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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安见她终于开口说话,忙劝道:“你不看大夫怎么行?只是让大夫看一眼,你别怕。”
“不……我不吃药……”
殷淮安慢慢靠近她,沉声安慰着:“不一定要吃药的,我们先让大夫看一眼。”
说时,敲门声响起,慕容怀月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惊慌失措地看向他。
殷淮安无奈,只得再次退后,扬声道:“进来。”
妙红带着何大夫进到房中,殷淮安略一见礼,说道:“半夜惊扰何大夫了,只是淮安实在迫不得已,还请您给看看。”
“无妨。”何大夫走近慕容怀月,殷淮安本以为她会排斥,没成想她只是犹豫了片刻,便顺从地伸出了手。
片刻后,何大夫收好看诊的东西,对殷淮安说道:“殷公子,还请到外边说话。”
殷淮安跟着出去,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很严重么?”
何大夫点点头又摇头,殷淮安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追问道:“何大夫这是何意?”
“小姐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看起来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神志有些不清。”
“那劳烦何大夫给开几剂药。”
“此乃心疾,不是吃药就可解的。”何大夫略一顿,说道,“心疾得心药医,目前看来,关键是得找出小姐心疾的原因啊。”
殷淮安愈加焦急,问道:“如果找不到根由,那她就一直这么病着么?”
“那倒不会,小姐只需要好好休息,明日便可无恙。只是若不找出原因,小姐还是会犯心疾的。”
殷淮安了然,请酒肆中的人送何大夫回医馆,自己则回到房中。
他一进去,见到妙红正拉着慕容怀月的手有说有笑,可慕容怀月却一脸无措。
心中叹息,殷淮安低声说道:“妙红姑娘,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妙红执扇掩面,轻笑道:“殷公子和慕容姑娘独处不太合适吧?”
还未等殷淮安说什么,慕容怀月双手死死地握紧妙红的胳膊,焦急道:“你留在这里吧!”
“你瞧~”妙红冲殷淮安眨眨眼,而后扶着慕容怀月慢慢躺下,“来,慕容姑娘躺下好好歇着,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
殷淮安半垂下眼,淡然说道:“那就麻烦妙红姑娘好生照顾她。”
“殷公子放心。”
妙红叫人给殷淮安开了间上房,末了还意味深长地笑道:“殷公子淋雨着凉了,需不需要叫两个胡姬来陪殷公子喝喝酒、暖暖身子?”
殷淮安一扬眉,似笑非笑道:“你这明珠楼怕是不想开了。”
妙红笑了笑,夸张道:“哎呀,是妙红胡说了,那殷公子好好歇息罢。”
已经快三更了,哪里还能好好歇息。殷淮安叹了口气,换上小二送来的胡人服饰,靠在床头兀自想事情。
折腾了半宿,他虽累极了,却一点儿也睡不着。
心烦意乱地想着何大夫说的那番话,思索究竟是什么事情悬在慕容怀月的心头,甚至于变成扰人神志的心病。
思绪跟着外头的雨一起落入泥土中,将他埋进那无法呼吸之地。
翌日一早,被雨冲刷过的天地一片清明,空气也十分清凉。
楼汛来到明月楼,只消一问,便知晓了殷淮安的房间。他抱着干净的衣裳敲了敲房门,刚放下手,里头便有人说话:“进来。”
楼汛推门而入,见殷淮安靠在床头,眼下是淡淡的一圈乌青,似乎是一夜未睡。他将衣裳放置床榻上,问道:“将军没休息好么?”
“嗯。”殷淮安倒了杯茶喝着,看看身旁的衣裳,瞥了他一眼,“怎么?早知道我会淋雨?”
楼汛背过身去:“以备不时之需。”
殷淮安边换衣裳边说道:“今日上朝我不去了,你去知会叔叔一声。”
楼汛一顿,犹豫道:“将军,您才回京第三日——”
“去做就是了,另外秦国公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他。”
“属下知道了。”
殷淮安来到慕容怀月的房前,犹豫再三后,想着时辰尚早,便还是放弃敲门,扭头要回自己房中。刚走两步,身后有了动静,他回头看去,见是妙红从房中出来了。
看到他妙红有些微微惊讶,说道:“公子似乎没休息好。”
殷淮安敷衍地一点头,问道:“她起了么?”
“刚起,我正要叫人去拿水来呢。”
“她好些了么?我能进去瞧瞧么?”
妙红刚一点头,还没等说话,殷淮安便推门进去了。
慕容怀月站在窗前发呆,听到身后有动静以为是妙红,一转身,见是殷淮安,呼吸一滞,身形也微微晃了一下。
“你好些了吗?”殷淮安走近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怀月垂下头,躲开他的视线:“好多了,昨夜麻烦你了。”
“没事。”
又是诡异的安静,殷淮安抿了抿薄唇,漫无目的的视线落在慕容怀月素净的秀发上,微微一顿,便转身出去。
见他离开,慕容怀月终于松了口气。
她洗漱后,掏出银两递给妙红,感激道:“昨晚谢谢你。”
妙红眉笑眼开,收起银子,欢喜道:“何必这么客气,是要现在走么?我去给你叫马车。”
慕容怀月点点头:“劳烦你了。”
妙红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不等殷公子了吗?”
慕容怀月一顿,摇了摇头说道:“不等了。”
妙红挽着慕容怀月往楼下走,恰巧碰到要上楼的殷淮安。殷淮安见到她们,眉头微蹙,旋即伸出手,淡然道:“这是你昨晚丢的簪子。”
慕容怀月一怔,垂眼看去,自己的镶金牡丹簪子正好好地躺在殷淮安手中。
她接过簪子,低低地道了一声谢,便挽着妙红往楼下走去。
殷淮安在身后盯着她看,不知怎地,他无比希望她可以回头看他一眼。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殷淮安才满含失望地苦笑一声,暗道自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