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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事情倒是很怪,拓跋宏凯旋而归两年后旧伤复发,结果不到半年就离世了。从此开始了夺嫡之争,而在夺嫡之争中,宇文家也是一直支持拓跋飞,同样是在半路看到陛下有胜利在望,这才转投陛下。”
李羿:“如此说来,这宇文家一直是首鼠两端,毫无信义可言啊。”
陶仲文:“哼,他宇文家原本就是商贾出身,眼中只有利益,哪来的信义!四大家族里,老夫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宇文家!要是陛下决心清除毒瘤,宇文家首当其冲!他们不仅把持着朝廷钱粮赋税,还控制着诸多官家工坊,诸如军器局、织造局!这些宇文家的蛀虫一直都在啃食着大魏的血肉!”
李羿:“想不到,皇帝陛下居然连大魏财权都没有握在手里,这肯定是不行的。户部尚书之位必然要是陛下亲信才行!这点陛下难道想不明白?身为皇帝军权、财权和官员任命之权必然是要牢牢握在手中!
看来当今陛下这江山坐得也不安稳啊!军权与独孤、南宫两家分管,财权由宇文家掌控,手里只剩下一个官员任命之权,然而又被人处处掣肘!这皇帝当的可够窝囊的!”
陶仲文:“修缘慎言!这话与老夫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千万不能乱说!”
李羿:“这是自然,先生身为帝师,一心为陛下着想,所以才说些真话,换成旁人,我连理都不理。”
陶仲文:“唉,修缘呐,现在你也知道陛下的难处了,可有什么办法?”
李羿:“照这种情况看,悬镜司必需尽快投入使用,而这悬镜司掌陀人,眼下也只有先生最为合适。”
陶仲文:“哦?你之前不是说不能将它交在老夫手上嘛?会让墨家背上骂名。”
李羿:“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让墨家背上骂名,也得交在先生手中,只有您以诡谲手段,雷厉风行,才能尽快扭转局面,帮助陛下排除障碍,巩固皇权!至于骂名嘛,先生可怕千夫所指?”
陶仲文抚须长笑:“修缘,你觉得老夫身为诡道主事之人,背负的骂名还少?你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说我不配为君子嘛!老夫的面皮早就是厚如城墙。骂上几句,他们痛快痛快嘴,老夫也不会少块肉,任凭他们骂去呗!哈哈哈!”
李羿:“那便最好,修缘还担心先生在乎声名,不愿担任此职呢。”
陶仲文:“既然如此,你再与老夫说说这悬镜司的具体职能和其他细节。”
于是李羿把大明锦衣卫和《琅琊榜》中的悬镜司,甚至借鉴了《庆余年》中的鉴查院结合起来,取长补短,从机构设置,职务安排,具体职能以及利弊权衡都详细的讲给了陶仲文。老银币听的是头头是道,他没有想到这李羿的手段如此高明,想法如此细致,取舍如此干脆!
陶仲文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李羿,回想起自己当年这般岁数,只是有着与他一样的义气,却没有李羿半分的老练,老银币是满心的感慨啊!
二人说了三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直到下人过来点灯,李羿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他伸了伸懒腰说道:“这些都只是基本框架,和一些初期问题,只怕越往后要处理的麻烦越多,是个辛苦的差使啊,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受得了这份操劳。”
陶仲文看着二人写下二十多页的书稿,将其收好,问向下人:“可有人来寻过修缘?”
下人回道:“有的,谪仙楼的诗雨姑娘派人来过,听说李公子确实在咱们这就回去了。”
李羿一听这话急道:“你怎么不早来通报!诗雨怕是担心坏了,以为我出了事!唉!这事也怪我,光忙着和老……”
李羿及时收声,差点把老银币三个字都说出来,顿了一下,向陶仲文行礼道:“老先生,时间不早了,我看咱们也说的差不多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改日再说吧!修缘得回去了,不能让诗雨独自一人操劳歌会之事啊。”
陶仲文起身,向李羿深施一礼道:“修缘啊,老夫受你指点之处太多,就这悬镜司一事,你的眼界远在我之上,不知可愿担任这首尊一职?老夫愿向陛下保举!”
李羿摆手笑道:“先生说笑了,第一李羿年少,难以服众。第二李羿身无官职,不能开这种先例。第三李羿是个懒散之人,不想担下这般重担。”
陶仲文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实现自己的抱负呢?”
李羿想了想说道:“我提供方法,策略和理论基础,剩下的事就交给像先生一样的实干派去做吧。修缘也不求名逐利,只求衣食无忧,佳人相伴就好,在这个前提下,尽量去做些实事,仅此而矣!”
陶仲文笑骂道:“还仅此而已,我说修缘啊,你这不就是想光动动嘴就享清福嘛?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想养老了?”
李羿心想:这不是养老,这叫躺平!我只是懒!怕麻烦!
李羿向陶仲文行礼告辞,看着李羿消失在视线中,陶仲文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唉!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小子重拾斗志,愿为大魏献出满腔热血呢。”
一旁的伙计说道:“老爷,我看李公子不是真没有斗志,只是没有碰到让他有斗志的事,真到了危难时刻,李公子肯定会拼命的。”
陶仲文怒道:“你知道什么!快备车!老夫要进宫!”
陶仲文拿着那些书稿入宫面圣,大魏皇帝拓跋俊见老师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问道:“老师何事要见寡人?”
陶仲文把李羿成立悬镜司的想法结合当下实际情况重新进行了规划,打算把当下的情报网与墨家结合起来使用,拓跋俊听完惊喜道:“老师,这么好的想法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陶仲文老脸一白叹道:“回陛下,要是老臣能有这么好的想法,就不会一脸的不甘啦!这是李羿那小子想出来的!”
“哦?怎么会是他?”
陶仲文将今日与李羿研究了一个下午的事讲给皇帝听,拓跋俊听完是满心激动,言道:“想不到,他居然能为寡人想到这么多,这悬镜司要是真能做到像他所说的那般,那可直是太好了!老师,您认为这事可行嘛?”
陶仲文抚须道:“可行倒是可行,就怕陛下,没有这份魄力!老臣以为想要成立悬镜司,当下有两件事要先做好,一是将墨家抢过来。二是要将墨家这头机关巨兽驯服。这两件事都很难!陛下可敢与宇文政掰掰手腕?”
拓跋俊:“老师若是能为寡人搭好台,寡人为何不敢?”
陶仲文:“那老臣愿为陛下去探望一下那几名墨家暗客,兴许能问出些什么来。”
拓跋俊:“那就有劳了。”
陶仲文看了看拓跋俊,突然跪倒在地,拓跋俊连忙起身,来到陶仲文面前惊道:“老师何故行此大礼?寡人不是已经说过,老师不用跪寡人嘛。”
陶仲文正色言道:“陛下,老臣这一跪不是跪陛下,而是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求您啊!”
拓跋俊一脸迷茫道:“老师您何事相求,直说便是了!”
陶仲文说道:“老臣恳请陛下,放下皇帝威严去和修缘交心,尽量收服此人,若他能为陛下所用,可助您一统九州问鼎天下啊!”
“老师当真这么认为?”
陶仲文点头道:“陛下,论眼界,论策略,李羿远在老夫之上。老臣以阴谋诡计见长,而修缘更善阳谋,治僧治道两策便可知晓,僧道之流虽是浓疮,但若不能拔除,恐生变故,而他只是略施小计便将佛道两家尽皆收入陛下掌中,可见一般。
再者陛下若想成大事,不应以老夫这种诡谲之流为柱石,唯有光明正大,才能收拢民心,叫天下人心服口服。”
拓跋俊点头道:“老师所言极是,只是寡人应当如何收服李羿呢?”
拓跋俊说完将陶仲文扶起,后者笑道:“在老臣看来,修缘不贪财,不贪权,唯独贪恋女色,陛下不妨从这方面入手?”
拓跋俊疑惑道:“一个万诗雨难道还不够?”
陶仲文笑道:“我那徒弟根本降他不住,得找个能降住他的人。”
“老师是认真的?那就去教芳司挑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只怕教芳司里不会有啊!”
“老师此言何意?莫不是想说南宫雪?这可没得商量,寡人不会答应!”
陶仲文见皇帝这般坚决,只好摇头叹惜道:“那就请陛下屈尊亲自去见见他。”
拓跋俊沉思片刻后点头道:“好吧,那寡人就去会会这个李修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