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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丫环有什么可看的,苏兆轩拉着孙良弼道:“孙兄,我们喝茶!”尔后又示意茂子去拿些点心过来。
茂子刚走,苏兆轩便发现荷塘里又有了动静。
“你怎地又来啦?”苏兆轩忍不住动了怒。
“奴婢见过大公子。”
荷叶被扒开,又露出一张白晰的小脸儿。
这回苏兆轩倒是认识,这是三妹妹身边的绿晴。
“你来做什么?”苏兆轩皱眉道。
“回大公子,奴婢奉三姑娘之命,来摘些荷叶回去晒干了泡水喝。”绿晴特意加重了“三姑娘”三个字,然后瞟了孙良弼一眼。
暗道,只要不是个耳背的,你就该知道自己是被谁救了。
苏兆轩只觉得三房事多,怎地一个二个地都来摘荷叶,若都如此,这荷塘还有得赏吗。
“今日府中有客,你且先回去。”苏兆轩忍着脾气道。
“好嘞!”绿晴应得非常爽快。
反正正事儿已经办妥了,至于荷叶什么时候摘不行。
只是没想到,到了下午间,大房便来人,说荷塘的荷叶不可随意采摘。若真要用,要去大太太那里拿牌子。
待大房的人离开后,绿晴立即炸了。
“姑娘,大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摘个荷叶还要拿牌子,不会是针对奴婢的吧?”绿晴实在是太生气了,连荷叶都不让摘,这也太暴道了些吧。
若真是不让摘荷叶,以前怎么不说?偏自己摘过荷叶后,她便来说,分明就是针对三房的。
“不就是荷叶,值当你这么大呼小叫的!”苏予安淡淡地说,然后吩咐丹朱,“去买一车荷叶回来,然后再买几口缸养在韶华堂,让母亲在自家院儿里就能赏荷。”
绿晴的眼睛立即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一车荷叶不值什么,几口大缸也不值什么,但越是不值什么,便越能打林氏的脸。
没办法,苏家人就得如此直接,否则会被他们欺负死。
果然,连苏之国都说林氏不会当家,为这等小事和三房闹别扭不值当的。
苏老太太也道:“不过就是个荷叶,你是苏家的当家宗妇,若为了这么点子小事坏了名所,日后你做什么都落人的眼。”
林氏直叫苦,是长子说不能再摘荷叶了,回头都没有待客的地儿。
但林氏也知道,无论如何,不能真的把儿子给兜了出来,叫苏之国和苏老太太觉得他不堪大用。
“母亲,是儿媳思虑不周。”林氏一脸讨好地看着苏老太太道,“儿媳想的是眼看着您六十大寿就要到了,这荷花都已经结成了莲蓬,若这荷叶都留不住,叫宾客瞧着不雅致,岂非说我苏家没有底蕴。”
林氏在小事上非常精明,她知道自己虽是苏老太太的内侄女,但更是儿媳,做好儿媳的本份才是最要紧的。
果然,苏老太太听说是为了自己,便点了头,道:“你也是好心,便如此吧,等那日过了,便不要再管了。”
林氏立即回道:“一切都依母亲!”
苏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办得极为盛大,一方面跟宫里的苏嫔娘娘有关,听说几个月,皇帝去苏嫔那里是最多的。另一方面,不管江起云如何纨绔,苏家和荣阳侯府到底是结了正经亲戚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江南宋家之前便来了信,说是宋远会带着贺礼进京。
宋氏不关心苏老太太的寿宴,倒盼着见见娘家人,她远嫁京城,也就在苏予安七岁的时候,以给祖母拜寿的名义,带着她回过一次江南。
“算起来远儿也有十七了,我出嫁的时候,他还在你大舅母的肚子里,若不是前两年他随着你大舅进过一次京,我定是走到大街上都认不出他来。”宋氏乐呵呵地说。
宋氏在兰雪居说了一上午,对宋远的期待也是异常强烈的。
苏予安倒是能够理解,这时代女子的唯一的后盾就是娘家。
宋远长相俊逸,为人又聪明,性格还挺和善且不迂腐,宋氏看到娘家有这样的后辈,那欣喜的心情自是不言而喻的。
好在宋远赶在苏老太太寿辰前几日就到了,宋氏激动得都落泪了,但得知宋宋家给苏老太太的寿礼是一尊玉佛,便不乐意了。
“远儿啊,你爹娘是怎么想的,宋家的银子不是大水淌来的,送这么贵重做什么。”宋氏说得是真心话,送得再贵重,她那便宜婆婆也不会因此更待见自己。
这方面的苦头宋氏是尝够了,苏老太太之前可是一边拿着好处,一边说她不会过日子,真真是吃力不讨好。
“爹说老太太六十大寿是个喜日子,且不说老太太在不在意,便是宾客见了,也会道一声姑母的好。”宋远笑眯眯地说道。
这话苏予安一听便明白了,这玉佛是做给外人看的。
苏予安想着也是,对于不待见你的人,送个外面光便成了,至于真正得用的东西,还是留给她亲近的人去琢磨吧。
虽然这一尊玉佛送给苏老太太,确实让人有些心疼。
“你这是一尊真的玉佛?要我说,就该用个包金的。”宋氏撇了撇嘴。
苏予安听着都乐了,包金的,也亏得她想得出来,苏老太太要是知道,估计会被当场气得中风不可。
宋家的礼不算轻,也是正经的亲爱,但到了正日子,安排席位的人却说宋远是小辈,只是塞到苏兆轶的那一桌,连个席位都没有。
苏兆轶这回是真的请假回来的,当朝极力宣扬孝道,给祖母祝寿这种事,不请假先生或许还不乐意。
只是看到宋远和自己坐一桌上,苏兆轶便不大好想了。
宋远虽然是晚辈,但他却是代表着宋家来的,怎么着也应该和林家以及二房的外家郑家坐在一起,哪怕陪个未座儿呢。
宋远见苏兆轶的脸色极为难看,在他耳边小声道:“轶弟莫急,想要别人看得起,就得有让别人看得起的本事,总有那么一日的。”
一席话说得苏兆轶只觉得喉头都哽住了,但同时,却又让他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斗志和豪情。
这时,一个冠带风流,样貌惊人的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同时,在主席陪座的苏兆轩立即起身迎了过来:“江二公子,您怎地过这边来了!”