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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沈鹭闹朱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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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爷,这你又作何解释?世人皆知朱夫子曾在道门天宗修行,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也正是从天宗照搬过来的,而天宗又与北魏交好,朱夫子抑佛扬道之心昭然若揭!陛下多次下诏请朱夫子入朝为官,但朱夫子都拒绝了,也不知朱夫子之心到底是向梁,还是向魏啊?”

听到这里李羿心想,这个沈鹭针对我是假,他今天就是来闹事的!至于原因嘛我还没猜到,只不过……等等!沈鹭?中书令沈约之子,就是老银币说的那个不学无术的酒色之徒?崔芷化名苏晓就是与他交好?

嘶,这不对吧!单是敢在超凡境的朱子大婚之日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闹事,就这份胆识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说的还这么直白,看长相和举止也都不是纨绔子弟,难道说老银币的情报的误?他的情报来源会是谁呢?会是崔芷么?还是别的什么人?看来有必要了解一下。

想到此处李羿站起身走到沈鹭面前冷声道:“沈公子,你骂骂贫道也就算了,贫道是方外之人,不在乎你们世俗的看法,但你这么说朱夫子怕是不妥吧?

好歹今天也是朱家大喜的日子,让你这么闹下去可怎么收场啊?朱二爷,此事因贫道而起,那就由贫道来了结吧!放心,不会连累到朱夫子的!”

李羿目露凶光盯着沈鹭,后者被吓退半步质问道:“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动手行凶不成?我可是中书令之子!你若敢伤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了这两句话,李羿心里笑道:看来老银币的情报也不是完全错误,这小子是吃软怕硬的主,那就好办多了!

李羿随手从麻布袋中抽出了之前逸灵给他的那把长柄斩马刀架在了沈鹭脖子上,刀上的阴、戾之气化作黑烟散溢出来,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李羿笑道:“这把刀是之前从修罗殿的妖人手中夺来的,他们称之为鬼刃。这鬼刃上积攒着那些邪修的功力,这无主的鬼刃必然会引来修罗殿其他邪修的抢夺。

现在贫道只要强行让这把刀认你沈公子为主,无论你走到哪,它便会跟到哪,届时修罗殿的邪修来夺刀,不知沈公子的护卫能不能帮你挡下他们啊?若是能挡下他们,正好帮我道门清除邪修,若是不能沈公子的因果也不会算在贫道头上。”

沈鹭瞪着李羿说道:“好恶毒的道士!”

李羿摇头笑道:“相较于沈公子来朱家闹事,诋毁朱夫子,贫道还觉得自己不够恶呢。所以沈公子你现在是选择自己走,还是贫道送你走?”沈鹭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待他走后,朱野对李羿说道:“李道长这下你可闯了大祸啦!中书令沈约大人可是陛下最为信重之人,陛下本就尊佛抑道,若是沈大人再到圣驾前煽风点火,不知又会闹出怎样的事来!”

李羿行礼道:“多谢朱二爷提醒,贫道这就去补救一下,还请您代为照看我这小徒弟,待我处理完再来道谢。”朱野点了点头,李羿简单和于久交代了几句便去追沈鹭了。

话说沈鹭的车马在四名护卫的保护下往建康走,李羿运起金刚神功追赶并拦住了这一行人。

护卫们刚要动手,李羿连忙行了个道礼说道:“几位非贫道之敌,还是不要出手了,我若想伤害沈公子法子多的是,所以咱们还是有话好好说吧。”

沈鹭掀开马车帘子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羿笑道:“贫道方才救下了公子,公子不但没有半分谢意,还这般仇视,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沈鹭冷笑道:“你分明是替朱家解围逼我走!居然还有脸说救我!”

李羿摇头道:“沈公子啊,贫道虽然不知你在席上闹那一番目的为何,也不知这是否是谁的授意,但你要知道那可是儒道超凡境的朱夫子。这几年梁国很可能出兵北伐,若是灭国之战,超凡境的战力必不可少,你认为令堂与朱夫子在梁帝心中孰轻孰重啊?”

沈鹭自然明白李羿的意思,若是真发生国战,梁国的超凡境都要出动,唯一能坐镇梁国防止他人偷袭的便是这位朱夫子,而且朱学门生众多,虽都不在要职,但各州各县均有朱子门生,且朱学讲堂遍布各地,相较之下自己这沈氏一族算不得什么。

李羿看沈鹭面色凝重继续说道:“看来沈公子已经想明白了,贫道之所以出手将公子逼走,就是不想公子把事态闹大无法收场,若真闹到梁帝那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沈鹭半信半疑道:“分明是他朱文台违背圣意劝僧还俗,他还纳尼为妻,本来就是他的错,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李羿笑道:“就算公子所言句句属实,朱夫子确实做了这些事,但他儒道魁首的地位毕竟在那,又背负着儒道正朔的名号,难道梁帝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自断一臂么?

所以公子应该明白贫道确确实实是救了公子一次,要知道这些儒道中人发起狠来,那可是杀人不用刀,吃人不吐骨头啊!”

沈鹭看向李羿问道:“哼,你说你是救我,我可不信!你有那么好心?”

李羿摆手道:“贫道是方外之人,自然不愿沾染世俗因果,更没那么好的心肠,之所以出手救下公子是有其他目的。”

沈鹭问道:“什么目的?”

李羿扫了一眼反问道:“公子要我在这说么?”

沈鹭当然放不下戒心立刻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羿开口吟诵道:“钱唐江上好春光,莺歌燕舞花芬芳,唯有一船不登岸,只为情郎把心藏。”

这钱唐江上的花船只有苏晓的那一艘从不靠岸,而苏晓自从来到南梁之后也从未下过船。按老银币的解释,这是因为崔芷也就是苏晓,不愿踏足他国疆土,所以才把自己囚于船上。

沈鹭当然听的出来李羿在说苏晓,但他与苏晓的事除了他最信任的随从,无人知道。所以当李羿用这首诗点出苏晓之后,沈鹭先是一惊,而后迅速恢复常态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羿笑道:“哦,既然公子听不懂那便算了,只要公子知道贫道出手救下的恩情该感谢谁便好,那贫道就告辞了。”说完行了个道礼就转身要走。

沈鹭立刻喊道:“道长留步,我还有事想要请教!”

背对沈路的李羿咧嘴一笑,转过身问道:“公子还有何事?”

沈鹭走下马车要与李羿单独说话,却被护卫拦住,沈鹭摆手道:“不要紧,这位道长是故人之友,是自己人,而且也正如道长所言,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若要害我你们也拦不住,就在这安心等着吧。”

就这样沈鹭与李羿来到路边的树林中,二人单独对话。沈鹭行礼问道:“道长认识晓儿?”

李羿笑道:“贫道道号妙音,在音律之上自诩有些建树,前阵子坐船渡过钱唐江时听到一曲忧思,闻声寻去找到了那艘不靠岸的船。”

沈鹭疑惑道:“江姐姐没有阻拦道长,还是说她不是道长的对手?”

李羿摆手道:“拦我作甚?我于江上吹笛合奏,苏姑娘是深谙音律之人,自然能听出优劣,是她请我登的船。”

沈鹭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许久没有去看过她了,敢问道长晓儿最近可好?。”

李羿并没有理会沈鹭的问话自顾自地说道:“贫道与苏姑娘相谈甚欢,可以说视为知音。无意间提到朱子成婚,也不知为何苏姑娘突然行礼跪拜,说是公子若在今日有不当之举,请我帮忙阻止。”

沈鹭疑惑道:“晓儿怎会知道我会闹事?为何又会请道长阻止?”

李羿摆手道:“贫道没问,自然无从知晓。好了,贫道要与公子说的也就这些,这便告辞了。”

说完行了个道礼转身要走,突然转过头问道:“说来朱子与我道门也有些关系,贫道有些好奇公子为何要闹朱子婚宴呢?若是公子不愿回答,就当贫道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