿意再认我这个兄弟了。”

何天勇这才苦着脸答应听从胡文霆安排,随后,何天勇又向胡文霆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说,刚才他看到义州城内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的,一旦打起仗来,肯定是不利于百姓们躲避的。

而目前自己负责驻守的广宁城和大凌河城,相对于义州来说,那简直是太空旷了,不如把义州城内的百姓,暂时先转移一部分到这两地去,以便减轻一下义州城的各方面的压力。

胡文霆听了何天勇主动提出来的这个要求,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就对他说道:“那就太感谢何兄了,不过也只有把这些百姓安排到何兄那里,小弟才能放心,要是换作其他人,就是他再给我钱,我也不会放心的把百姓交给他们。”

何天勇听了之后,嘿嘿笑着对胡文霆说道:“感谢伯爷对在下的信任了。在下初步估算了一下,短时间内,在这两地安排进去五万人左右,应该是问题不大的,要不伯爷您马上安排一下,这次就让在下把人这批人带走?”

胡文霆马上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五万人实在太多了,会把何兄给压垮的,最多只能麻烦何兄帮忙安置两万人,就这都已经能让小弟喘上一口气了。”

何天勇说道:“伯爷在这规模比广宁还要小上一些的义州城内,都能安置超过十万的百姓,而在下两处地方加起来,也只不过是安置五万人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在下虽说在能力方面肯定是比不过伯爷的,但是完成这种小事,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吧。这样吧,为了让伯爷更加放心一些,在下再退上一步,只带走四万人怎么样?”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胡文霆同意让何天勇帮忙在广宁和大凌河两城安置三万人,为此,胡文霆又再次给了何天勇五万两银子,作为解决这批人吃喝的费用,何天勇自然又是推脱了一番之后,才勉强收下了银子。

由于义州城这边在前几天的时间,已经初步完成了对所有百姓的调查摸底以及分类安置工作,因此,胡文霆很方便的就把一批身体相对较弱、或者意志相对不那么坚定的人员,都一股脑儿的让何天勇给带走安置了,当然了,也包括绝大部分的女子在内。

在何天勇前脚刚带着三万百姓离开,新任蓟辽督师傅宗龙也在何可纲的陪同下,匆匆来到义州,他同样也给胡文霆带来了数千石的粮食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最后也带走了两万的百姓,说是可以暂时安置到锦州城中去,以缓解一下义州城的压力。

至于傅宗龙为什么会这么积极的帮助胡文霆,那是因为何可纲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身在锦州城的何可纲,在得到何天勇通报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入赶往宁远,拜见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傅宗龙,向他汇报了义州的情况,并附带向傅宗龙讲述了一遍,胡文霆前两次在辽东对阵后金军队时的壮举。

傅宗龙的为人,其实本来就相对比较正直,因此,在听完何可纲汇报的情况之后,也就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为胡文霆提供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考虑到有何可纲这位自己人在锦州城内负责协调,暂时安置到锦州的两万百姓,应该也不至于会遭受太多的虐待,因此,胡文霆也就爽快的答应再让傅宗龙带走两万人。

最后,就是沈廷扬的船队在抵达登州附近时,正好遇到了准备往苏州那边送信的锦衣卫人员,因此,也就得以大致了解到义州那边的一些情况。

沈廷扬当机立断,决定把原先准备运往辽东进行交易的一些江南产品,直接在登州进行折价处理,然后在孙元化的帮助下,迅速在当地又筹集到一大批粮食之后,紧急运送到义州。

随着义州城内的人员数里减少了一小半,而粮食储备数量又翻了不止一番之后,胡文霆盘算了一下,只要自己在必要的时候,稍微控制一下每天粮食消耗的数量,那么即使义州被后金给围得水泄不通,无法从外面得到任何的补给,他也有完全有信心,在有惊无险的情况下,让义州坚守上半年左右的时间。

因此,当胡文霆得到消息,说后金军队已经在皇太极的率领下,正往义州而来的时候,他就轻松的对周大豹、李定国等一众手下的军官说道:“皇太极可真够朋友啊,非要等到我的准备工作都差不多完成之后,才带人过来。既然,他这么识趣,选择的时间如此恰到好处,我们要是不借这个机会,好好的热情招呼他一番,都有些对不起皇太极他的这份诚意了。”

胡文霆带着几分调侃味道的一番轻松话语,顿时让手下的一众军官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再次好好的教训后金军队一番。

按理说,后金的军队是以行动迅速着称,那么皇太极或者说后金军队,为什么这次却一直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才姗姗来到义州城下呢。

事实上,以德格勒为首的后金回程部队,在甩开负责运送的辎重的那帮人,一直快马向前,直到来到科尔沁部落的地盘之后,才停来接受盟友们的热情招待。

可是,德格勒等人在科尔沁的地盘上,潇洒的吃喝玩乐了三天之后,却一直没见跟在后面的那帮人到来,于是就派人往回打探消息,看看运送辎重的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怎么还不见踪影。

一番打探之后,德格勒终于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那支负责运送辎重的队伍,已经被胡文霆联合一帮蒙古人给彻底消灭了,而后金这次出兵的所有战果,也一点不剩的全部给对方劫走了,并且,胡文霆已经带人全部撤往大明境内的义州方向。

德格勒在先前也是领教过一次胡文霆手段的,因此,在得知对手竟然又是胡文霆之后,也感到这事有点棘手,就不敢擅自作主,直接带着自己率领的那帮人去围攻义州。

他在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只好又硬着头皮,派人向远在后方的皇太极进行了汇报。

这么几番折腾下来之后,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胡文霆也就得以完成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事实上,皇太极在收到德格勒派人传来的消息,得知这次劫了自己辎重的人又是那个在战场上,各种损招迭出的胡文霆之后,也是感到有些头皮发麻,毕竟上一次胡文霆通过在地下埋炸药的手段,直接把自己手下数千人一次性送上天一事,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阴影。

可是,他又绝对不能因此而有一点退缩的表现,否则,他的威信和尊严将受到严重的挑战,同时,代善、多尔衮等人,肯定也会借机发难,试图把自己从汗位宝座上赶下来。

皇太极就是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下,带着自己属下的后金士兵以及一帮投靠了自己的蒙古仆从军来到义州城下的。

然后,皇太极就看到了和上次在大凌河城所见过的差不多的情景,义州城外的四周,都分布着大大小小众多的地堡和绊马桩,而且,义州城墙中的一些重点位置,还被加上了许多往外突出的三角形建筑。

皇太极以及手下的一帮将领只是在看了一眼之后,就已经明白这些后来加上的三角形建筑的作用,这绝对是大大增加了城墙上守军对攻城一方的打击面啊。

不过,皇太极不愧是原来历史上能成为一代霸主的人物,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他依然能沉住气,没有二话不说,就直接让手下的人开始进攻义州城。

而是选择了一种先礼后兵的方式,他派出以胡文霆的老熟人代善为首的一支谈判队伍,说要先与义州城方面进行一轮谈判,争取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双方之间的争端。

对于皇太极的这个要求,胡文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犹豫,直接就笑着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